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

那天他都說得那麼直白了，據說第二天回鎮子前又來了一趟。

里正無奈地嘆了口氣，就聽鄭德在一邊說道：“清清那丫頭那麼厲害，趙誠那小子是沒指了。爹你認識的人也不，咋不干脆做個，讓這丫頭娶戶好人家？”

“我告訴你，閑著沒事干別摻和這事！”里正瞪了眼鄭德，“那丫頭的主意正得很，別干什麼蠢事把人給得罪了。”

鄭德委屈道：“爹，我這也不是為清清好嗎？”

“我為你好讓你去吃屎你干嗎？”里正一點也不給鄭德留面，“這才背了一筐呢，五十斤菌子都堵不住你的，剩下的幾筐全你一個人給人背過來，聽見沒有？”

這五十斤菌子可不都是收的，還有不是他們一家人上山采的。

沈清現在就是他們家的食父母，要不收這菌子，他們家就了這份收！

鄭德徹底不敢再說啥了，他算是明白了，關于沈清的一點事都別瞎摻和，沈清的主意可比男人都正，男人娶老婆還講父母之命，妁之言呢！

……

沈清把陶罐一個個陶上紙袋，用個竹筐裝好了抬上牛車。

陶罐裝好用繩子固定在車板上，還剩下不位置，正巧鄭德背了最后一筐菌子過來，沈清就把他攔住，“德叔，這竹筐你先借我上書院用用，等我從書院回來就還你。”

借竹筐這種小事，鄭德當然沒有不同意的，“你等著，我把里頭的菌子倒你家竹匾上。”大風小說

“德叔別倒了，菌子我也要帶到書院去。”沈清趕攔下他，從鄭德手上接過竹筐。

鄭德的竹筐大的，沈清用手掂了掂，里面說得有十兩斤菌子。這麼多菌子怎麼著也夠了，沈清把竹筐放在牛喂上，這才沖孫大爺說道：“孫大爺，咱們走吧！”

牛和馬都是古代運輸用的牲口，但牛車和馬車相比速度卻慢了不是一點半點。

古代馬車一天最不停歇能趕二百里路，牛車的速度就比人走路快不上多了。

但牛車也有自己的好，牛的耐力比馬強，能勝任長時間拉重，最重要的是便宜。在鄉下既可以用來犁地，也可以用來拉東西，沒見過誰會用馬來犁地。

“孫大爺，您這輛牛車值多銀子？”沈清看著孫大爺的牛車心。

穿過來不能買汽車，還不許買牛車麼？純天然無污染，還不用加油維護。

孫大爺回頭看了眼沈清，“我這一輛牛車五六兩銀子可下不來，剛買了宅子又想買牛車？”

“我倒是想買，可手頭也沒錢不是？”沈清笑了笑，不是自謙想低調，而是手頭確實沒余錢。

就算想買牛車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現在運的東西不多，偶爾雇輛牛車來運就可以了。

好不容易到了書院外，沈清讓孫大爺把牛車停在靠近膳堂的側門，自己就進門找胡廣平來幾個雜役幫著把東西搬了進去。

胡廣平只是膳堂里的一個廚子，平時買食材的事不歸他管，都要經大師傅的手。

只有大師傅點頭了，沈清的這批菖才算真正賣出去了，能拿到這回的十兩銀子，以后沈清每回來書院不了和大師傅打道。到書院之前沈清特地到鎮上最好的糕餅鋪子，花了七八百文，配了一匣子上好的糕點，心包裝了帶到書院來。

“清清，你這菖咋樣？”進了門，胡廣平悄悄問沈清。

“你就放心吧，保證只會比之前好，不會人挑出什麼病來的！”沈清知道胡廣平在擔憂什麼。

外人看來，胡廣平和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沈清的菖要是出了問題，胡廣平在書院的名聲也會被影響。

這點沈清還是拎得清的，要不然也不會累死累活地磨了。

兩人到了進膳堂后院，大師傅已經讓人把陶罐搬進倉庫里了。

“大師傅，您看看這香料的怎麼樣，要是有問題您就說，我拿回去弄新的回來！”沈清笑著說道。

大師傅也笑，就是有點怪氣，“不用檢查，不用檢查！你可是山長親自推薦的，能有什麼問題？”

上回見面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個態度了？

沈清臉上不顯，把手里的匣子放在桌上，說起好話。

“山長推薦是一方面，可膳堂的事還得您點頭不是？上回我走得太匆忙，也沒來得及和您說什麼話，這是點小心意，還大師傅收下。”

“沈姑娘還是把東西拿回去吧，這年不年節不節的，我要收了這盒子點心不大合適。”大師傅還是笑呵呵的。

“大師傅這是哪里的話？”沈清當然不可能把東西收回去，又搬來滿滿一筐菌子擺到大師傅面前，“今年的菌子不，想著膳堂的學生們應該沒什麼機會吃，這回來特意帶了一筐……”

沒想到，這一筐菌子徹底惹惱了大師傅。

大師傅臉一冷，“我只想沈姑娘明白一點，書院的膳堂不是救人的善堂。不能只要來個有苦衷的，就花錢買他的東西吧？這樣下去，咱們這金澤書院還辦不辦了？”

大師傅這話說的重，沈清總算明白過來，剛才進門的時候，胡廣平為啥臉上的表怪怪的了。

這一口一個山長推薦的，沈清還能聽不出來這是為啥？不就是山長親自過來說，顯得大師傅辦事不力了嗎？

之前和胡廣平弄鯽魚湯的時候，和大師傅磨破了皮子，就差沒直接把功勞按在大師傅頭上了，是他自己不肯擔一點風險。

現在好心送一筐菌子過來，居然話里話外說賣慘掙錢。

沈清哪里過這種委屈，直接嚷嚷開來了，“我還就奇怪了，我話都沒說完呢，什麼時候沖您要錢了？再說了，這書院是您開的，錢是您出的不？”

“你！”大師傅沒料到，沈清居然敢這麼嚷嚷，臉變了好幾變，忽然大聲喊道，“書院不是我開的，錢也不是我出的。可我告訴你，只要我在膳堂當大師傅一天，你就別想借著你爹的名頭掙膳堂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