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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錦》 第七十四章 指點

“盈兒,你沒事吧。”楊辭焦急道。

楊盈一見他過來,馬上哭了起來,指著淡淡立在一旁的楚姒:“辭哥哥,就是,就是使人把我扔湖里去的。”

楊辭皺眉,順著楊盈的手指看過去,卻愣住了。只見那子靜靜立在那兒,一大紅的撒花,發髻梳了個簡單的墮馬髻,綴著一兩支嵌紅寶石的簪子,越發襯的的皮白皙如雪了。眉眼間似乎帶著些許的,可眸清冷疏離,讓人不敢又半點,紅嫣然,不知笑起來會是如何景。

楊盈見他愣住,推了他一把:“辭哥哥,就是就是楚姒,楚家那位大小姐,就是害的我。”

原來就是楚姒

楊辭微微皺眉,起上前看著楚姒:“不知楚小姐何故要將盈兒扔進湖里”

楚姒輕笑:“是我莽撞了,不過楊姑娘有意詆毀姒兒生母,姒兒怒極所以才做出這等事,若是楊公子覺得生氣,也可將姒兒扔湖中。”

楊辭看見的笑容,心中恍惚了一下,忙低下頭:“那倒是不必。”說罷轉頭看著楊盈:“盈兒,你怎可在外面肆意侮辱人,回頭我定要告訴祖父,罰你跪祠堂”

楊盈委屈的滿眼淚水:“到底我是你妹妹還是是你妹妹,娘都已經跟楊家斷絕關系了,你怎麼還要護著

楊辭皺眉立在原地:“我只是就事論事。”說罷便要跟楚姒道歉,卻見楚姒已經帶著丫環往游廊上而去。他提步要去追,卻被楊盈拉住:“還不送我回府”

楊辭看著漉漉的。正巧云頌伊過來:“我那兒還有幾沒穿過的新服,瞧著跟楊小姐形相當,應當是能穿,楊小姐不若換了裳再回去吧,省得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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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辭忙頷首,朝云頌伊拱手:“多謝云小姐了。”

云頌伊出個笑容來,領著楊盈便離開了。

楚姒走了一段,剛好此的游廊左邊是房屋,右邊便是高墻,游廊下有湖水,靠著高墻一側則堆疊起了假山,養著幾尾錦鯉。這里地方偏,尋常不會有人過來,但不算僻,就是人發現了,也沒事。

“小姐,來了。”綠檀看著那疾步追來的楊辭道。

楚姒頷首:“你們下去盯著。”

綠檀綠芽頷首離開。楊辭還有些驚訝,不過沒多想,上前見楚姒立在游廊邊觀賞池中錦鯉,面又是一熱,上前見了禮:“楚小姐莫怪我唐突,只是舍妹口無遮攔,所以想正式跟你道個歉,往小姐不要記在心上。”

楚姒見他并沒有被大皇子如何,想來是方才云頌伊及時趕到了,心下也松了口氣。

“楊家老太爺可還好”楚姒淡淡問道。

楊辭一對上的眼睛便忙低下了頭:“祖父還算朗,前兒還嚷著要去將南疆那些進犯的都給打趴下呢。”

南疆進犯

楚姒眉梢微揚,林清愚的傷跟南疆有關嗎

見楚姒不說話,楊辭也一心低著頭,看著楚姒子下出的小部分繡鞋,微微抿這繡鞋前頭都綴著珍珠,看起來雅致又有幾分的可

“近來一直下著大雪。不知何時才能停,若是再下十天半個月,只怕要凍死不莊稼,凍死不人。”楚姒淡淡道。

楊辭有些驚愕,楚姒一個整日都在閨閣的小姐居然還知道這些,如今更是語帶同,心下不由更加喜歡:“這雪的確比往常久了些,但不至于一直下到下個月吧,楚小姐莫擔心。”

楚姒看了眼篤定的楊辭,心中微嘆,又道:“若是真的下到下個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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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下到下個月,朝廷自然要開始準備賑災和安置隨之而來的流民。”楊辭皺眉道。

“是嗎”楚姒笑道:“尋常都是誰做這樣的事我聽父親提過,朝廷這幾年國庫空虛,怕是沒有余錢來救濟數量龐大的災民。”

楊辭有些驚愕楚姒居然還知道這些,笑道:“若真是如此,各家各戶肯定都會捐些銀子出來的。”

楚姒忙看向他:“若是楊府呢,會捐多

楊辭覺得楚姒問這話有些唐突。但還是認真想了想:“如果真有這一天,祖父定然會把錢都捐出去。雖說我們上戰場都是殺人,可也是迫于無奈之舉,所以祖父常說,我們能多救一條命,就是在給自己贖罪。”

“楊老將軍為人心慈。”楚姒笑道,見楊辭似乎還沒想到那一層,又道:“若是丞相府,也許就只是開了粥棚布施,尋常的大人家應當也不會傾全府之力。”

楊辭聽罷,有些不屑:“我管他們捐多,反正我楊府定然是能多救一個是一個的。”

楚姒知道楊府之人皆是爽直磊落,但鋼直易折的道理他們始終不屑。

“若是有那一天,楊府可就是鶴立群了,尋常人家捐個兩千兩,楊府傾全家力捐出二十萬兩,到時候京城里肯定人人稱頌楊家不僅心善。還很有錢呢。”楚姒輕笑道。

楊辭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楊家傾全家力怕也沒二十萬兩啊。”

“是嗎可我所見卻是楊家隨隨便便就拿出十幾萬兩銀子賑災,其背后的家底,怕是比國庫還厚。”楚姒道。

楊辭終于回過味來,楊家本就掌著兵,這幾年國庫虧損,連養兵的銀子都了,若是皇上知道楊家家底竟比國庫還厚,而且大量捐給災民,難免落得個籠絡民心之嫌,再加之有心人挑撥,豈不是會讓皇上誤會楊家有謀逆之心

楊辭不敢再想,忙狐疑的看向楚姒,卻見楚姒神清明,什麼也看不出來。

“楊公子,怎麼了”楚姒問道。

楊辭微微搖頭,卻長長呼了口氣。

楚姒又道:“我聽聞楊公子是楊家最出的嫡孫,楊老將軍一定當做心肝一般捧在手心吧。”

楊辭輕笑。轉眼看向湖中錦鯉:“自家父和叔伯戰死沙場后,楊家只剩下幾個孫子,祖父的確也最偏疼我。”

“那楊公子可小心了,若是也惹了個如我這般子急不饒人的,回頭給你扔湖里了,老太爺指不定急什麼樣兒。”楚姒輕笑道。

楊辭背后又是一陣冷汗,想起方才在山上,若不是云家小姐及時打斷,他定然要跟大皇子爭辯個高低。大皇子此人心狹窄,手段又狠,得罪了他,還不知道要被安個什麼罪名。

楚姒見楊辭這彎終于轉過來了,也不多留,提步便走了,等楊辭回過神來,楚姒早已經帶著兩個丫環離開。

楊辭看著楚姒那抹影逐漸消失在視野里,才奇怪的問出了聲:“看似句句無意。卻句句點中要害。這個素未謀面的表妹若不是誤打誤撞”楊辭搖搖頭不再多想:“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懂什麼朝政。”這般說罷,便轉頭去找楊盈了,他要早點回去見祖父,把今日的事跟他好好說說。

趙訓炎待楊辭也走了,才從暗走了出來,一旁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驚訝的看著楚姒離開的方向:“此子不可小覷啊。”

趙訓炎笑了笑:“連焦先生都這般說,那的確是不簡單了。”

焦先生笑了笑,捋了捋胡子:“只可惜已經許給安平侯府的世子,不然若是嫁到逍遙王府,王爺豈不是又要多一個智囊。”

趙訓炎輕笑:“不急。”

楚姒尋到云頌伊,真將楊盈送走,看到楚姒才松了口氣,癱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姒兒姐姐,你可不知道,我上去的時候,那大皇子差點要殺了我。”

楚姒,笑道:“你這兒也才開始第一步。大皇子此人極為記仇,你今日壞了他的事,他指不定想著怎麼報復你呢。”

“啊”云頌伊心里有些慌:“那、那我該怎麼辦”

“好辦。”楚姒笑道,招呼附耳過來,低聲說了幾句,眼睛瞪得更大了些:“若是大皇子惱怒怎麼辦”

“你當你外公是吃素的”楚姒笑道。

云頌伊一聽,這才咬咬牙:“好,我就賭這一把。”

“嗯,這幾日你盡量避免外出,等大皇子府放了話,你再出門。”楚姒笑道。

云頌伊微微點頭,二人又開始說別的了,云頌伊總有新鮮的事兒說出來,楚姒也總能給出獨到的見解,二人說的不亦樂乎。正說著,忽然一道詫異的聲音傳來。

“這不是寒山寺下那二位姑娘嗎”

楚姒面微微一頓,綠檀已經開始取袖中的刀了。

鄭雲哈哈笑起來,一屁在旁邊坐下:“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你們,真是緣分吶。”

跟著鄭雲一起過來的嚴霽甫有些怔:“鄭將軍與楚小姐認識”

“不”

“認識認識,有過一面之緣。”鄭雲哈哈笑著,半晌才發現旁邊坐著的幽怨,大胡子,瞅著圓圓的小臉道,嘿嘿笑道:“姑娘,你是不是特包子”

云頌伊白了他一眼:“起開,我跟姒兒姐姐在這坐的好好的,誰讓你坐下來的。”

“伊兒,這位是”嚴霽甫想介紹一下,鄭雲卻嘿嘿笑道:“老子就坐了,怎麼著吧。”

云頌伊也不是個沖子,但是瞧見鄭雲方才輕薄楚姒,拍案而起:“別以為本姑娘不打男人,你個大胡子”

鄭雲眉梢一挑,站起來就比好了把式:“來呀,包子”

楚姒看了眼嚇呆的嚴霽甫,輕咳兩聲:“這里是嚴府院,后面眷眾多,嚴公子怎麼帶了陌生男子進來”

嚴霽甫也是為難又尷尬:“鄭將軍說要去找大皇子有急事,我見后院近些,而且走小路不會撞見眷,所以才”

楚姒有些無語,這嚴霽甫滿腹詩書,竟是個如此糊涂的。

“好了,伊兒,我們走吧。”楚姒起道。

云頌伊瞪著鄭雲,鄭雲看氣鼓鼓的樣子,越發像包子了,饞得咽了咽口水。云頌伊以為他是猥瑣的咽口水,心下一惱,腳猛地便朝他下踹過去。不過好在鄭雲經百戰,輕輕巧巧便抓住了踢來的:“包子,你這要是打了狗,可就有去無回啦。”

“你是狗”

“人稱神勇哮天犬”鄭雲一把叉腰,云頌伊一瞧他那大胡子,什麼心思也沒了,在嚴霽甫的幫忙下收回,拉著楚姒轉頭就要走。

鄭雲戰勝,笑著坐下繼續喝茶,想著方才已經塞到楚姒手里的東西,安了心。

此時正巧云頌伊的丫環匆匆忙忙跑來:“小姐小姐,您的天竺鼠我給您拿來了”

鄭雲渾,那丫環跑得急,沒注意腳下的石頭,一個趔趄,手中捧在籠中的天竺鼠便被扔了過來。

云頌伊張的驚呼一聲,回頭卻發現鄭雲已經跳在了石桌上,面倉皇的四看。

嚴霽甫不解的看著好似到驚嚇的鄭雲:“鄭大將軍,您怎麼了”

鄭雲面既尷尬又害怕:“把、把臭老鼠拎開。”

“什麼臭老鼠。這是我的天竺鼠,很珍貴的”云頌伊起將地上的籠子撿起來,試探的在他面前晃了晃,見他幾乎要喊出來,算是明白了,越發拿手里的東西去嚇他。

“你、你干什麼”鄭雲忙喊道。

“嘿嘿,子有仇,現在就要報,知道了嗎”云頌伊揚著小臉,笑得春燦爛。

鄭雲四躲,云頌伊則力追,鄭雲忙躲到楚姒后:“小祖宗,你快把拿東西給我放下”

云頌伊玩心漸起:“我不,你我姑我也不”

“我求你了姑,你快把這老鼠拿開,我保證再也不欺負你了。”方才還威風八面的鄭雲一下子慫不行。

“要不鄭將軍你說說為何這麼怕老鼠”楚姒提議道。

鄭雲頓時紅了臉:“楚小姐,我才給你遞了東西。你可不能這麼欺負我。”鄭雲小聲道。

云頌伊見他不說,直接打開了籠子,用手去捉那嘟嘟的天竺鼠,鄭雲哭無淚:“我說我說,姑,你快放下”

云頌伊邪氣的勾起角:“還不快說。”

“我小時候被老鼠咬過。”鄭雲的聲音小的像蚊子似的。

“什麼,我沒聽清。”云頌伊皺眉道。

鄭雲漲紅了一張臉:“呀呀呸的,老子說,老子小時候被老鼠咬過”

看著鄭雲咬牙切齒的樣子,眾人靜默三秒,頓時便發出狂笑聲,就連嚴霽甫都憋得滿眼淚水,肩膀也不停抖:“鄭將軍,你不是說要去找大皇子嗎”

嚴霽甫忙上前帶路,鄭雲看著笑得直不起腰的云頌伊,恨得錯牙。

云頌伊笑得快不上氣,抬手指向鄭雲。卻見他扛著嚴霽甫已經跑很遠了。

楚姒看著頑皮的云頌伊,無奈笑著搖搖頭,眼睛一瞥,卻看到了站在轉角盯著的逍遙王趙訓炎。

趙訓炎面帶笑意,他還從未見過笑得這般開心的

楚姒笑容冷卻,看向云頌伊:“伊兒,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云頌伊還在笑,點了點頭:“姒兒姐姐,一會兒我再去堵那條大皇子的走狗,你先回吧。”

楚姒看著要笑岔氣的云頌伊,囑咐的丫環看好,這才帶著同樣笑得不行的綠芽綠檀出府去了,出府之前卻悄悄將鄭雲之前塞給自己的字條打開了,看到上面林清愚的字跡,心中微暖。

待走到府門口,看著停在角落的馬車。猶豫了一下,綠檀也醒過神來:“小姐,馬車里有人。”

馬車里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楚姒的懷疑,干脆掀了車簾來:“不認得我了嗎”那婦人輕笑。

楚姒手心微,卻還是提步走了上去:“你怎麼會在這里。”

珍娘看著鎮定的楚姒,笑開:“上來吧,我送你回府。”

綠檀拉住楚姒:“小姐”

楚姒著珍娘笑意不達眼底的眼睛,回頭,便看到趙訓炎已經站在了門口,邊的笑意涼薄,還帶著一勢在必得。

楚姒微微咬牙,提步便上了馬車。

趙訓炎見此,角的笑容越來越大:“本王果然沒看錯。”

“王爺讓珍娘見回頭萬一泄出去了”焦先生有些擔心。

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趙訓炎冷笑一聲,轉頭回了嚴府。

此時的楚府中,醫才替弘哥兒和老夫人都把過脈。又開了幾幅方子,這才起說了句已無大礙。

楚秉松見二人已無大礙,這才松了口氣,對秦雪自然是萬般激。

“這次多虧了你了。”楚秉松剛看完弘哥兒出來,便對秦雪道。

秦雪笑著搖頭:“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以前是沒法兒讓定國公府出手,現在可以了,自然要幫襯著才是。世子還送來了不的靈芝人參,又讓人取了一萬兩銀票來,老爺看能不能再去京兆尹府打點一二,也不至于讓泰兒在牢中吃太多苦。”秦雪眼眶又紅了,兀自抹淚。

楚秉松瞧著,跟著嘆了口氣:“既然國公府肯出手幫忙,想來會好辦一些,一會兒我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秦雪點點頭,似又想起什麼,道:“弘哥兒中毒之事實在蹊蹺,不若現在就查吧,剛好醫也在,那人定然還藏了毒在屋子里,到時候讓醫驗一驗便可知。”

楚秉松看著秦雪一臉真誠的樣子,皺了皺眉:“此時日后再查。”如今楚府一團,他并不想現在再節外生枝。

“可是醫卻只有這時候在啊。”秦雪忙道。

楚秉松懷疑的看著:“你這般焦急做什麼”

秦雪忙定了定神:“之前煙雪說,是我下毒害了弘哥兒,縱然現在弘哥兒沒事兒了,我也不想跟他生了嫌隙,畢竟我是主母,總要讓這件事水落石出,省得日后弘哥兒覺得自己只是庶子不寵,連中毒都沒人管。”

楚秉松仔細想罷,看了眼正在等著的醫,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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