蘇旭看到這妹子在崎嶇山路上,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擔心一不留神會從山上摔下去,只得提著鐵鍬,快步跟了上去。
順著山坡走了一截,目所及,一邊是林深草的樹林,一邊是波浪式斷面的金黃梯田,一直綿延到村子邊。
“真!我覺得,我能在這里扎一輩子。”江雨玫驚嘆,滿眼的詩畫意。
“你這是剛來,看個新鮮,時間一長,就膩了。”蘇旭很不解風,潑了一盆涼水過去,眼里看著的,都是那些撂荒的地。
這一片梯田,就有近半的田撂荒了,或者是半撂荒,讓他這個土生土長的農家孩子,看得心里發堵。
“喂,你怎麼突然不高興了,跟山里的六月天似的,臉變得真快!不會就因為要你當村長吧?”江雨玫給了他一個很嫌棄的小眼神。
蘇旭就拿眼瞅著江雨玫,面無表。瞅得心里發虛了,一抬下,虛張聲勢的喝問:“難道我說錯了?”
“哪能呢!沒錯,書記大人都是對的。”
蘇旭了鼻子,想著不在其位,他犯不著心村里撂荒地的事,就沒提這茬兒,指拿鍬朝前面指了一下,“走吧,前面還有你的領地,等著你巡視呢。”
江雨玫又是一陣歡快的笑聲,穿著牛仔的大長,靈活的在山路上奔跑跳躍,讓后面某人看得一陣怦然心。
“汪!”
突然,從旁邊樹林子里,竄上來一條狼狗,半人高,威風凜凜,直撲到江雨玫前面,嚇得一聲尖,朝山路之外的斜坡摔去。
“滾!”
蘇旭眼神一凜,大吼一聲,手中鐵鍬也猛地一下擲出。鐵鍬橫空飛過,著一叢灌木飛過,砸向那條大狼狗。
同時,他形靈活的撲向江雨玫,快似一道流掠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過去,一把抓住在空中抓的手,用力往懷里一帶。
“嗷嗚——”
大狼狗被鐵鍬砸中,壯碩的被砸飛出去,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慘,爬起來就夾著尾,逃進了松樹林。
一瞬間,江雨玫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仍好好的站在山坡上,松了一口氣,后背冒了一層白汗出來。
“你沒事吧?”
蘇旭低頭,問了一聲懷里的江雨玫,鼻端飄來一人的馨香,勾得他心神一,又像火炭燙了手一樣,松開了的小手。
“謝了,我就是嚇了一跳,沒啥。”
江雨玫退開兩步,推高了頭上鴨舌帽的帽檐,彎了彎眼睛,說道:“真是太謝你了,剛才要不是你出手及時,我就慘了。”
蘇旭也是一笑,還開了個玩笑說:“也不會很慘,最多就是滾進稻田里,不疼,真的,我很有經驗。”
“砰!”
忽然,雜樹林中傳來一道獵槍的響聲。
蘇旭一愣,難道是狼狗的主人,在林子里獵?
“怎麼有槍聲?不是獵……”
江雨玫話沒說完,就聽雜樹林里響起一道張狂的吼聲:“誰他麼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老子的狗?臥槽!不知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嗎?”
“你快走。”
蘇旭催了一聲,讓江雨玫趕離開。隨后,他跳到陡坎子下,把剛才掉下去的鐵鍬揀了,順便在草叢中的水洼里洗了個手。
林子里的三男一,帶那條大狼狗,也沖了出來,一看就不是善類。
他們都是穿迷彩服,手里提著雙管獵槍,可以打子彈的,不是當地獵人用的鳥銃,不是填火藥、打鋼砂的。
蘇旭的瞳孔陡然一,這是獵者團伙!
他從兜里拿出手機,直接給鎮上當警察的表哥打電話,接通后就說:“哥,來了四個獵者,都帶雙管獵槍,還有十字弩,帶一條狼狗。目前在松崗子這里。”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沒等他站起來,就見大狼狗沖了過來,狗仗人勢的沖他一陣狂吠。
長得最胖的男子也沖了過來,手里舉著雙管獵槍,指著他的頭,滿臉橫抖,眼中兇畢的喝問:“鄉佬,剛才是你打了老子的狗嗎?”
被槍口指著,蘇旭剎那間繃,一不的蹲著,雙眼盯了這胖子舉槍的手,沉聲說:“不要拿槍管對著人,容易走火。”
“臥槽!這土鱉還敢教訓你啊,二胖,不給他點教訓嗎?”旁邊油頭面的青年,斜叼著一煙,目不屑的說。
那個的人,一臉的興,跟打了似的。
看戲不怕臺高,手搭上胖子的肩膀,故意拱火:“來到這鄉下地方,這個鄉佬不認得我們胖哥,老虎不發威,都當你是病貓了。”
另一個戴黑鏡的青年,吊兒郎當的,吹了一聲口哨,抬腳踢了大狼狗一下,喝道:“去,天狼,咬他丫的!”
大狼狗竄了到河岸下,沖蘇旭“汪”的了一聲,卻被蘇旭抓鐵鍬的作,嚇得倉皇逃竄,又逃了回去,氣得胖子一腳踹翻了它。
“瑪德!老子打了一天的獵,連個野都沒看到,這個鄉佬還敢跳出來找死!老子不打得你媽都不認得你,就不是你胖爺!”
胖子是個混社會的,相當暴躁,自家的大狼狗又太慫,覺丟了他的臉,頓時暴走,像一頭野豬狂暴沖來,掄起手上的雙管獵槍,朝蘇旭的腦袋下來。
蘇旭瞳孔一,直接翻一滾,避過那一道破空而來的槍管,滾了一的泥,鼻梁重重撞在石頭上,有鼻流出來,他也顧不上管。
在胖子揮獵槍再次來時,蘇旭又是一個側翻,直接翻進了旁邊草叢里。
“臥槽!這個土鱉還敢躲到草里?”胖子一聲吼,舉槍對著草叢就開槍了。
砰!
槍響了,子彈進草叢里,幾乎是著蘇旭的頭皮飛過。但是,他躲過了子彈,卻沒躲過三角眼砸下來的一塊石頭。
石頭砸在蘇旭的右側太上,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蘇旭連油皮都沒破,石頭掉在地上,他的人也在草叢中竄了出去,分開一道草浪,快速朝前面的松樹林子沖去。
“上一個瘋子,真特麼倒霉!”
蘇旭低聲咒罵,上這種無法無天的社會哥,他惹不起只能躲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