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嚇得忙后退:“你、你們是什麼人”
“來帶你去見閻王的人”那三人說著,便拿劍砍斷了門上的鎖鏈,才要推門而,便見后一直均勻的呼嚕聲不知何時停了,一陣鎖鏈便打開的聲音,等他們回頭,鄭雲已經一人給了一拳。
這兩人暈倒在地,剩下那個想也沒想,先把地上暈過去的兩人抹了脖子,這才提起劍朝鄭雲刺來。
“真狠”鄭雲慨一聲,轉頭撿起地上的劍,就跟那人對打了起來。
這個刺客武功不低,鄭雲同樣也不差,而且鄭雲是從戰場上廝殺下來的,渾的弒殺之氣就鎮住了這刺客。
趙佑看得心驚膽戰,沖著鄭雲喊:“留活口,留活口”
鄭雲懶得理他,這群人分明就是死士,連暈過去的都要先滅了口,就算能抓住他們的活口,也不一定能問得出東西來。
那刺客不敵鄭雲,知道將要敗落,最后一劍干脆收回,直接抹了自己脖子。
趙佑看著這一切,不滿的抱怨了鄭雲一句:“不是讓你留活口麼。”
鄭雲心里暗罵蠢貨,轉頭去搜那些人的。
趙佑翻了兩個人,直接從一人上出一塊腰牌來,上面赫然寫著八皇子府四個字:“這這這,居然是老八想派人殺我”
鄭雲瞥了他一眼:“大皇子再好好想想,八皇子趙煊逸素來仁厚,而且您這件事跟他毫關系也沒有,他怎麼會害你如今還讓刺客帶著把柄出門,這豈不是自找麻煩麼”
趙佑一聽,想了想:“說不定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的不是八皇子,還是想借此事,一舉除掉您和八皇子的人”鄭雲又道,趙佑還有些奇怪,他平常看著老實,今兒這腦子怎麼轉的這麼快了,不過卻沒多想,畢竟生死大事在眼前。
“那你的意思是,這事兒另有主謀”趙佑怪道。
鄭雲嘿嘿笑著:“我就不跟您多說了,省得您又說我污蔑逍遙王。但您且等著,才把兒許給了逍遙王做側妃的徐敏忠大人保準一會兒就到,如果他抓到八皇子的把柄,那逍遙王可就不用再擔心朝里還有哪個皇子能跟他爭了。”
趙佑不說話,只琢磨著這件事。逍遙王按理說,就算自己跟老八都死了,也不到他繼位,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難道逍遙王打算扶持別的皇子會是誰呢,老七、老九還是老十”剩下的皇子里,也就這三個稍微出息些。
鄭雲頭疼的搖搖頭,回去將自己的牢門關好,給自己套好鎖鏈又睡下了:“大皇子,您可別忘了您說過的話,只有我出去了,才有辦法幫你周旋吶。”
趙佑冷笑一聲:“我要是讓你出去了,萬一再來幾個刺客誰來保護我”
“您要是不放我出去,再來了刺客也沒人保護你了。”鄭雲干脆來的,趙佑被噎得說不出話,不一會兒。便真的看見徐敏忠帶著人過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徐敏忠忙問道,說罷又驚訝的看了看牢門大開的趙佑:“大皇子,這是”
趙佑也不笨,將腰牌收好了,看著徐敏忠:“幾個刺客居然能闖到天牢來刺殺皇子,徐大人,您如此玩忽職守,我看你這頂烏紗帽是不想要了”
“這都是大皇子殺的”徐敏忠懷疑的看了看趙佑。
趙佑冷哼一聲:“怎麼了,這里除了我,還能有誰難不是你徐大人幫我殺的”
徐敏忠面對他的諷刺,神微冷:“大皇子何必如此冷嘲熱諷呢。”說罷,轉過頭去:“給我好好搜一搜,看看他們都是誰派來的,明日我也好給皇上一個代”
“甭搜了,什麼也沒有,不過有個人臨死前卻在喊著逍遙王救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跟逍遙王府有關,徐大人有時間,不如去逍遙王府問問”趙佑冷哼道。
徐敏忠看著囂張的趙佑。冷冷瞥了他一眼,讓人將刺客帶了下去,又將他的牢門鎖好了:“對了,忘記跟大皇子說一件事。”
“何事”趙佑斜睨著他。
徐敏忠看著他:“您最寵的那位舞姬,皇后娘娘已經做主,把充做了,如今不知道在服侍著誰呢。”
趙佑被如此辱,自然忍不了:“徐敏忠,你給我等著,我出去第一個弄死你。”
“我也不怕了,反正您已經弄死了我兒和孫兒。”徐敏忠冷冷笑著,進了天牢的人還想完整無缺的走出去,想都別想
從天牢出來,事沒有按照預期的發展,徐敏忠急急往外面一棟二層樓的酒樓而去。
二樓雅間,徐敏忠恭敬的站著:“他說什麼也沒發現,還說人都是他殺的。”
趙訓炎握著就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天牢里還有誰”趙佑本連只都抓不到,別說殺人了。定有人幫他。
徐敏忠想了想:“有倒是有一個,不過他牢門鎖,我們去的時候他還睡得死沉,應該不是他。”
“他是誰”趙訓炎丹眼輕轉。
“二品將軍鄭雲。”
“鄭雲”趙訓炎臉變冷:“當初我派了二十個銳刺客去刺殺他,都被他給逃了,如今區區三個人,他自然不在話下。”
“那您的意思是,是鄭雲在幫大皇子可是我去的時候,他的牢門”
“在軍中之人,解開一個鎖你以為很難麼。”趙訓炎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幫趙佑不奇怪,可是他們為何要連刺客上的腰牌都要收起來”
“難道是刺客在行刺的路上忽然掉了”徐敏忠猜測道,一旁的焦思邈笑出聲來:“徐大人,那可都是王爺府上的銳,絕不會犯這等低級錯誤。”
“那”徐敏忠還要繼續說,趙訓炎只是沉沉嘆了口氣:“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怎麼應對朝中大臣們參你的折子吧。”大皇子在天牢中差點被刺殺,按照皇上的脾氣,甚至真的會放了趙佑,他現在要想想別的辦法了。
徐敏忠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是,臣這就回去。”
“等等。”趙訓炎又道:“明日在朝堂上。你不可以再多說大皇子一句壞話,記住了嗎”徐敏忠越是表現的恨趙佑,皇上就會越憐惜這個長子,大皇子黨也會借此煽風點火,說大皇子是被人陷害的,最后再找個替罪羊,趙佑就能安全。
徐敏忠忙點頭:“我知道了。”說完,這才轉退下。
焦思邈走到前頭來:“王爺,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大皇子一日不死,遲早拉咱們做墊背的。”
趙訓炎沉著臉:“那就想辦法先穩住他,再讓他沒有多說話的機會。”
“王爺是指”
“我明天會去見一見他,楊府那封信盡快找到,這次八皇子跟楊府,總要死一個”趙訓炎吩咐道。
“如果那封信不見了怎麼辦”焦思邈問道。
“這還用本王教你麼。”趙訓炎說罷,起便離開了。
焦思邈忙躬行禮:“我明白了。”若實在不見了,讓府里的人模仿著寫一封就是,反正那楊盈一看就是個蠢貨,到時候跟刑部的人打個招呼,用話一激。就什麼也說了。
屋頂上坐著的二人聽完里頭的話,微微揚眉:“事進展的好似還順利,就看明日鄭雲能不能出來了。”楚姒看著已經走到樓下準備上馬車離開的趙訓炎,而趙訓炎也好似察覺到了什麼,警覺的抬頭看來,林清愚立馬攬住楚姒躺下。
趙訓炎看了半晌,直到旁人問道:“王爺,怎麼了”
“沒事。”趙訓炎看了看,轉頭上了馬車便離開了。
林清愚看著近在咫尺的白皙臉蛋,忍不住啄了一口:“好”
楚姒面上沒來由一熱,想要起卻被林清愚摁住:“別,趙訓炎還沒走遠呢。”
楚姒這才乖乖沒,不過這樣的天兒,屋頂上還有積雪,躺著倒也還。
林清愚小心的讓楚姒枕著他的胳膊,抬眼看著天空:“你看,今兒有月。”
楚姒抬眼看去,竟真看到了月亮。
今兒的月亮似乎比以前看到的都要亮,清冷的月落下來。不覺得寒冷,反而覺得越發溫。天空上的霾也被月亮照亮了廓,影影綽綽,竟讓人覺得十分心靜,仿佛什麼事都可以看,什麼事都可以放下。難道,那些佛家人,都是這種心境麼若是如此,等這里一切了了,去廟中尋一清凈之地清修,也未嘗不可。
楚姒想起了充滿智慧的寒山寺方丈大師,也想起了尼姑庵刁難人的老尼,就連住在尼姑庵旁看似不問世事的珍娘,也一并想起了。
楚姒看著天上月,林清愚著側人。
“姒兒,你喜歡這樣的月亮”
“嗯,很靜。”楚姒應著,語氣不似尋常的冷漠,卻帶了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欣喜。
林清愚莞爾。將攬在懷里,也將纏住:“那以后咱們生的孩子小月亮好還是靜靜好”
楚姒:“”
楊府中,楊老將軍一夜未眠,楊辭在屋外也跪了一夜。
待到早上房門打開時,楊老夫人已經是哭紅了眼:“辭兒,你起來吧。”
楊辭被凍得面慘白,直直的跪在地上:“不,祖父不答應辭兒,辭兒就不起來”
楊老將軍坐在里間,眼睛發紅。他楊家一心為朝廷,為社稷,為百姓,三個兒子死了兩個,廢了一個,卻還是忠心不改,可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如今竟要遭此厄難,連唯一的嫡孫,如今還要被迫娶一個這樣的妻子。
楊老將軍只覺得嚨干啞的說不出話。端起旁邊早就涼了的茶一口灌下,這才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門口,看著門前跪著的楊辭,心疼不已:“起吧,我應了你就是。”
楊辭眼中的淚終于落下,無聲朝楊老將軍磕了頭,這才起,但卻只看到楊老將軍扶著門框,慢慢往回走的影。
祖父老了,這個楊家,只能靠他來撐著了
楊盈被人從祠堂放出來,聽說楊辭在老將軍門前跪了一夜求著要娶自己,幾乎不敢相信,待確認了之后,便匆匆去尋楊辭。
楊辭剛好回到院里,看著早就等著的楊盈,勉強出一笑意:“盈兒。”
楊盈幾乎是小跑著過來的,待到了他跟前,才紅著臉:“辭哥哥。”
“嗯,我今兒有些乏了,先去歇會兒。”楊辭道。
看著他慘白的面,楊盈登時惱了:“祖父真是老糊涂了,怎麼還真讓你跪了一夜”
“我沒事。”楊辭搖搖頭,可楊辭卻是不依不饒:“你還護著他做什麼,他這麼大年紀,早該死了,楊家讓你來管才是正事”
“閉”楊辭惱怒的看著口出惡言的楊盈,楊盈被嚇住,眼里立馬委屈的冒出淚水:“辭哥哥,你這麼兇做什麼,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楊辭想想他做此事的目的,努力將中的怒氣了下去,手拉著的手:“盈兒,對不起,我太累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但是祖父畢竟是我的親人,你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好嗎”
面對如此溫的楊辭,楊盈自然是一百個樂意:“好,辭哥哥放心,盈兒以后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說罷上前便扶著他:“我送你進去休息吧,反正、反正再過不久”
楊辭想起那日大雪下,撐著紅折傘的淡泊立著的楚姒,手心微,任由楊盈扶著進了房間。
楚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的房間了,床邊已經沒別人,不過被窩里還有屬于另一個人留下的余熱。
綠檀才進來便看到楚姒正看著床邊發呆,了:“小姐,你旁邊莫不是有個鬼吧。”
楚姒一驚,回頭看著綠檀才稍稍松了口氣:“不是說,以后進來都要先問過嗎”
綠檀別有深意的看著楚姒:“我了好多聲您都不出聲兒,我以為出事兒了呢,這才趕了進來。”
楚姒扶額,只記得昨晚好像在看月亮,然后看著看著,竟沉沉睡了過去,怎麼回來的都不記得了。
“這麼著急過來,可有事”楚姒坐起來肚子穿著裳。
綠檀嘿嘿笑著:“楚秀秀這姑娘還真行,跟娘一起找了不人,將二小姐跟逍遙王的那點風流韻事都傳開了,定國公府的人也了一腳,這會兒京城里算是沸沸揚揚了。”
楚姒莞爾:“聶姨娘既然能在秦雪的眼皮子底下把楚秀秀養這麼大,還不被秦雪盯上,可見其還是有幾分手段。”
“那您說這聶姨娘會不會也是個角兒尋常不都說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都不麼,我看平常都一聲不吭的,但關鍵時候,就不見放楚秀秀跟著出來瞎蹦跶。”綠檀道。
楚姒笑笑:“應該只是膽小,每次有事都把楚秀秀扯回去了而已。”若是真聰明,他養出來的兒應該是楚黛兒那樣的。
“這件事你讓人盯著吧,不要讓傳出什麼別的話。”楚姒叮囑道。
綠檀頷首:“您就放心吧。”
“對了,綠芽呢”楚姒問道。
綠檀皺了皺小鼻子:“我方才瞧見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往后院角門去了,不知道做什麼。”
楚姒微微嘆了口氣:“罷了,先由著吧。”
吃過早飯。便聽說云頌伊來了,楚姒也早等著了。
云頌伊面不太好,顯然這幾日都沒休息好,一進來見到楚姒,便紅了眼睛。
“大姐姐,外公子越來越不好了。”云頌伊直接道。
楚姒知道的傷心,嚴老大人素來寵著和娘親,這哭即是擔心嚴老大人的,又是擔心若是他一旦過世,就必須回云府,而云夫人可能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可請醫看過”楚姒問道。
云頌伊微微搖頭:“大伯父說請不到醫,我又不能進宮,也沒個托付的人。”云頌伊哽咽著,眼里的淚水卻是忍不住了。
楚姒遞了方巾給:“不急,我看能不能請安平侯府幫幫忙。”
云頌伊激的看著楚姒:“多謝姒兒姐姐。”
楚姒微微笑著:“你先別謝我,這麼些年嚴老大人子本就是越發不好,如今了這等打擊,更是雪上加霜,在加上現在你幾個伯父爭家產爭得厲害。他心里估計越發不好,我只怕就算是請了醫過去也是于事無補。”
云頌伊看著堅強,但其實心腸極,一聽楚姒這話,便趴在小桌子上低聲啜泣了起來。
綠檀在一旁看著都心疼,楚姒輕輕拍著的背:“我知我說這些話有些不妥,不過你跟你娘,要盡早開始做打算了。”
“我不”云頌伊格外堅決的抬起頭:“我現在哪有心思做什麼打算,我只想好好照顧外公,讓他快些好起來。”
楚姒見這般,反而揚起了角:“寒山寺是塊清凈之所,又有方丈大師這等有大智慧的人在,不若你勸你外公去山上住上一段日子,在那安靜的地方休養一陣或許能好一些。”
“當真”云頌伊現在是病急投醫,本就信楚姒,聽這麼說更加點頭了。
“他生病,一是因為,二則是因為你家中之事,若是讓他去山上住些時日。眼不見心不煩,你與你母親也跟著過去天天陪著說說話,四走走,心好了,子自然也就好了。”楚姒道。
云頌伊覺得有理,道了謝轉頭就要回去。楚姒拉住火急火燎的:“你知道回去要怎麼勸你外祖父上山”
“這幾個叔伯還好,就是幾個伯娘,怕是都不會肯,而且外公也不會愿意現在走。”嚴老大人這麼些年積蓄還是有的,而且云夫人當年和離回來,也是把那一百四十八抬的嫁妝都給抬回來了的,但嚴家底下子嗣眾多,那些要替兒子準備聘禮、替兒準備嫁妝,還要替相公準備日常花銷的夫人們自然就都盯著這銀子了,嚴老大人以前就不主張分家,他們若是不趁著現在把錢要了把家分了,往后嚴老大人撒手而去,他們幾兄弟可就真爭不清楚了。
“不妨事,只要你外公同意了。們幾個做兒媳的是攔不住的。”楚姒安道。
“那我怎麼說呢”云頌伊忙道。
楚姒莞爾:“你問問你娘親就知道。”云夫人是個聰明的,最知道如何勸說會讓固執的嚴老大人心。
“那、那我就不多留了”云頌伊激的看著楚姒。
楚姒莞爾:“對了,過幾日我的瀟表哥也會去山上,他對政論一竅不通,到時候你若是能引薦一下,讓他跟嚴老大人聊一聊,就最好了。”
“放心吧。”云頌伊笑著說完人便跑沒影兒了。
綠檀在一旁奇怪道:“小姐,我怎麼不知道表公子過幾天要去寒山寺。”
“他也不知道,所以你現在去通知他吧。”楚姒莞爾。
綠檀眉頭挑的老高:“小姐,你這是給云小姐下了個套兒啊。”
“算不上,不過是利人利己罷了。“楚姒笑笑,不再多說。李瀟此人一心鉆研書本,卻很涉及真正的場之道,他爹也是個老實的,本教不了他什麼。等大皇子事一了,八皇子正是用人之際,李瀟若是不突出,怕就不了八皇子眼了,所以這步棋。一定要走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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