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魔尊者不是好人,沒打算說自己半個好字,當然更不需要其他人認可。
時聞老兒花大代價找他幫忙害個人,這是事實。
他拿了東西替人辦事,這也是事實。
至於最後事辦得如不如時聞老兒的意,與他何干?
反正他當初只是應承了會親自出手,又沒說過一定拼盡全力,更未承諾過結果。
總之那些人想要的天羅地網的的確確已在幽魔海域對雲開鋪開了,而幽魔海為此付出的巨大損失都是貨真價實,從頭到尾可並非有意工減料。
怪只怪時聞老兒他們自己低估了對手,總不可能讓他為了點好,最後還得把自己給搭進去吧?
至於如今他為何又前來指證時聞,這是另一樁易,一碼歸一碼完全是兩回事。
別說是他這樣的魔修,就是正道修士也不可能單憑一樁易,便能保證絕不再接任何與之對立的其他易。
幽魔尊者一番話合合理,關鍵是還當眾拿出了幾樣由時聞大徒弟易給他的重要件為證。
那幾樣證實在太過給力,但凡有點眼力勁的都瞧得出來,這些東西原主人的確為時聞,若非時聞親自授意,任是時聞大徒弟再坑蒙拐騙,也絕不可能越過時聞擅自拿去與魔尊做易。
哪怕幽魔尊者份是魔修,眾人也沒法昧著良心說這一切都與時聞無關、時聞的所做所為沒有任何問題。
「不知這位無名道友究竟給了你什麼樣的天大好,竟然能指使得堂堂幽魔尊者親自前來做證指認於我?」
時聞此時態度頗有些古怪,既沒承認也沒否認,既無心虛也不怎麼惱怒。
不知到底是有絕對底牌翻,還是不認為眼前的局面真能將他如何。
亦或者對他來說,一個到現在還不敢以真實名姓昭顯份者,終究不足為信更不足為懼?
「呵呵,與你送出的好東西比,他那點兒純粹就是意思意思,完全算不得什麼。只不過……」
幽魔尊者先是看了看無名,而後重新將目落到時聞上,笑道:「但跟飛升大事比起來,任何好都可忽略不計。說到底我就算是魔修也只想正兒八經飛升仙界,就仙魔之位,可不願同你一般甘願走那虛假捷徑、獻出靈魂自願為奴。」
說到底,幽魔尊者自然還是為了自的利益罷了。
好他可以照拿,卻絕不容許時聞殺了雲開,毀掉修復飛升通道的一線之機。
不然的話,當初在幽魔海域之際,他若真想不顧一切的弄死雲開,憑小化神再有保命底牌也不可能那般輕易險。
時聞還真以為修魔便被天道厭棄什麼都不知,否則的話也不會這般輕易賭他這份人心。
隨著最後一句「虛假捷徑、獻出靈魂自願為奴」道出,一時間不知讓多人心掀起驚濤駭浪。
這短短幾個字出來的訊息實在不,也讓一些人終於從百思不得其解中剝出了最為關鍵、核的猜測方向。
特別是那些大乘修士,一個個面大變,明顯已經將飛升通道出現的問題與幽魔尊者道出的話關聯到了一起,最為接近真相的答案儼然在腦海形甚至呼之出。
雲開亦是心頭大震,但跟著便豁然開朗,之前想不明白的一些地方瞬間全通順起來。
所以清元靈界自打飛升通道出現問題后,萬年來那些看似功渡劫飛升的大能修士真正去向終於不再完全謎。
然而,真相併不僅僅如此。
比起幽魔尊者,那位無名道友明顯知道的更多更,而且人家本沒打算掩飾瞞,甚至於更像是特意挑了今日這樣的時間地點場所專程公佈、昭告天下。
「於時聞道友而言,清元靈界出了問題的飛升通道的確算是條捷徑,畢竟人家被特殊選定、將來雖為奴卻到底還有幾分活路,運氣好的話指不定靠著討好主子還能獲得真正踏仙界的機會。不像我們……」
無名道友一聲嘆息,搖了搖頭嘲諷無比:「縱然天分再高,實力再強,但凡敢用這早被了手腳的飛升通道渡劫飛升,便只會落牢籠,淪落到如鴨豬狗般被圈養,被隨意宰殺取用的下場。嘖嘖,給人為奴我沒興趣,給人當畜牲那就更不可能。所以時聞你心甘願為奴可以,但千不該萬不該去能修復飛升通道的一線之機!我不管旁人知不知道如今飛升通道的真相,也不管那些知道之人為何替你保守,更不管像你這樣提前為奴者到底有多,總之敢手毀我真正飛升之路者,死!」
死字一出,無名已然手,抬手間一掌拍向時聞,直接斷掉了時聞悄然碎裂空間遁逃的路。
而空間波的劇烈震,也一下子讓其他人明白了時聞剛才的打算。
如此明確逃跑的舉,足以證明一切。
「想跑?沒門!」
這回不等無名道友出手,百幻尊者直接甩出一張金令牌罩在時聞頭頂上方:「這裏可不方便干架,我們換個地方收拾他!」
金一閃而過,轉眼間百幻、無名、幽魔、仙門老祖外加時聞五人隨著金令牌一併消失在原地。
唯一被留下的渡劫大能只有吳家老祖宗,看樣子似乎並不意外自己被單獨留下。
畢竟如今這裏還有個這麼大的爛攤子在,面對如此多的蓬萊大比參與者,他這主人家不留下來,誰留?
「老祖,這……」
吳法可沒有自家老祖宗那般好的定,見狀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一柱香后,蓬萊大比第三擂臺戰正式開啟。本尊將在此親自坐鎮督戰,爾等大可安心全力一戰!」
吳家老祖宗未多做任何解釋,彷彿之前什麼事都不曾發生。
當然,這樣的態度本就說明了一切,沒有否認本就是最好的默認,只不過眼下本沒必要再代那些與大比不相干之事。
便是天塌了下來也有高個頂著,在此之前該幹什麼還得繼續幹什麼。
真正的強者首先得有一顆堅定之心,斷不會隨便被外環境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