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老夫人將才到手里的茶放到一邊：“泰兒是個不爭氣的，大丫頭我原先以為是個穩重的，可那子太招眼，這不是好事，二丫頭我以前只當是天真可，如今看來就是愚蠢，三丫頭自不必說，如今唯有四丫頭讓我舒心些，懂事乖巧又斂，只可惜出差了些。”

“四小姐的確是個乖巧的。”江媽媽隨著老夫人的話說。

老夫人嘆了口氣：“原先我打算跟云老太太說說，讓認了四丫頭做孫，這樣一來也算有個外家依傍。可是出了那檔子事后，這事兒我是想都不敢想，以前的那些姐妹關系也早就疏遠了，這可要好好想想才是。”

“老夫人費心了。”江媽媽道。

老夫人嘆了口氣，朝招了招手：“我也乏了，扶我去里間休息吧。”

楚媽媽忙應了聲，跟白雪一道兒扶著老夫人進里間去了。

一直在一旁侍候的春草見人都離開了，這才拿了披風，打了花傘，快步往楚黛兒的院子而去。

馬車顛簸行了半天才到了寒山寺腳下，楚姒耐力和耐心都還算還好，不過下來已經是被顛得面發白了。楚蓁蓁就不同了，今兒那馬兒也不知怎麼了，顛得很，這一路過來，顛得把早飯全吐了，如今下了馬車更是青著一張臉，一雙大眼睛看人都直勾勾的，分外嚇人。

“二妹妹，你是想先在山腳住一晚還是隨我一同爬上山”楚姒走過來道。

“爬山”楚蓁蓁不滿的看：“難道沒有轎嗎”

楚姒輕笑：“咱們是來祈福的，自然講究誠心，所以這山我們還是徒步爬上去的好。”

楚蓁蓁咬牙，楚姒都這樣說了，自然不會再強求要坐轎，看了眼不遠燈火通明的客棧：“大姐姐，我實在沒有力氣了，今晚怕是只能你自己一人先上去了。”

楚姒為看了看一同跟來的嬤嬤，微微頷首，隨同過來的二十個侍從就留了十五個給出楚蓁蓁，老夫人遣來的婆子丫環也大多給了。

楚蓁蓁當然不會嫌排場大，看著已經開始上山的楚姒，后只帶著的孤零零的幾個丫環婆子，冷笑了兩聲：“天生就是個下賤命。”說罷便旁若無人的朝那客棧走去。

綠檀有功夫在，自然聽到了楚蓁蓁的話，角冷冷揚起：“誰是下賤命還猶未可知呢。”

楚姒掃了一眼后跟著的人，輕笑，提步往山頂而去。

將近天黑一行人才到了山上，楚姒跟綠芽在尼姑庵那幾年沒白吃苦，如今爬上來倒也不覺得多累，反倒是那些丫環婆子，尋常就做做針線活什麼的，如今倒是一個個累得直氣。

楚姒讓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院子便打發們下去歇著了，五個侍衛都在正門口守著，楚姒只帶著綠檀和綠芽回了房間。

“小姐，奴婢給您打熱水來洗漱吧。”綠芽道。

楚姒頷首，待綠芽走了。綠檀才小心翼翼的道：“我都打探清楚了，那秦家母就在這寒山寺祈福呢。”

“來了幾日了”楚姒問道。

“不過兩三日而已。”

楚姒頷首：“你先去查探下這個院子周邊的況，等到后半夜我們再行。”

一想到要跟楚姒一起行，綠檀說不出的高興：“好”說罷，便竄了出去，剛好綠芽打了熱水來給洗漱。

簡單洗漱之后楚姒便躺下了，綠芽也退下去休息了，今天舟車勞頓，大伙兒都累了，睡得死沉。

寒山寺中，兩個黑影從楚姒小院的后角門里竄出，著墻的影，一路往前而去。

到了一守衛森嚴的小院前停下，楚姒朝后的綠檀做了個收拾，綠檀會意，悄悄過去，拿起手里早就備好的石子朝另一個方向扔去，發出不小的聲響，那守著的人一驚，急忙吩咐了一撥人前去查看，綠檀見時機，直接現出了，那人心中大驚：“留下三人保護夫人，其他人跟我追”說罷便提步朝綠檀離開的方向追去。

楚姒確定里面只剩下門口守著的三人之后，出手腕上的鐲子，悄悄靠近，在那三人發現之前扣機關，淬著迷藥的銀針迅速飛出，快準狠的刺三人的，接著便倒在了地上。

里面的人嚇壞了，不敢彈，楚姒也沒有進屋，知道綠檀拖不了多久，只在外面低了嗓子：“夫人莫怕，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如何救我”里面傳來抖的聲音。

“有人要殺你滅口。”

“誰”

楚姒角勾起：“夫人仔細想想便能明白，不過夫人若是不信，可以試試引蛇出，甕中捉鱉。”

“引蛇出，甕中捉鱉”

楚姒不再多解釋，綠檀繞了一圈已經回來，見楚姒頷首，直接上前攬著楚姒飛上了屋頂。

兩人才躲好，屋外的侍從匆匆趕了回來：“夫人，您可還好”

確定是自己的人，白氏這才打開了房門，沉著臉劈頭蓋臉先罵了一頓，才想起方才那個聲音。可是誰要殺呢，誰跟有過節

“難道是秦雪”唯一跟自己有過節的就是秦雪，而且也最希自己死，這樣秦府就沒人跟做對了，定國公那個老糊涂定然也不會計較以前那些事兒。

“你們可知道引蛇出、甕中捉鱉之計怎麼用”白氏沒念過幾年書，但腦子還算好使，知道自己不會的可以讓別人去想去做。

領頭的自然明白：“夫人是要引哪條蛇，捉哪個鱉”

白氏皺皺眉頭：“有人想要殺我滅口，還能是誰。”冷冷扔下一句，這才轉回了房，領頭的想了想，便迅速安排了下去。

楚姒見此，這才讓綠檀帶著回了院子。

綠檀跟在楚姒后，有些不解：“小姐怎麼不說是要殺秦翡，而說殺那些人不就是要殺那小丫頭嗎”

楚姒見腦子又不開竅了，點點的額頭：“這事兒本來就是一潭渾水，我為何要去趟”

綠檀先是一愣，轉眼便明白過來：“小姐的意思是擔心說有人要殺秦翡的話，那白氏會將上了山的小姐也計算在畢竟那日秦翡出事，匆匆跑去假山那的除了二小姐，還有您，要是那楚蓁蓁反咬一口，指不定小姐就被給誤會了。”

“明白就好。”楚姒淡淡笑著，讓綠檀下去歇著了，這才躺在床上，只管安心等著明日的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