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果又夢到了景瑜琛。

夢中的，又回到了和士杰一起被褚彤彤扔下山崖的那天。

從山崖上掉落的那一瞬間，看到了景瑜琛的臉。

猛然醒過來的蘇果，一睜眼就是一片漆黑，稍稍和緩過來的，松了口氣。

是夢啊。

蘇果起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仰頭看著夜空中皎潔的月，神略有幾分恍惚。

即便墜落山崖的那天，沒有看到景瑜琛，可褚彤彤和謹為的所作所為，不正是了景瑜琛的指使嗎？

四舍五也沒什麼不一樣。

自從葉凡和說了景瑜琛回去漠城軍營后，這心里多是有些不安。

哪怕認為景瑜琛不會為了這一條命就棄大局于不顧，但不管怎麼樣都無法做到全然不在意。

蘇果不有點埋怨自己，明明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卻還是無法徹底將過去放下。

忘記從前的一切。

無論是那些好的或是不好的，都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

“蘇果？”

從外面經過的楊樹提著燭火約看到窗戶那兒有人，一邊用提燈照著，一邊試探地喊了一句。

“楊大哥。”

陷思緒中的蘇果眨了眨眼睛，空無的雙眼重新映了景象。

雖看不清楊樹的臉龐，卻從形和聲音分辨出是他。

蘇果立刻關上了窗戶，穿好外后走了出來，不解道：“這麼晚了楊大哥怎麼還沒睡？”

“我剛才聽到好像有什麼靜聲，就過來看一下，你睡不著嗎？”

楊樹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他就是看這幾日蘇果似是有心事的樣子，有些放心不下，就想來看一眼，好能安心。

幸好他來了。

“有嗎？”

蘇果仔細回想了一下，站在窗戶邊好一會兒了，都沒有聽到任何的靜。雖有點疑，卻也沒有深究，繼續回答道：“我已經睡醒一覺了，正好想看看月亮。”

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向遙不可及的月亮。

月也確實照在上。

楊樹點了點，遲疑了幾秒后還是試探著問道：“邱姑娘的況還好嗎？”

“恢復的很好，再過一段時間，咱們就可以離開這兒了。”

蘇果想到邱姑娘已經能夠準確用語言和肢表達的想法，也會對們說的話有所回應，欣又高興。

楊樹看到蘇果臉龐不自覺浮現出來的笑意，心里默默地排除了這個選項。

再次猜測著，難道是還在擔心士杰嗎？

他看著蘇果的臉龐，明顯的覺到蘇果雖在他眼前，卻似乎離他很遠。

這種沒由來的距離讓他到煩躁和無助。

“楊大哥，你怎麼了？”

蘇果見楊樹似是在發愣，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關切地詢問著他。

“沒。”

楊樹下意識地反駁著，眼神里劃過一抹慌，連忙說道：“很晚了，你明天還要照看邱姑娘，回屋睡吧。”

“好。”

蘇果又看了楊樹一眼，見楊樹面如常，就沒再多想什麼，應下來后就回屋了。

楊樹看著蘇果關好門，又站了一會兒后，才轉離去了。

翌日，有位稱是葉凡的線人前來邱家找蘇果。

他帶給蘇果了一條新的報。

與這條報有關的不是士杰，而是景瑜琛。

蘇果著手里那張窄小的紙，上面的字已經刻進腦子里了。

景瑜琛去了被扔下山的那個山崖。

不明白，景瑜琛究竟想要做什麼？

蘇果深吸了一口氣，渾冰冷的逐漸回溫，轉而問著還沒離開的線人：“還有別的消息嗎？”

“暫時沒有了，等有新的報，我會立刻給蘇大夫送來。”

線人離開后，蘇果倚靠在邱家門的墻上，慢慢到了地上，抱著自己。

只盼著景瑜琛不要再因為的事奔波，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麼大的仇恨，也不至于非要到趕盡殺絕的地步吧。

已經離的這麼遠了還不行嗎？景瑜琛就不能像一樣，當作已經死了嗎？

蘇果希景瑜琛或許是因為什麼別的事需要去那個山上，而不只是因為。

“蘇大夫，你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碧玉等了蘇果許久都不見蘇果回來，問了別的丫鬟，得知來找蘇果的人已經走了，才過來尋蘇果。

卻不料看到蘇果蹲在地上，著急又慌張地詢問著蘇果，攙扶著的胳膊想要將拉起來。

蘇果一邊借著碧玉的力道站起來，一邊輕聲道：“我沒事，有點累了，我回屋歇會兒就好了。”

這時的像是被走了渾的力氣，宛如一個被控的提線木偶，沒有半分鮮活的氣息，連明亮的眼眸都暗淡無。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好，我先扶你回房。”

碧玉驚訝蘇果的變化，猜測應該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小心翼翼地將蘇果攙扶回屋子里，讓蘇果躺在床上，給蘇果蓋好被子后，擔憂地和蘇果打著商量：“還是請別的大夫來看看好嗎？”

“不用，真沒什麼事。”

蘇果倔強地婉拒著，只是需要時間來消化和接這樣的事實。

其實一直都不明白，明明景瑜琛在南征之前，和景瑜琛的狀態可以用如膠似漆來形容，哪怕景瑜琛只當是工人，也明顯能夠覺到景瑜琛對的那份在意。

那都不是假的。

怎麼就一夕之間，變非死不可呢？

是景瑜琛擔心會去幫別人嗎？

可能引以為傲的只有這一好的醫，是絕對不會阻礙到景瑜琛的大局的，何況也沒選別人。

果然暴君的心思，不是能猜的。

現在能做的，就是接眼前這樣的現實，以及好好活著。

既然景瑜琛這麼想讓死，那偏要好好活給景瑜琛看！

碧玉苦口婆心地勸著蘇果，想要說服。

不然這心里放心不下。

蘇果卻還在堅持，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

即便大夫來了，也沒有半分用，不過是白跑這一趟。

“蘇大夫，你總要為楊大哥想想啊，他回來要是看到你這樣還不肯看大夫，肯定會心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