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之前疼麻木了,醫生扎進去的第一針居然痛不明顯,所以我倒也鎮定。
桑旗在一邊看著我,估計覺得我腦子被撞壞了,針不打麻藥。
醫生完之后嘖嘖贊嘆:“這位小姐真是勇猛,了十六針沒打麻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他形容我用勇猛,都不是勇敢。
完針,又開了些消炎藥。
姚可意在隔壁理傷口,喊聲劃破天際。
我不能走路,剛好的如果用力傷口會裂開。
我對桑旗說:“給我弄一張椅,然后我的賬記在姚可意的頭上。”
害我傷,我絕對不會便宜。
桑旗站在一邊,側影像一筆直的旗桿,只差一面旗子就能讓他迎風招展。
不會在醫院里還要耍帥吧
知道他長得帥,小護士走來過去的都要多看他兩眼。
桑旗比我想象中要有人多了,他真的給我找來了椅,抱我坐上去。
姚可意還在換藥,我坐著椅走到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高八度的高音才暫且低下來:“干嘛”
“我的了十六針,一定會留疤,一次補償十萬塊,不然我就去告你。”
危險駕駛,一告一個準。
張大都忘了哭:“你想錢想瘋了”
“我從包里掏出備忘錄,刷刷刷寫下我的銀行賬號然后過去拍在手里:“你是公眾人,你要臉我不要,反正我現在失業,如果你跟我計較這些小錢的話,我就告到天天炒你的新聞,你如果想要二次翻紅,我也沒意見。”
我把紙條拍給之后就轉揚長而去。
不過我沒直接出醫院,而是找到了婦產科的醫生,跟預約了明天的手。
醫生很驚訝地看著我的:“你這樣也能做手”
“做手又不用。”我說。
再不做的話,孩子越來越大,對傷害大不說,我是怕我越來越舍不得他。
我搖著椅走進電梯,然后走出醫院。
我了車,我到的時候車也到了。
我的是尊,所以司機態度很好,不但抱我上車,還把我的椅收好放在后備箱里。
車子開了,我從倒后鏡里依稀看到了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桑旗,我還沒到讓他看我的地步。
我回到別墅,小錦看到我早上全全乎乎地出去,回來就坐了椅,驚得都合不攏:“夏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車禍。”我言簡意賅,手扶住的手臂:“蔡姐來,把我搭進去。”
蔡姐急急忙忙地跑來,倆人合力扶著我進了屋。
我一污,小錦幫我洗了澡換了服,然后我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吃東西看電視。
小錦站在一邊看我,估計覺得我這種人沒心沒肺。
傷這樣看綜藝還能笑的連大牙都出來。
我不是沒心,只是在這種特殊的時期,我得把心藏起來,不然它容易傷。
我喝了蔡姐給我燉的湯,說明天給我煲黑魚粥。
可惜啊,明天我就要去做手了,不然我還能多幾天福。
我吃飽了就有些倦怠,半閉著眼睛想要睡了。
忽然,蔡姐急急忙忙地跑到房間門口對我說:“夏小姐,董書來了。”
我來了這麼多天,董書只是第一天把我帶到這里來了個面,其他的時候我都沒見到他的人,怎麼今天來了
還是他知道了我傷,特意來問我
我在床上躺的四平八穩:“讓他進來吧”
他來了又能怎樣,我也不能下床去迎接他。
董書走進來,還是一西裝革履,一不茍的樣子。
他在我的床邊站住,沒買鮮花也沒帶果籃,看來不是探病的。
而且看他的表,一笑容都沒有,好像來興師問罪的。
我有何罪,要看他的臭臉
我低頭玩手機,當做沒看見他。
他終于開口了:“夏小姐。”
“嗯。”我哼了一聲,頭也沒抬:“什麼事”
我的態度估計很讓他火,他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大了些:“夏小姐,你這幾天是不是放飛自我了”
我正在打游戲,打的嗶嗶剝剝舍不得放手。
董書沖我大聲吼:“夏小姐,你到這里來不是度假的”
他吼的我下意識地去捂耳朵,然后我就被別人發現給打死了。
手機屏幕上出現一行大字:風大手抖,再見朋友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抬頭好整以暇地看著董書:“怎麼了如此暴躁”
他看著我,忽然冷笑:“夏小姐,你這幾天胡鬧也是鬧夠了吧,現在把自己都給弄傷了,以后的日子能消停一段時間了吧”
我看著他也冷笑,我從董書的眼睛里看出對我的蔑視和不屑。
恐怕,他的老板是個大人,他覺得我能給他生孩子是我的榮幸。
呸,我明天就去打掉孩子,一點念想都不給他們留。
我在床頭柜上出一包梅干,往里丟了一個:“除非你鎖著我,不然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夏小姐,別以為老板脾氣很好,你最好聽話一點”
“你搞錯了。”我把梅干丟回去,仰頭看著董書的臉:“現在是你們求著我生孩子,不是我求著你們,我隨時可以作死,孩子就保不住了。”
他沒料到我這麼說,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他以為我是苦戲里的主角,不就哭泣暈倒或者哭著求他放過我
“夏小姐”他氣急敗壞地喊我的名字,卻不知道后面該說什麼。
忽然,手機叮的一聲,我拿起來一看,姚可意往我的銀行卡里轉了十萬。
的執行力真不錯,我以為我要跟周旋一陣子呢
十六針換來十萬,磨皮都夠了。
我心好,所以懶得跟董書計較。
我躺下來,將被子拉過頭頂。
隔著薄薄的被子,我聽到董書的慍怒的聲音:“夏小姐,我是來警告你的,如果你再胡來,過的就沒現在這麼舒服了。”
我又不是被嚇大的,我當記者那幾年,什麼威脅沒過
我將被子拉下眼睛,看著董書氣到變形的臉,冷不丁地問他:“弄大我肚子的人,是不是桑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