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蒼流走的這天,羅婉兒做了點桂花糕,還帶了點果脯之類的零就出門送了。
趙懷安是個醋壇子,怕他生氣,羅婉兒也并未跟他說,只趁著他上早朝的時候就去了。
然而,這才剛上馬車,羅婉兒就看到了一天青錦的趙懷安,一時間,尷尬不已,無端的就有了一種心虛。
“夫人這是要去哪兒?”
趙懷安看著,溫聲一笑。
羅婉兒干干一咳:“去,去送送表哥。”
趙懷安看了的包袱一下,徑直朝他了手,羅婉兒見他似乎沒有生氣,不由松了一口氣,立馬出手,將自己的手搭在的手上。
“你直接跟我說便是,何必鬼鬼祟祟的,弄得跟做賊似的,我也并未說不允你去。”他有那麼小氣嗎?
羅婉兒勾了勾,還是解釋了一句:“終歸還是必須要去送送,鄧叔他們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見面,我不是替我自己去送的。”
是替原主去送的,其實,也覺得對不住謝蒼流的,他青梅竹馬的表妹沒了,可終歸還是不能告訴他真相。
趙懷安顯然沒有明白的意思,他只當又想起了岳母,緩緩手替理了理碎發。
“謝家的祖墳我已經討回來了,如今,正在讓人平地,要不要多久,就可以將岳母遷回祖墳中了,你也應當安心了。”
羅婉兒不想竟這麼快,一時間,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而此時,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道糯的聲:“娘!”
是瑞哥兒!
不是剛剛將瑞哥兒送去課堂上嗎,他怎麼出來了?
許是看出了羅婉兒面上的困,趙懷安輕輕一笑:“不是說了要去送人嗎,帶上瑞哥兒,正好,也耽誤不了他多時間。”
羅婉兒張了張,一抬頭,就對上了他溫和的目。
之前,只想著這廝是個醋壇子,想將這事兒給瞞下來,不曾想,他竟想的那麼周到,倒是把他想的太過狹隘了。
“娘親!”瑞哥兒上車,直接摟著羅婉兒蹭了蹭,隨后又看了趙懷安一眼,幾不可聞的喚了一聲,“爹爹。”
他的很快,一度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可羅婉兒和趙懷安都聽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面上都帶上了笑意。
趙懷安知道小家伙和自己還沒有那麼,多有點不好意思,自也不介意他這聲音是大是小。
終歸能喚他,他就覺得很高興了。
“嗯,一會兒見到你鄧爺爺和表叔知道怎麼說嗎?”趙懷安看著小家伙,徑直問了一句。
“希鄧爺爺和表叔一路順遂,平平安安。”小團子窩在了羅婉兒的懷里,認認真真的說了一句。
趙懷安點了點頭,又補充道:“還得祝你表叔早日婚,早日生子,早日給我們報喜訊。”
羅婉兒原本還在理著兒子的頭巾,冷不丁聽到這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面頗為古怪。
怎麼覺著趙懷安是故意的?
明明人家和原主就是青梅竹馬,謝蒼流還一度的想娶原主,如今,走到這個地步,趙懷安讓他兒子跟人家說這個?
這不是拿刀子往人家心口上嗎?
“聽明白了嗎?”趙懷安問了一句,瑞哥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趙懷安放心了,剛讓車夫出發,他就察覺到自家夫人正直直的看著他。
那目怎麼看都有些兇樣。
“你干什麼這麼教孩子?你究竟是去送人的,還是去送刀子的?”羅婉兒皺著眉說完,又朝瑞哥兒道,“瑞哥兒,別聽你爹的,別問那些話。”
趙懷安愣住了,他倒是沒有想到會為了這麼點事兒兇他,要知道,近些時候,這娘子對他越發小一意溫,他都快忘記對自己橫眉怒目究竟是什麼樣了。
等他反應過來,這個反應竟是為著謝蒼流以后,他心里多有點不高興。
“緣何就是說不得了?”他悶悶說完,就一眼不錯的盯著,就想從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莫不是,心里還有著謝蒼流?畢竟,當初謝家覆滅以后,謝蒼流可是跟著在外宅中生活了那麼多年。
人非草木,孰能無,又是在那種最艱難的時刻,謝蒼流對而言,定也是非同尋常的吧。
這個認知讓趙懷安又生氣又懊惱,生氣在于心里極有可能還有別人的影子,懊惱則在于恨不得那時候,陪在邊的是他。
兩人就這麼盯著對方看了一陣后,羅婉兒終是率先開口道:“反正就是說不得。
趙懷安抿著不說話。
車子里的氛圍的變了,瑞哥兒看了看趙懷安,又看了看羅婉兒,忽就忍不住道:“鄧爺爺說,他給表叔相看了不姑娘,可表叔不但不看,還拉著一張臉,我想看著表叔高高興興的離開,我不想看到他拉著一張臉。”
趙懷安心道:只怕他就是賊心不死!
瑞哥兒看了看他娘,又看了看他爹,又接著道:“所以,我覺得娘說的很對。爹,你好不容易才將娘找回來,如今,你要為了這麼點事和娘親慪氣嗎?”
趙懷安愣住,瑞哥兒這話倒是提醒了他。
他自己氣氣就了,實在是沒必要跟爭這事兒,若真將人給惹惱了,那謝蒼流還不得看他的笑話?
更何況,他的婉兒心里是有他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不能這麼小氣。
心里這麼想著,趙懷安直接手去拉羅婉兒的手。
起初還不愿意給他拉,直接就往后了,試圖避開他的手,可他強勢又霸道,不給拉,他還非得拉。大風小說
這拉拉扯扯的,還真就將他的小手裹到了自己的掌心中。
羅婉兒倒是懶得跟他計較了,冷哼了一句:“小氣鬼。”便轉開了頭。
趙懷安咧笑了笑。
這輩子,一上的事兒,他就大方不起來,這沒什麼好爭辯的。
一行人到謝宅門口時,方才聽說謝蒼流和鄧里已經走了。
羅婉兒有些失落,趙懷安見狀,直接拿過馬韁繩,叮囑:“坐穩當了。”就揮著馬鞭子朝城外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