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的事,媽媽和爸爸同時沉下臉,格爽朗的媽媽繃下頜,眸底著無法忽視的怒氣。
那天晚上媽媽看時間都快到九點了,我還沒有回來,打我的電話卻發現手機在客廳的沙發上,魏清風的電話關機。
媽媽說風雨太大了,擔心得不得了,只好敲開阿姨家的門去問問況。
這一看媽媽當時就急了,將我從家里帶走的魏清風正坐在沙發上,一手摟著花蕊,一手給喂水果。
媽媽問他我在哪里時,他居然一臉的茫然,“蘭月還沒回來嗎?我們在街上就分開了呀。”
爸爸媽媽問清我們在哪里分開之后,連傘也沒有打的沖出去找我。
街上溜溜的,只有漫天風雨。
爸媽心急如焚,一家家的敲那些臨街的商鋪,詢問有沒有人看到過我。
那天風大雨急,好多商鋪在暴雨之前便關門回家了,他們能夠詢問的人很。
后來一家寵店老板說,不久前曾經有120的車來過,好像有人掉在線井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媽媽和爸爸跑到醫院的時候,我已經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開始輸,邊是那個好心的老爺爺。
聽完爸媽的陳述,我淡淡的笑了,心里的哀傷像細細的溪水,緩緩流淌。
“我是真沒想到,清風那孩子這麼不靠譜......”許是想起當時的景,媽媽氣得面頰通紅,雙眼充。
“媽媽不生氣,這件事不怪魏清風。我和他非親非故,他和朋友一起離開正常。要怪就怪我不該和他出去吃飯,媽媽,以后不會了。”
爸爸和媽媽心疼的看著我,媽媽又哭了,里喃喃著,“傻孩子啊。”
好容易哄好爸媽,有人敲病房的門。
毫不意外,拎著大包小裹的魏叔和阿姨來了,后邊跟著局促的魏清風,花蕊沒有來。
“問荷啊,小月醒了沒有?這次的事是清風這小畜牲的錯,我把人帶來了,任小月置。打他罵他,我都沒意見。打得輕了,我都不答應。”
看到我醒過來,阿姨心疼的我的臉,眼里全是愧疚和自責。
我從小在眼前長大,這些年待我真的很好,說是把我當親生兒來疼,也不為過。
阿姨把東西放在窗臺上,一樣樣的往外掏,“小月,我做了你喜歡的粥,還有豆沙包,剛出鍋的,餡里多加糖了,保你喜歡。”
媽媽走過去阻止了阿姨的作,把已經掏出來的東西又一樣樣的裝回去,“不用了,這里什麼都不缺,辛苦你們跑這一趟。小月我們照顧得來,你們回去吧。”
阿姨看出了媽媽的冷淡,難過的紅了眼睛,“問荷,你別這樣。我只是給孩子做了一點點吃的,別拒絕我。”
放下手里的東西,把魏清風拎到我跟前,“趕給小月道歉。”
魏清風的面很不好看,看我的眼神有些閃躲,被阿姨拎得腳步直踉蹌也沒說什麼,“蘭月,小月,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用,你沒做錯什麼,說什麼對不起啊。我沒事,你回去吧。”
約我出去的是你,將我扔在路上的也是你,如今說抱歉又有什麼用?
要不是我遇上好心的老爺爺,如今我已經是一冰冷的尸,那是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挽回的嗎?
如果我早知道吃你一頓火鍋會讓自己面臨如此境地,死我都不會去吃的。怪只怪,我的意志還是不夠堅定。
所以,這件事,錯在我自己,與你魏清風無關,我不需要你在將我扔下讓我一個人面臨生死之后,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
魏清風似是覺出我的冷淡,又往前湊了湊,出手想來探我額頭的溫度,囁嚅著還想要說什麼,我側頭避開他的手,也阻止了他尚未出口的話,“我累了要休息,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也許是我的冷淡讓他不適,他愧疚的眼底浮上縷縷的傷,“小月,從前你不會對我這樣的。”
我淡淡的笑,有些烈,我瞇起眼睛,“從前都過去了,我也已經為我的錯誤道歉,沒有必要再提起。”
十多年了,我都是把他當作神明一樣,從沒這樣對待過他。
我轉過頭閉上眼睛,不再看任何人。
病房里靜悄悄的,只有幾個人的呼吸聲。
“老蘭,這次讓小月這麼重的傷,還差點傷及命,錯全在清風。我們是來誠心道歉的,你......”
一貫儒雅溫潤的爸爸不禮貌的打斷了魏叔的話,他的聲音有些冷,也有些罕見的憤怒,“老魏,小月說不怪清風,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小月命大,沒死在井里,我們知足。大夫剛剛說小月需要靜養,我就不送你們了。”
“就是,我們的兒,我們自己會照顧的。魏清風的道歉我們不起,以后我們也不會再往上。小月要睡了,你們回去吧,不必再來了。”
媽媽從沒對阿姨這樣的冷漠過,都是為我。
“小月。”阿姨站在我床腳的位置上,輕聲的著我。
我張開眼睛,笑著看,“阿姨我沒事,真的。”
魏叔知道我爸媽在氣頭上,多說無益,橫了一眼魏清風,帶頭轉離開。
阿姨叮囑我好好養病,會再來看我的,被我和媽媽拒絕了。
魏清風是最后一個離開的,他站在門邊回過頭看了我好一會兒,似乎有很多話要說。
我裝作沒看見的和媽媽撒,要給我削個桃子。
我和魏清風這一生的集,在我掉進線井里的那一刻,已經全線終止。
以后的我們就只是鄰居,我會管住自己,遠離他,但不會恨他。
說到底,其實他真的沒做錯什麼,只是不喜歡我而已。
是他約我吃的火鍋,卻是我愿意跟著他出去的。
他把我扔在街上,帶著花蕊離開,也很正常。
錯就錯在那天的風雨太大,錯在線井的蓋子沒有人及時補上,錯在我自己不小心掉了進去。
僅此而已。
我喜歡他那麼多年,付出的心意不一定很快收回來。但我的理智會時刻提醒我,遠離他,忘記他。
這次的傷比上次墜崖嚴重得多,除了大面積的傷外,后背有個傷口了十六針,傷口在污水里泡得太久,都有不同程度的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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