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息什麼呀,家里現在一窮二白,連我爸傷了,想送他去住院,都沒錢。”
蘇旭自嘲的笑笑,又道:“村長大伯,你就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答應你,當這個代理村長了。不過,等你病好了,這村長還得你來當。”
“咳咳咳……”
老村長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抖的手從腰間解下了一大串鑰匙,塞到蘇旭兜,又了幾口氣,才開口說話。
“這都是村委會辦公室的鑰匙,你接手后,要做些什麼事,我都寫在工作安排的本子上了。有不懂的,你可以問江書記,那姑娘是個踏實干事的……”
老村長絮絮叨叨的,一路說到了家,不時的猛咳一陣,讓蘇旭心里沉甸甸的。
這個老人為村子勞半輩子,就盼著村子擺貧困村的帽子,可是直到他累得病倒了,還是看不到一點希。
從老村長家回來時,蘇旭的心還是很沉重。回家后,對上媽那張沉的臉,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舉起了那一串沉甸甸的鑰匙。
“你這個死孩子,為什麼就不聽話呢!”
馮玉玲又氣又急,眼圈都紅了。
“怎麼了?”
蘇大山在屋里問了一聲,就見馮玉玲沖了進來,一雙眼睛通紅,滿臉愁容跟失,心里就有底了,問:“他不肯回城里去打工,是不?”
“你那個傻兒子,被老村長那只老狐貍忽悠幾句,就找不著北了,都把鑰匙接了。”
馮玉玲怒道。
話剛出口,的心里開始酸,嗓子也哽咽得再說不出一句話,又趕背過子,拿袖了眼里的淚。
丈夫病著,不能讓他跟著擔心急,不然急出個好歹來,就更麻煩了。
“這事不能由著他的子來,你把他給我進來!”蘇大山火大的說道。
“算了,你別管這事,不要為這個著急上火了,等雙搶過了,我讓他大舅過來,把他帶到城里去找工作。”
馮玉玲說完,又安了蘇大山一番。
廚房里,蘇旭能聽到爸媽的對話,有些頭疼,要說服爸媽的道路,還曲折而漫長啊!
“唉,希盆景生意能做吧。”
蘇旭嘀咕了一聲,揭開了鍋蓋,端出老媽給他留的飯菜,擱在灶臺上。
他心里有事,食不甘味的吃了兩大碗米飯,半盤酸蘿卜炒鱔,跟半碗鱔魚燉黃瓜,還有一小盤炒韭菜。
吃了飯之后,蘇旭心里煩躁,干脆又跑出去釣鱔魚。
半個中午,他又釣了小半桶黃鱔,有不筷子細的小黃鱔,做盤鱔最好了。
拎回家之后,他就把小黃鱔都挑出來,單獨用盆子裝了,放了點菜油在水里泡著,就聽一個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為什麼要放油?”
“放點油,泡一天,讓它把臟東西吐出來,明天做盤鱔吃。”
說著,蘇旭抬頭,就看到徐元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他,不由揚了揚眉,問:“有什麼問題嗎?”
“我很期待明天的盤鱔。”
徐元說了個大實話,看蘇旭有些愕然,很認真的解釋:“你家的菜,特別鮮。我要是你的話,我也不想離開家,去城里吃那些寡淡無味的飯菜。”
所以,這是一個吃貨醫生?
蘇旭樂了:“你要是能給我爸包治包好,以后你回城里了,我也給你送菜。”
“一言為定!”
徐元馬上說,好像怕說慢了一步,就給機會讓蘇旭反悔了似的。
“絕不食言。”
蘇旭笑了笑,又問:“你還有別的事找我吧,說吧,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唉呀!我忘了正事了。”徐元一拍腦袋,又道:“我想麻煩你,帶我上山,到你見周的地方去一趟。”
“行啊。”
蘇旭一口答應下來。
他拿了一個背簍,又把鐵鍬帶上了,就帶著徐元上山了,一路上也沒問徐元要去干嘛,而徐元也沒說,雙方都很有默契的略過了這個話題。
到了那個山旁邊,里已經沒水了,蘇旭指著發現周啟剛的草叢,就說:“喏,就是那里。是我家的狗,發現草叢里有人,我聞到了腥味,才找到周哥的。”
隨后,蘇旭就沒管徐元要干嘛,直接往前方的牛頭峰方向走了。
高峻的牛頭峰,有海拔一千米以上,在山脊和一些崖壁裂,生長了一些矮小的魚鱗木,也珍珠黃楊,天然長虬枝曲干,奇特多姿的樹形,是非常不錯的盆景原料之一。
山跑死馬,站在山邊看著牛頭峰不遠,可是他用八百米沖刺的速度,全力奔跑,卻花了近二十分鐘。
蘇旭現在的,被大巫淬練之后,神充沛得跟野馬一樣,翻山越嶺,一點都不覺得累,扛得鐵鍬,比黑狗都跑得快。
“黑子,你不行啊,跑這麼點路,就趴在地上吐舌頭了?”
到了牛頭峰下,蘇旭還是神奕奕的,回頭看了一眼累得直氣的黑狗,很嫌棄的吐了個槽。
“汪!”
黑狗了一聲,有些不服氣,本狗的速度不慢了,是村里跑得最快的狗!
蘇旭竟然懂了它的意思,“嗤”的笑了:“村里的貧困村帽子沒摘掉,連這一屆的狗也不行啊!”
“嗚嗚……”
黑狗一臉的懵,貧困村跟狗有關系嗎?
“算了,你一個狗子,跟你說多了,你也不懂啊!”蘇旭唏噓道。
這時,他的目,已經掃到了前面的巖壁隙里,長著一株兩尺多高的小樹,葉小呈黃綠,對生厚革,有澤,卵圓形,形似一片片魚鱗,可不就是魚鱗木嘛!
“果然,哥的記憶沒出錯!”蘇旭樂了,快步過去,慢慢的把這株魚鱗木挖了出來,還把把牛頭峰下的砂質土壤,一起裝背簍。
接下來,蘇旭又找了兩株魚鱗木,放在背簍里,就沒繼續挖了,打算回去先試試水,等賣出去了,弄個花木盆景基地了,再帶著村里人來挖。
他從牛頭峰往回走,快到山的時候,就聽到徐元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喂!蘇旭,你跑哪兒去了?”
“來了!”
蘇旭回應了一聲,加快速度,朝山那邊跑了過去。
徐元迎了過來,手里拿了一個沾了泥的黑公文箱,上臟得像個泥猴子,但他臉上卻著一子興,應該是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