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給你，我心甘願

一隻有力的大掌猛地擒住了的手臂，往後一拉，陸雲琛順勢也跟著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料，咬牙道：「夏依依，你別添。」

夏依依震了震，臉霎時間慘白一片，淚盈盈地盯著陸雲琛的臉看。

「為什麼？」輕聲問。

陸雲琛蹙眉，乾脆將人拉到了門外。

夏依依借力轉，一把將陸雲琛抱住了，「我說了我是心甘願的！我可以代替姐姐照顧你，你邊現在已經沒有人，我也不介意做誰的替代品，只要你讓我留在你邊……你不是說過我和姐姐長得像嗎？你看看這張臉，你看看。」

抬頭，將自己的臉送到了陸雲琛的面前。

扇形的眼睛裏水波漾，鼻尖小巧，也十分紅潤，確實和夏晚晚十分相像。

陸雲琛低頭，晃神了一瞬，腦中突然出現了另一張臉——和面前這張臉是完全不同的氣質，更大方，也更加冷傲。

「鬆手。」陸雲琛冷著臉道。

夏依依心裏震，咬看著他，半晌只能在他凌厲的視線中鬆了手。

陸雲琛的酒意已經醒了大半，開口道：「今天的事我當做沒有發生，以後不要這樣。你不是，流著一樣的也不是，長著一樣的臉也不是——明白嗎？」

他話音一落，眼神突然一瞇。

流著一樣的……這話在他腦中滯留片刻，那始終綳著的弦突然「叮」地一聲，斷了。

不等夏依依回答，陸雲琛突然抬了，猛地朝著門口奔去。

「爺怎麼了？」

「鑰匙。」陸雲琛道。

傭人立刻將鑰匙送了上來。

他轉上車，一腳油門。

「雲琛！」夏依依追了出來，只來得及上一句，車尾就已經消失在轉角。

醫院。

陸雲琛迅速下了車，書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了，一見他便立刻上前，彎了彎腰。

「陸總，已經讓人將DNA送檢。」書道。

「親眼看著他們取樣的嗎？」陸雲琛問。

「是的，冷董事長那邊也是，兩邊的樣本一起送過去了，院長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相信會以最快的時間出結果。」

陸雲琛點頭。

他剛才一時昏了頭，居然沒想到到將DNA送檢，那到底是不是冷心怡的，一測便知。

「那現在……」書側頭。

「等。」陸雲琛只說了一個字，轉落座，眸漸漸沉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書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重，站在一側收了自己的呼吸，眼神不停地向走廊的盡頭。

腳步聲驟然響起，燈應聲而開，隨後兩人的視線中出現了白大褂的影子，朝著這邊匆匆晃而來。

「來了。」書立刻直起子，鬆了口氣。

「陸總！」院長小跑著過來，有些氣地將報告遞上前去，「對不起對不起，讓您久等……」

陸雲琛的脊背也是僵直的，眼神盯著院長的臉，沒有手接報告。

院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帶著笑意開口道：「已經查過了，DNA配比不功，死者的份不是您的太太，請您放心。」

陸雲琛立刻轉頭，抬便走，留下後幾人一頭霧水地站著。

「陸總這是生氣了？」院長試探著問書。

「放心。」書也忍不住笑了，手拍了拍院長的肩頭，「等著吧，有你的好。」隨後也小跑著跟上了陸雲琛的步伐。

陸雲琛走出幾步，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陸雲琛猛地駐足手接起。

「你說在哪兒？」他開口，抑的聲線中已然出現了一，仍舊低沉，但一掃之前疲憊。

「就在醫院的住院部！我們順著監控查到的，和另一個患者互換了份，這幾天一直躲在這家醫院！」

「房號！」陸雲琛咬牙吼了一句，轉換了個方向，腳步朝著住院部邁去。

「我在監控里看見往頂樓的方向跑了！在醫院裏有線，估計已經知道您在醫院裏查DNA了……」

陸雲琛加快了腳步，神更加沉。

「陸總！」書追上前來。

「立刻報警，在住院部樓下鋪好救生墊。」陸雲琛扔下一句，進了電梯。

「救生墊？」書詫異地轉頭，還沒等問清楚，陸雲琛的影便在合上的電梯中徹底消失。

電梯的數字開始上升。

「已經到頂樓了！」電話里的人再次道。

「哪個方向？」陸雲琛出了電梯，推門進了頂樓的天臺，穿過一些鋼筋支架之後，視野突然變得寬闊起來。

「左邊！往左邊再走十幾米！」

「往右！」

「往欄桿的方向去了！」

聽見最後一句，陸雲琛額頭的青筋猛地跳起來，轉頭朝著欄桿看去。

微風輕拂，他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個黑點，在欄桿邊移，每一髮都在隨風飄舞，悉的味道瞬間跟隨風的方向一起鑽進他的鼻息。

「冷心怡！」陸雲琛瞳孔一，放下了手機。

冷心怡的子頓了頓，手指瞬間發涼，咬回了頭。

黑髮纏著的臉頰，只出白凈的臉和栗的瞳孔，在月下十分清澈明，彷彿可以一眼見底，沒有緒。

「別過來。」淡淡開口，三個字就功將陸雲琛的腳步給制住了。

陸雲琛咬牙，「我警告你，遊戲就到這裏為止，跟我回家。」

「警告……」冷心怡開口，輕聲念著這三個字，隨後笑了一聲，嗓音一如既往的靈，在風中飄散開來，「你拿什麼警告我？我家的老宅，還是我爸的命？」

陸雲琛蠕片刻，冷峻的臉上一片蒼白，看不出表。

他的眼神落在冷心怡的臉上，心裏一沉再沉——冷心怡一旦出這樣的表，決定的事就不可能再拉回來。

至過去的三年相裏面，沒有一次例外。

「夏晚晚已經死了。」陸雲琛深深吸氣，語氣低沉，「你是我唯一的妻子，這輩子都是。」

「是啊，我和一個死人較什麼勁？」冷心怡譏諷地勾了勾，鈍痛再次襲上口。

以為經過這幾天，自己已經平復了緒，沒想到在面對陸雲琛的時候，所有的還是這麼輕易被勾起。

「陸雲琛。」冷心怡收起笑容，定神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只要給了我這個妻子的名分，我就該對你千恩萬謝？我不該奢求，不該追究，不該去深想自己這十年究竟在做什麼，也不敢去在意這場婚姻是否始於欺騙？」

只要他給，就得收著？

這是什麼道理？

「我不明白你還想要什麼。」陸雲琛道，墨深瞳像一片噬人的黑，有攝人心魄的旋渦，也有萬劫不復的深淵。

冷心怡再次笑了，殷紅的瓣染了一般，連帶著笑容也刺眼了許多。

陸雲琛抿了。

「我們回家好不好？」他放了語氣。

「你我嗎？」

空氣凝滯片刻。

「陸雲琛，你我嗎？」手撥開髮，重複了一句。

陸雲琛了，那個回答明明就在邊，但一愣神之後便遲遲沖不出口。

「你走吧，放過我，也別折磨你自己。」冷心怡緩緩道：「現在離開，或者我跳下去，你選一個。」

陸雲琛搖頭，在聽見「跳下去」那三個字的時候，眼底的風暴猛然躥了起來，「冷心怡，你不會跳。」

這話帶著威脅。

他說著抬，接近了一步。

他不相信冷心怡可以放棄一切，也不相信自己就站在面前，還捨得這麼離開。

「是麼？不會跳？你了解我多？」冷心怡從容地後退一步，冷冽的眼神斜了過來，「陸雲琛，如果你真的了解，就應該明白我決定離開你的時候，就算是死，我也會試。」

「跟我回去！」

「不可能。」

「冷心怡！」

陸雲琛腔里的緒劇烈沸騰，全的力量在一瞬間繃，線條驟然出現在服覆蓋的每一，雙手往前撲去，幾乎要到冷心怡的袖口。

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冷心怡閉眼往後，縱一躍，決絕地甩開所有桎梏，從樓頂傾而下。

風聲突然大了，凜冽地撲面而來。

「心怡！」陸雲琛青筋暴起，瞳孔擴張，十指在空中，卻只到了一片輕薄的袖。

白的影在空中迅速下落，一切都快得來不及反應。

「砰！」

塵埃飛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