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尷尬,其中三瓶是我賣出去的,但這時候只能著頭皮撒謊了。
“對,林老板讓我找您進貨。”
洪阿公沒有再多問,讓我跟著他一起進殯儀館。
因為天黑的原因,殯儀館里有些昏暗,員工們又都下了班,四都靜悄悄的。
阿公的拐杖落地時,發出清脆的“噠噠”聲,這聲音不停在走廊回,聽的我心里發。
為了給自己壯膽,我主跟阿公說話。
“阿公,您怎麼會這個點才上班啊?”
“我上夜班。”看我滿臉不解,阿公解釋道,“前兩年的時候,殯儀館里出過丟尸的事,館里就找人值夜班,門衛都是領導的親戚,強求不得,于是就找到了我。”
“您自己一個人?不害怕嗎?”
阿公笑了一聲。
“在這上了一輩子班,天天跟尸打道,有什麼好怕的,說實話,我寧愿跟尸說說話,也不愿回家聽老伴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m.166xs.cc
說著,阿公停了下來,打開一扇屋門,他打開燈,指了指屋里的椅子。
“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拿酒。”
我聽從阿公安排,在屋等待,可很快,我就生出一種骨悚然的覺。
房間的墻壁上,掛滿了黑白的照,照上有男有,有老有,他們個個面無表,一雙雙無神的眼睛,好似在盯著我看。
我不敢再看,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心盼著阿公快些回來,可一連等了半個小時,阿公依舊未歸。
滋啦!
屋頂忽然傳來一陣電流聲,接著辦公室忽然陷一片黑暗,燈壞了。
四周都是黑暗,手不見五指,我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以及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聲。
我以前是不怕黑的,但自從眼睛治好后,我變得特別怕黑,就算是睡覺也要留一盞小燈。
一想到這是殯儀館,我更害怕了,起憑著記憶中屋門的方向,沿著墻邊慢慢了出去。
回到走廊,遠遠的看到一束亮,我猜測是阿公目前走的房間,急忙向前走去。
越是靠近亮的房間,越是能清晰的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
啪!
啪!
啪!
這聲音很清脆,在昏暗沉寂的環境下格外清晰。
我心中發,不敢繼續往前走,也不敢退回去。
糾結了很久,我還是下定決心過去看看,走廊里太冷了,不知從哪里灌進來的風,直往我脖子里鉆。
明明只有不到十米的路程,我卻有種穿著鐵鞋走了一千米的覺。
走著走著,忽然有什麼東西撞了我后腳跟一下,我嚇得尖一聲,一屁坐在地上。
一雙幽綠的眼睛,就在我的腳邊,一直盯著我看。
我心臟差點被嚇停,直到聽到悉的聲。
“吱吱!”
是只老鼠。
回過魂的我,起一腳把老鼠踹飛,使勁了幾口氣,繼續往前走。
我終于走到亮燈的房間,屋門虛掩著,黃的燈從門中鉆了出來。
我輕輕推門,沒想到這門年久失修,輕輕一就發出特別刺耳的聲。
嘎吱~
我著頭皮走進去,然后看到令我骨悚然的一幕。
阿公坐在一張低矮的板凳上,他的前擺著一張銹跡斑斑的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從頭到腳踝被白布遮蓋,只出一雙長滿尸斑的腳。
這雙腳下擺著一個泥壇,阿公一手著死人的腳,一手拿著指甲刀,他每一下,都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啪!
啪!
啪!
散發異味的靈車停在了門口,天花板傳來彈珠碰撞的聲音,走廊裡有人來回踱步,隔壁房間好像在切割什麽東西。臥室的門鎖輕輕顫動,衛生間裡水龍頭已經擰緊,卻還是滴答滴答個不停。床底下隱隱約約,似乎有個皮球滾來滾去。一個個沾染水漬的腳印不斷在地板上浮現,正慢慢逼近。凌晨三點,陳歌握著菜刀躲在暖氣片旁邊,手裡的電話剛剛撥通。“房東!這就是你說的晚上有點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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