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最終還是死了,凌衡川出來后,看了看天,心沉痛無比。
“好好安葬了吧。”
霜降蹲在立夏的尸首邊,忍不住也紅了眼。
為什麼會變這樣,難道真的會讓人心變質,還是立夏本質就這般?
唐一芙當天就知道了立夏的死訊,愣了一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個疙瘩終于沒了,也沒有想的那般松了口氣。
看了看白:“你會不會恨我一定要死立夏?”
白搖頭:“不,屬下明白您的擔心。立夏錯了,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害死了那麼多自己人,早就該決了。”
錯了就是錯了,立夏從來不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但他們這些人明白。
唐一芙拍了拍白的肩膀:“你要是想去祭奠,我不會攔著。你們都可以去,這是你們的權力。”
白苦笑了一下:“多謝主子,屬下確實想去,但會盡快回來。”
白把這里安排好之后就趕去了,趕在立夏頭七之前祭拜。
其他人也都來了,一起祭奠。
眾人祭奠立夏,也是記住立夏這件事的教訓,不要犯跟一樣的錯。
凌衡川理好這里的事,趕去縣城找到唐一芙,發現變得白胖了很多,但看起來是虛胖,看起來還是很累。
梁老夫人又來問了:“真的不請娘嗎?”
唐一芙擺擺手:“不要,我自己的孩子自己喂。好了,在屋里放兩個床,以后我只喂,其他時候你們看著,我好好休息就是了。”
凌衡川這才明白,原來唐一芙非要親力親為自己照看孩子,這才累得神不濟。
“要是撐不住就請個娘。”
相比之下,他更希健健康康的。
唐一芙還是說不用了,會注意,接著又瞪了他一眼:“人生產后要坐月子,自然是需要一個多月才能休息好,沒那麼快的。”
說完就轉不想搭理他了。
凌衡川自己也躺上來,在后面輕輕的抱住:“你別總這麼冷著臉對我,我就要走了,這次分別很可能還要一兩年才能相見,我真的很想你。”
唐一芙用胳膊肘打了他一下,他痛呼一聲,又笑起來。
愿意打他就說明愿意搭理他,這很好。
唐一芙嘆氣:“我覺得我可能得了產后抑郁癥。”
“產后什麼?”凌衡川沒聽明白,但敏銳的覺得這是一種病:“你哪里不舒服?我找更好的大夫來給你診治。”
唐一芙搖頭:“不是的,是抑郁,就是人生產后因為激素發生變化和生活巨大的改變帶來的疾病,反正很復雜。就是心不好,沖易怒容易哭,各種不好的緒變化。”
凌衡川聽懂了一半,知道在解釋為什麼最近這麼生氣。
“我明白,我以前聽下面的人說人生了孩子就像變了一個人,脾氣也會大得多。原來如此,脾氣大一點也好,我不跟在你邊的時候,也免得你被人欺負。”
凌衡川想著會多寫信多送一些好東西來哄得高興。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唐一芙的心又好得多了。
想到再次的分離,就舍不得跟他發脾氣了。
轉過,鉆他懷里,抱了他的腰。
“在分開的時候你給我忍著,要是敢別人,我就帶著兒子離開,再也不回來了。反正我有兒子傍,什麼都不用怕。”
凌衡川一樣抱了:“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想都別想。”
唐一芙在他懷里笑起來,最后的溫存時刻。
只是實在是累,倆人抱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凌衡川已經走了。
前線還有很多事要理,他多留了這幾天已經很難得,不可能一直留著。
因為不想分別的時候太難過,才會趁睡著走了。
唐一芙坐在屋里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
“忘了給孩子起名字啊。”
他們當爹娘的真是不合格,孩子出生好幾天了,他們竟然忘了給孩子起名字。
最后第一個孩子的名字還是寫信的時候定下來的,就凌元啟,代表了大慶的新生和新紀元的期。
而凌衡川也沒說錯,他們這一次分別就是一年多,他只在信里知道自家大兒子越長越大越來越聰明。
小家伙會翻了,長牙了,會吃飯了,會打人咬人,會墊著腳到跑,還有每天都在摔跤。
小孩子摔著摔著就會長大了。
寒山先生比他們還著急,一個勁的問有沒有每天給孩子讀書,讓他早點接熏陶。
每次到了這時候,凌衡川都會很無奈的說:“先生,那是我兒子,你想要孩子自己生一個去。”
寒山先生氣壞了:“我這麼大年紀了,上哪兒生孩子去?”
他現在就指親自教導凌元啟,把這孩子教育得比他爹還要聰明果敢得多。
凌衡川笑道:“先生別生氣,我們馬上就進京了,等穩定下來,你就能每天看到元啟了。”
他們的大軍已經打到京城,在東擎國的大軍節節敗退之后,慕容雄策反大慶百姓的計劃也失敗,之后他就讓位了。
他把皇位讓給了四兒子,自己跑到皇陵監工去了。
活人的世界他已經管不了,也不想管了,他現在就一心把皇陵蓋好,然后在里面升天。
四皇子臨危命接手了一個爛攤子,只覺得這皇帝真是上來就等著被砍頭的。
他上來就先把準備好要逃命的五皇子給殺了,收了他所有的人,派去戰場。
五皇子想帶著所有財產逃到海外去,免得被凌衡川殺了,結果人還沒走呢,就被殺了。
誰都看得出,東擎國沒救了,輸是必然的,就連那些大臣都在想怎麼逃命。
而五皇子想跑并不是因為輸了皇位之爭,而是因為他知道東擎國完了。
什麼皇位?
這時候那個皇位就是個炸彈,誰捧著誰死得快。
可惜他沒能跑得了。
就連皇子都想跑,更別說下面的人了。
這一戰,大慶必然會贏,就看大慶的人會怎麼對待前朝舊臣了。
眾人都在等著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大戰的時候,新皇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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