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威嚴肅穆的局子大門,張婉秋略微停頓,就走了進去。
說明來意之后,一個小警員帶著徑直走到了刑警隊,來到了吳明軒的辦公室。
而這一路上,張婉秋都蹙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吳大隊長,你找我?”
張婉秋敲了敲門。
“張總,請坐。”吳明軒很客氣,指了指辦公桌前面的椅子,道:“請你來,是想了解一些況,你丈夫打人了,你知道嗎?”
“嚴重嗎?”
“嚴重,害人有五個,其中一個斷了三肋骨,如今還在醫院臥床。”吳明軒凝重地說道:“現在害人已經明確表示了,要嚴懲施暴者,也就是你的丈夫。”
“我不相信我丈……蕭軍會打人。”張婉秋搖了搖頭,道:“我想這里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五年的時間以來,蕭軍在張家不顯山不水,被街坊領居埋怨,開車被路人臭罵都沒脾氣,一直笑呵呵的。
這種格說好聽是穩重,說難聽點就是窩囊和懦弱,張婉秋實在想不通,以蕭軍的為人怎麼會手,甚至還是一個打五個。
他有那個本事嗎?張婉秋深深懷疑。
“你們準備離婚吧?”吳明軒忽然道。
張婉秋遲疑了一下,道:“是……和這個有什麼關系嗎?”
“據害人的口供,你丈夫是沖到你們化妝品廠的廠區進行滋事的。”吳明軒道:“而且報警的是你們公司的夏總,難道你不清楚這件事嗎?”
“夏萍報的警?蕭軍是在我的廠區打人的?”張婉秋一愣,俏臉迅速涌上不可置信之。
吳明軒點了點頭,用辦公桌上的電腦將視頻打開。
看完之后,張婉秋也備震驚,久久無語。
“的確是你丈夫吧?”吳明軒問道。
“……是。”張婉秋沉默了一下,道:“他認罪了嗎?”
“現在他一口咬定他是自衛,并沒有認罪。”吳明軒道:“所以我才來找你了解一下況,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心理方面的問題。”
張婉秋深吸一口氣,將對蕭軍平時的況說了出來,只是在聽完稱述之后吳明軒的眉頭的皺了起來。
“你的意思,蕭軍平時沒有什麼暴力傾向?”吳明軒道:“那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來?”
張婉秋苦笑了一下,道:“可能,是因為不了這個刺激吧。”
吳明軒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是這樣猜測的,“現在是嚴打時期,你丈夫的節十分惡劣,可能要被抓典型。這一點我要提醒一下你,你可以先和他流一下。”
“吳隊,我們已經離婚了。”張婉秋眸子恢復了冷靜,想了想,道:“盡管最后一步程序還沒有走,但協議已經簽字,說明是我們雙方共同商議的結果,現在我說什麼,他都未必會聽的。”
吳明軒詫異道:“所以,你不打算和他見面嗎?”
“這次是他做錯了,哪怕我依然是他的妻子,但也需要他自己承擔后果。”張婉秋想了想,道:“這些被打的保安都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他們其實也是遭了無妄之災。”
“明白了。”吳明軒點了點頭,道:“那辛苦你了。”
“吳隊客氣了,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就行。”張婉秋起告辭。
吳明軒看著張婉秋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可不是小事啊,居然無于衷,不得不說現在年輕人的婚姻,還真是冷漠得讓人害怕。
……
從局里出來,張婉秋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就拿出了電話給夏萍打了過去,語氣里多了幾分埋怨:“夏萍,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似乎知道張婉秋會打來一樣,夏萍鎮定自若,道:“你是說蕭軍那件事吧?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他下手太狠了,小五那個孩子才二十歲不到啊,現在肋骨都斷了幾,住在醫院。”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張婉秋聲音冷了下來,道:“為什麼報警之前,不提前通知我?既然是發生在我們廠區,而且又是我的前夫,這件事我應該提前擁有知權吧?而且這種事,不應該我們私下解決嗎?為什麼要報警?”
“婉秋,這可不怪我啊,是你大哥讓我這樣做的。”
聽出了張婉秋語氣里的不對,夏萍連忙撇清關系。
“我大哥?張柯?”
“是啊,保安部不就是他的嗎,他說他都險些被蕭軍打了,讓我給他主持公道,我當時慌了神,也沒想那麼多,就直接報警了。”夏萍干干的說道:“后來才知道那麼嚴重,你不會怪我吧?”
“哎……”張婉秋言又止,隨即嘆了口氣,道:“小五在哪個醫院?我去看看他。”
說了醫院地址之后,夏萍又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
張婉秋掛掉了電話,去了醫院。
快晚飯的時候,張婉秋才從醫院出來,一臉的無奈。
剛才和小五流了一番,但對方已經咬死了不松口,特別是對方陪床的母親也在,咬死了哪怕不要補償,也要嚴懲蕭軍。
張婉秋心中煩躁,站在醫院門口,看著涼風在街道上卷起了一團樹葉,有種蕭瑟的味道。
其實,從下午在吳明軒電腦里看到的視頻,雖然蕭軍的狠辣有些陌生,但卻發現了一些疑點。
包括蕭軍為什麼會忽然上門,包括蕭軍臨走時,小五等人將他圍起來等等……
而如此明顯的疑點,連都注意到了,張婉秋不相信吳明軒沒有注意到。
再聯想到夏萍報警之前沒有通知的反常舉,心中已是有了一個不的念頭。
所以,沒有選擇那個時候和蕭軍見面,而是直接離開來理這些事。
但看樣子,效果甚微。
忽然間,張婉秋的手機響了起來,居然是母親打來的。
接起來之后,邱慧在電話里道:“還在外面干什麼,蕭軍出了事還不趕回來商量。”
“媽是大哥告訴你的嗎?”張婉秋蹙著柳眉。
“我就說蕭軍那個人不靠譜,昨天簽了協議就應該早點去把證扯了,你看現在惹得一。”邱慧在電話里無比的埋怨,道:“蕭軍那個王八蛋,我們家對他們還不好嗎,居然臨走還做這種事來,真是個養不的白眼狼,我看這窩囊廢就是誠心賴上我們了。”
“媽,你說兩句。”張婉秋疲態盡顯,道:“等我回來再商量吧。”
“你趕回來,看看你大哥都嚇什麼樣了,蕭軍那小子在我們家藏多年,都沒有暴過他會功夫,這小子肯定圖謀不軌,我們要抓時間把事辦了,免得影響到你的公司……”
邱慧那邊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但張婉秋已經不耐煩,掛掉了電話。
重新上了車,張婉秋想起還在局里的蕭軍,還是決定先回家去。
……
局里。
在審訊室蕭軍已經坐了幾個小時,吳明軒也漸漸失去了耐心。
“蕭軍,你還是代了吧。”吳明軒冷冷地看著蕭軍,道:“剛才你的妻子已經來了,對于你們兩個的事,我已知。”
“婉秋來過了?”
“來過了,對你很失。”吳明軒迫著蕭軍的神經,一雙虎目炯炯的盯著他:“甚至在了解了事之后,聽說你不肯代,都不想見你。”
蕭軍先是一凝,隨即又變得釋然,平靜道:“是嗎?”
“看樣子,你對你妻子都不在意了。”吳明軒狠狠地一拍桌,道:“作案機明顯,證據確鑿,你是沒有用的。我希你了解你現在的境,現在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負責任。”
“我就是因為相信警方,相信公正,所以才坐在這里。”蕭軍不為所,道:“我說了,那監控視頻雖然我沒看過,但我相信你們也有技人員可以鑒別。至于我的機,我說了是有人來我的醫館鬧事,我知道指使人是張柯,我是去詢問他的。”
“這麼說,你才是害者?”吳明軒淡淡道。
“我說的話你不相信,那你可以把張柯帶過來問問。”蕭軍道:“只要你問他幾個問題,一切就一目了然了。”
吳明軒眉頭皺,道:“我已經問過話了。”
“所以你在問一次,有沒有差別就知道了。”蕭軍看向吳明軒,道:“怎麼做,你的職位比我更清楚。”
“帶去關押。”
吳明軒大手一揮,這小子的態度哪像是來審的,簡直是來做客的。
手下的警員帶著蕭軍去了看守室,現在只是把蕭軍帶回來問話,要是證據不足的況,二十四小時之后還是要把人給放了。
而吳明軒也清楚,是靠一個不算清楚的監控視頻,和害人的口供,還不能給蕭軍定罪。
其實想到監控視頻的疑點,不用蕭軍提醒,吳明軒也一樣要將張柯帶回來再詢問的。
而就在吳明軒通知張柯來局里的時候,慶城的一警署家屬院里,一個電話打到了萬源的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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