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耳冒出來以后,顧司霆就再也沒有離開過總裁辦公室。
工作的事能往后推就往后推,推不了就讓何均言幫忙去跑。
反正都困在這里了,顧司霆就將能在辦公室里理的工作,仔細地理一遍。
晚上十一點,辦公室里燈明亮,窗外繽紛的霓虹燈照不進窗簾擋住的落地窗,去旁邊休息室里閉目養神的顧司霆,約聽見總裁辦公室門被打開,他拿掉耳朵里塞的棉花團,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本以為進來的是拿外賣回來的何均言,對上的卻是喬慕驚訝的目。
“顧總,你……”
喬慕看到顧司霆腦袋上頂著的耳的時候,愣住了。
怎麼還沒回家?
顧司霆很快回過神來,鎮定自若地想要解釋,“這不是快到公司生日派對了嗎…….聽說是換裝主題,我想先試試今年的造型。”
還有一周,就到了顧氏集團的立日。每年公司在這天都會舉行一系列的活,原本延續了很久的老傳統是中午公司餐廳會舉行規模比較盛大的聚餐,然而近幾年,隨著職的年輕人越來越多,活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新穎。
如果顧司霆沒有記錯的話,今年已經定下的活分別是早上的踏青,中午的聚餐,還有晚上的變裝派對。
“你說的今晚加班,就是留在公司試服?”
喬慕錯愕,看過來的目比小溪水還要清澈,顯然是不信的。
顧司霆薄微翕,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嗓子干得沙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喬慕……”
在那一瞬,他的眼前閃過了許多畫面,紛的畫面最終都化為了一片紅,的紅。
那是他的母親得知父親份后,接不了跳樓的時,染紅地面的。
他垂在側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攥,因為用力,分明的骨節泛著青白。
顧司霆眸漸暗,喬慕會如何反應……
“顧司霆,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喬慕將斜挎的包甩到后,氣鼓鼓地叉著腰,“之前在游樂園的時候,你不是不喜歡戴發卡嗎?你卻背著我買來,我甚至都沒在店里看到有賣這款!”
有一種莫名的背叛,沒想到想讓顧司霆戴個兔耳朵,他不不愿。結果私下里自己竟然買了這樣一個頭飾,還在辦公室里關起門自己戴!
“這發卡好真啊,是……狼?”
喬慕一邊回憶著游樂園的吉祥里是否有狼,一邊走到顧司霆的面前,出了手。
顧司霆下意識側一躲,看著的手,“你要做什麼?”
喬慕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我不能嗎?看起來手很好的樣子。”
越走近,越是能發現顧司霆腦袋上的“發卡”是真的很真,像是狼一樣的灰黑皮泛著油亮的水,甚至離得近了,還能看到不知道怎麼做出來的細小的管出皮。
現在技越來越發達,小工藝品的質量都這麼好了。
完全沒想到另一種可能的喬慕忍不住在心嘆著。
顧司霆凝著好奇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氣短,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無奈,竟然以為他戴著從游樂園買回來的發卡。
“不許。”
他收下頜,正要后退拉開距離的時候,喬慕雙手并攏,手心上下了,做出祈求的姿態來。
“就一下,我就一下,拜托......”
燈里,皮白皙,更襯得一雙眼睛如同黑葡萄一樣,他甚至在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無法拒絕這樣的喬慕。
“一下……而且我讓你哪里,你不能別的地方。”
喬慕沒半分猶豫便答應了,直到他握著的手腕,引導著去的時候。喬慕才明白他的后半句話。
“你也太小心了吧。”
喬慕忍不住嘀咕了一聲,近在咫尺的顧司霆挑眉看了一眼,“要不要?”
“!”
顧司霆的特立獨行不是一天兩天了,喬慕實在想一這耳朵是什麼,當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的手限制了的活范圍,喬慕只能到耳朵的上邊。
顧司霆這麼做的原因,就是怕喬慕若是往下,卻沒到發的發卡的話,再遲鈍也會覺到不對的。
當終于到心心念念的耳朵的時候,喬慕甚至屏住呼吸,細細地著那格外不同的。
灰黑的皮很順,耳骨中帶,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指腹下的耳朵還是溫熱的。這也做得太好了,和真的一樣!
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耳朵上,本沒有注意到當的手剛到顧司霆的耳朵的時候,他渾上下的繃起來,整個人的呼吸瞬間屏住,又重重吐出。
“好了!”
顧司霆只給了兩秒時間,便強勢地將的手按了下來。
喬慕有些不舍得,下意識地手去抓,指甲輕輕刮過耳骨,顧司霆子一震,想要下從尾椎乍然竄起的麻之。
壞了。
他的腦海里只閃過了這兩個字,下一秒,在喬慕的注視下,耳輕輕一抖,似是活。
顧司霆:“……我能解釋。”
說到最后,他的嗓音有些干。
喬慕輕輕地眨了眨眼睛,漸漸察覺出不對勁來,眼睛圓睜,“你……”
剛發出了一個音節,忽然眼前一黑,子地倒了下去。
顧司霆攬住的腰肢,將人抱進了懷里。
他眸沉沉地看著遠門口沖著這邊張開手心的何均言,“我讓你手了嗎?”
何均言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額間有汗珠冒了出來。
顯然隔著一定的距離,施展神干擾,對于現在的他,也有些吃力。
“顧總,不是您說的嗎?不能讓知道我們的。”
何均言目微斂,他同樣知道發生在顧司霆父母上的事。
異一族直到今日,不是沒有人類接他們,和族人立家庭。
可這些人與不接的人相比,實在寥寥。
如今喬慕與顧司霆已經結下誓約,何均言不敢賭,他知道,顧司霆也是同樣的想法。
只見顧司霆抬手穿過了喬慕的彎,將人橫抱在懷里。
“我帶回家休息,你給明天請個假吧。”
正常人在經過神控制后,會經歷一段時間的頭疼,程度不同,不知道喬慕會覺如何,但以防萬一,他還是讓何均言給請了明天的假。
半個小時后,將昏睡的喬慕放到床上,蓋好了被子。
他摘下了離開公司戴著的線帽,出了一對耳。
顧司霆執起搭在床上的手,帶著輕輕了自己的耳,放下的手的時候,他的頸側紅了一片。
“就這麼想?”
他的眸漸漸融進了窗外的黑夜,這一刻,他仿佛穿過時間明白了父親常年瞞份的掙扎。
男人眼簾低垂,再抬起的時候,眸底已是一片清明。
顧司霆俯親了下的手,語帶溫,“我保證,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