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想好了嗎。”薛明星倒是給足了他緩沖的時間。
淳于昕愣愣地,跌坐在那里,十分不愿意地抬頭,面上是本無法掩飾的抗拒,“我……我這個樣子,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從這小矮子面對變異魔修的神舉止,再到僅憑借自我知就察覺到薛明星的存在,并且和魔修短暫手能夠活下來,就能看出來,這家伙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問的這種問題無非就是在自我掙扎,明知故問。
薛明星也不費那個口舌來回答他的問題,只緩緩提醒,“不會立馬死,不過也就是十二個時常的事,當然,你要做好準備,一旦天亮了,以你現在這種狀態,找不到一附著,可是會非常難熬。”
魂在日的照耀下的灼燒,是連薛明星都難以忍的,這也就是為什麼,魂魄投胎的時候,都是選在夜間。
淳于昕顯然不懷疑這話的真實,他哆嗦著,最終還是點了頭,“這還得了啊,我得下去了,我不想下去也得下去啊……你,你要我做什麼?”
他哭無淚地開口,薛明星笑笑,“要做的事也簡單。”
說著,抬手,袖口中的紙人飛了出來,“這是我的化紙人,你帶著它們下去,確保不要將紙人弄。”
以淳于昕現在魂的狀態,直接潛澤津沼澤城,是本不會有半分阻攔,而這些紙人原本就不是活,雖然怕水,但只需要老老實實借著他進行躲避,倒是能夠十分順利地就進到那澤津沼澤城之中。
當然,薛明星確實也有其他法子能夠下去,可下頭的況還沒有完全清楚,便不好貿然行,再者,眼前這麼個人放著,自然不用白不用。
“那我,要是找到了我的,還能再從里面爬出來嗎……”顯然,淳于昕還是害怕的。
一來,那是實,到魔修怕就要逃不掉了,二來,若是魂魄回歸本,想要從這沼澤中活著爬出來,基本是不可能的。
薛明星暗道,這小矮子腦子轉得倒是快,都沒有詳細解釋這地界到底有什麼詭異之,這家伙就已經猜測得有七八分正確的了。
于是,也沒吝嗇,直接給了這小矮子一張黃的符箓,順道在空中劃出了個簡單的法決,“這符箓用法已經告訴你了,關鍵時候還是看你自己。”
那是不久前從聞人昊穹那里誆來的影符,就這麼一張,自己是畫不出來的,畢竟不是符箓師,畫畫降低存在的半符倒是綽綽有余,但薛明星也不太確定,所謂的半符對于魂或者其他,在面對實力不錯的變異魔修時,作用大不大,這才將這符給了出去。
淳于昕手了符,這才算是有了些底氣。
磨磨蹭蹭,總算是把紙人給收在了袖里,朝著那澤津沼澤城的口跳了下去。
黑如同濃墨般粘稠的將淳于昕吞沒,沒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薛明星能夠知到,自己的紙人正在一點一點地隨著降落,而距離的位置越來越遠。
將將一千多米的位置,淳于昕帶著紙人停止了下落。
果然如先前看到的那般,這地界都是各式的魂魄,得他寸步難行。
好在,他因為高的緣故,彎下腰去,沒兩下便突破重圍。
只是這一路,難免到一個兩個只剩下頭的魂魄,或者丟了四肢,半不遂的那種殘疾魂或魄,被嚇得哆哆嗦嗦,差點大出來,好在那點理智還在。
在這極之地,魂魄倒是不愁吸不到氣,聲音面對這麼一個忽然跳下來的弱小的魂魄,眾多帶著怨氣的魄都懶得用眼睛去了瞧。
于是,離開那一片魂魄聚居地,淳于昕倒是有驚無險。
確定到了安全地帶,紙人十分迅速地就從淳于昕的袖中跑了出來,化一個個薛明星的模樣,朝著四周散開了,只留下一個,還在淳于昕的邊駐足。
“你不走嗎?”淳于昕疑地瞧著它,詢問道。
‘薛明星‘扯著一張詭異的笑,回答,“我跟著你走。”
“哦。”淳于昕應聲,便朝著先前走過的方向去了。
穿過漆黑的幾乎沒有一個完整形狀的甬道,忽的就瞧見一張破敗的木門。
門是微闔的,依照淳于昕的材,很容易就竄過去了,‘薛明星‘就更加容易了。
進門,古老的城池便映眼簾,當然,和千萬年前的澤津沼澤城原貌必然是不一樣的,那時候的城池不過就是一座普通的地上城,不算特別繁華,但往來商人也算是絡繹不絕。
如今變一座死城,基本也就是靈玄國滅國的緣故了,按照聞人昊穹的說法,這澤津沼澤城當初于靈玄國的邊界,天地浩劫降下,城中的活全部喪生,這些死,倒是難得地保存下來了。
和帝陵極其相似的建筑類型,街邊亭臺樓閣,依稀可見昔日盛景。
但顯然,淳于昕沒那個心思欣賞這些看上去極其詭異的建筑,他腳下的步子愈發快了,里在念叨著什麼,走過一個轉角都要停下好半晌,深吸口氣,做足心理準備,這才迅速轉過去,確定那邊沒有變異魔修,這才稍微松口氣。
‘薛明星‘瞧了他一眼,道,“你這麼害怕做什麼,你現在是魂魄,那些魔修殺不死你。”
聽到這話的淳于昕差點就直接哭了,“是殺不死我,但是要是被他們找我的,我也就完了呀……”
于是,那話說完的瞬間,視線之忽的就閃過兩道奇形怪狀的影子。
淳于昕本能地躲到了一邊,‘薛明星‘則是瞬間變回紙人的模樣,在了暗。
“今天的祭品怎麼還沒有到?”一道沙啞地,難以人明辨地聲音從不遠傳來。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聲音,乍聽之下,像是某種的嘶吼,可若是集中注意力,倒是能夠勉強分辨話中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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