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
聽到這兩個字,著實給震驚了,給小家伙順的手就這麼頓在了半空中。
腦子斷弦了那麼幾秒鐘,關于這個稱呼的緣由如海水般涌腦海。
只是,不等開始捋一捋,就被對面的周隊長給打斷,打趣道,“怎麼?連自己家的孩子都不認識了?”
聞言,南楓掐著孩子的腋下將他掉了個個兒,直沖著自己。
抻著腦袋仔細地瞧著他的小臉兒,只是,那孩子乖巧地讓這麼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來個所以然來。
“他這臉上都是灰不溜子,黑乎乎的我都認不出來了……”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抬頭不好意思地詢問,“那個,你們這兒有沒有熱水啊,我想給孩子臉。”
這要是出來本來面目之后,確認真的是自己家的孩子,那,南楓這心里面的罪惡就上來了。
雖然是原主造的孽,可是,卻是要結結實實地背了這個鍋。
得到了周隊長的示意,一個小警員帶著南楓來到一個類似于水房的地方,又給拿了一個大紅牡丹花底兒的搪瓷盆和一塊干凈的巾。
小警員,“同志,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盡管告訴我。”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南楓對著熱心的小警員道謝,解釋道,“這就夠了,我就是給孩子洗把臉。”
說著,打開水龍頭開始投洗手中的巾。
燥熱的夏天,就連水管里面的水都不是涼滋滋的。
原本還有點怕涼水會激到小家伙,這下好了,還省了去兌熱水的事兒。
“我給你臉,好不好啊?”南楓蹲下與小家伙平視,揚揚手中洗干凈的巾,“洗白白干干凈凈的可舒服了。”
“嗯。”小家伙沖點點頭。
南楓怕掌握不好自己力度,所以拿出了自己有生以來最輕最輕的力度來給他臉。
要不是怕一個用力把這小家伙的臉禿嚕皮了,早完事兒了。
畢竟小孩子皮,又不像余修遠那個男人,皮糙厚的就是拿鋼球洗臉沒準兒鋼球都得一天報廢一個。
經過五六次的投洗,小家伙臉上的泥垢終于是干凈了。
白生生的小臉,哎喲,得不行的嘞。
忍不住上手了,手真是不錯。
完之后,忍不住的嘆息一聲,這特麼還真是余修遠的大外甥,賈國富。
真是不得不說,這孩子的爹,真他娘的會給孩子起名。
長得跟年畫兒娃娃似的小可,名字竟然是賈國富。
說起這孩子,還是個可憐見兒的。
他媽也就是余修遠唯一的親姐,余睛音,一個跟原主不相上下的骨灰級腦,專注挖野菜十八年。
有余修遠這麼優秀的弟弟,弟弟邊這麼多優秀的男人全都看不上眼,就那麼一次下鄉調研的時候看上了這長相出挑的小家伙他爹,也就是賈士軍這個油舌,皮相俊的凰男。
賈士軍就是村里一個不學無的二流子,仗著老爹是村長在村里狗,村里人家對他,那就是人厭狗嫌。
可是沒有辦法啊,人家是村里的太子爺,不得不敬著捧著違心地恭維著。
余睛音哪兒也不差,可就是看起來腦子不大好使,明眼人打眼一瞧就知道這個賈士軍不是個好人。
偏偏就是跟山豬吃不了細糠一樣,就是看上了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
當得知余睛音有個在當軍的弟弟之后,都不用他上趕著去,隨隨便便說兩句好聽的話,這人就暈頭轉了向。
哪個人不聽好聽的話,就這樣,余睛音一步步地淪陷在賈士軍織就的甜大網之中。
于是,鐵了心的就要嫁給他。
余修遠死活不同意,甚至說出了斷絕姐弟關系這個狠話都沒有阻止下嫁。
一來是那家人想的得很,等把余睛音娶到手,那麼余修遠這個當小舅子的肯定會看在自己的姐姐的面子上,幫襯著一把。
到時候他們一家子就不用再地里刨食兒,能夠實實在在的端上鐵飯碗了,那真的就是耀門楣,祖墳都跟著沾開始冒青煙兒。
一家子想著是讓余修遠給賈世軍弄個職位,最好還是個小領導,再不濟也得是個錢多活兒離家近的工作。
只是,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準備一躍龍門實現階級越,這邊的余修遠就沒有鳥他們一眼。
當得知余修遠本沒有把他這個姐夫放在眼里的時候,賈世軍仗著自己是他姐夫的這層親戚關系開始到招搖撞騙,說自己有路子可以把那些因為檢不合格的人弄進去,以此索要好。
等余修遠知道這事兒之后,先去上門當著賈家的人把賈世軍狠揍了一頓,然后又報了警讓他蹲了一年局子。
等他出來,孩子都出生了。
因為賈世軍坐牢的事,賈家父母覺得都是余睛音的錯,是沒本事讓自己的弟弟聽話,讓他們的寶貝兒子當上小領導。
所以,就把對于修遠的氣全部撒在了的上,開始磋磨。
甚至連帶著剛出生的孩子都了連累,說這孩子克父,還沒準兒這孩子兒不是他們賈家的種兒。
余睛音生了孩子連月子都沒有做,就被公婆攆到地里干活兒。
等他們的寶貝兒子從局子里面出來了,開始張羅著準備找新媳婦兒,要把余睛音留在家里當牛做馬伺候他們一家人。
余睛音好歹上了學是個有思想的人,都到了如此地步怎麼可能忍,于是提出離婚。
不過,他沒有想到這賈世軍是如此的混蛋。
不僅不同意離婚還對余睛音家暴,還說只能是他賈世軍不要,但是絕不可能是主提離婚,并威脅要是再敢提離婚,就摔死剛出生的兒子。
還有,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搞死余修遠,報自己這一年牢獄之苦的仇。
就這樣,余睛音打掉牙齒往肚里咽,忍著這一家人對凌辱。
雖然后悔,但是已經沒有后悔藥可吃了。
在孩子三個月的時候賈世軍那個畜生又讓懷了孕,下地干活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大出了才知道懷孕了,因為沒錢做清宮手,差點死掉。
至于為什麼不告訴余修遠讓他給自己撐腰,誰知道這人腦子咋想的!
都過這樣了,難不親兄弟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去死不?
幾年前余修遠因為事務繁忙,出了不任務。
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但是心中還是惦念著自己的姐姐的,給寄過不東西也寫了幾封信。
余睛音地給他回信,信中無一不在說自己一切安好,讓他放心。
就這樣,余修遠相信了。
直到,他半年前再一次出任務回來,收到一個噩耗。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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