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婷婷注意到們的反應,平日里,楊晨早就冷嘲熱諷,今天是怎麼了。
楊巧月走到面前,笑道:“樓姑娘似乎對我的出現十分不滿呀!想必樓姑娘肯定不愿與我這個鄉下人同一室,我要是你,現在就離開。”
“你……!”樓婷婷嗔怒,“我為什麼要走!你怎麼不走!”
“這里是楊家不是樓家,我為何要走?你是愚蠢還是自大過頭!有求于人就要學會夾起尾做人,別在這囂張跋扈,沒人在意你知縣兒的份。”
樓婷婷被罵懵了,從小到大父母都沒這麼罵過。
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畢竟是勞夫人的學,好不容易能來上課,怎麼能走。
氣氛僵持時,勞夫人進來了。
樓婷婷臉上的憤怒立即變戲法般委屈起來,眼眶紅潤,淚眼盈盈,好像了多大委屈一般。
是知縣的兒,就不信勞夫人看到委屈不訓斥楊巧月。
樓婷婷正等著楊巧月挨訓時,只見楊巧月朝勞夫人福了福走到后邊坐下。
勞夫人也像沒看到一般,直接略過,淡淡說道,“大家既然來上我的學,就不要把小姐耍心眼的作派帶到這里來,否則我只有請人離開,下不為例。”
樓婷婷愣住,這是在說嗎?
勞夫人沒有理會的反應,
“本來今日要給大家講《論》第一則立,來到這里,我想這堂課還是先講講位置學說。位置代表的是為客者的禮數,也代表著主家的禮數。”
“樓姑娘,你覺得你坐的位置對嗎?”勞夫人朝問起。
樓婷婷一副委屈模樣,沒等回話,勞夫人繼續說道,“雖然教室并不像家中講究次序,但有教養的家庭都會恪守禮數,特別是族學,講究尊卑有序,客隨主便。”
“你為客人,卻坐主位,反客為主,被外人看了,只會說沒教養,那時千萬別說上過我的學。”
樓婷婷得臉頰通紅,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暗暗怪楊晨讓坐這中間。
勞夫人隨后看向楊晨和楊蘭花,“你們覺得位置坐得對嗎?”
有了前面的訓斥,楊晨趕應道:“回夫子,不對。”
“為什麼不對?”
楊晨低下頭,沒有回答,說不對只是迎合勞夫人,并非真的覺得哪里不對。
“嫡庶有別,庶出坐在嫡位前,說輕了是不知禮數,說重點就是為母之過,教孩子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每個位置都能出你們心的想法和為人,今天給大家上的第一課,就是讓你們了解自己的位置,現在都明白了嗎?”
楊蘭花默默起,走到后面的位置,向楊巧月道歉:“長姐,我錯了。”
楊晨走到木恩恩的位置坐了下去,一臉憋屈。
樓婷婷只能跟著起,想坐右邊,楊巧月讓木恩恩坐過去,然后讓楊蘭花坐在左邊。
只剩下后面一個位置給樓婷婷留著。
楊巧月朝勞夫子福了福,“多謝夫子教誨,我們都清楚了,家中晨妹一向和樓姑娘相好,兩人坐在一旁也好流。蘭花年紀最小,讓坐在前面,也是晨妹當姐姐的禮讓,應當無礙。”
勞夫人看楊巧月朝鬼靈怪地眨眨眼,笑道:“既是禮讓自然無礙。”
楊巧月本就不在意坐哪,也不在意什麼次序,是們非要惹。
樓婷婷憤憤坐下,可不敢耍子離開。
一場小風波之后,恢復平靜,勞夫人講起《論語》第一則立。
不單單講那幾十個字,還展開很多容,結合當下例子讓們理解,聽著益匪淺。
兩個時辰很快過去,結束了今日的學課。
楊巧月起送勞夫人回去。
們剛走,樓婷婷忍不住抱怨:“勞夫人剛剛明顯針對我們,說什麼座次有序,小題大做!”
“晨晨,蘭花,你們今天怎麼回事?不會真的怕了這個鄉下來的鄉佬吧!這學和勞夫人都是你家請來教你們的,看那個拍夫子馬屁的模樣,令人惡心。”
楊晨沒有說話,楊蘭花皺起眉頭,“樓姐姐不要這麼說,是我們長姐。學是長姐辦的,勞夫人也是請來的。”
樓婷婷愣住,“你說什麼?”
“長姐現在是楊家掌家人,家里宅的事都是負責。這莊子也是長姐的,把前院用來讓勞夫人教我們學。”楊蘭花一口氣說道,實在有些不喜歡樓婷婷出言惡毒的臉。
樓婷婷半張著,不敢置信,看向楊晨,后者并沒有反駁此事,是真的。
小丑竟然是自己!
楊巧月送走勞夫人之后沒有回院子,和木恩恩兩人趕著去南莊,今天南莊新菌袋下地。
前幾日空出來幾日,填干糞、翻土、澆水,今日趁著年前要把新菌袋種下。
南莊正如火如荼忙著,八個人,每人負責一畝地。
兩人回來并沒有打斷大家做事的節奏,木恩恩加種菌袋,楊巧月檢查菌袋況。
管秋兄妹和阿茂三兄弟已經很練,他們種得又快又好。
楊穆忠帶著楊齊忠,二伯父是老莊稼,上手很快,種得比楊穆忠還好。
“大哥讀書第一,種地可是最后一名。”楊巧月調侃道。
楊承棟看著自己種得歪歪扭扭的菌袋,老臉一紅,“所謂業專攻,說的就是這。”
楊巧月不置可否,幫著大哥扶好歪倒的菌種。
“今日第一課學,覺如何?有沒有不懂需要大哥解的。”楊承棟自信滿滿問道。
“講的為立于世的守則,善能理會,不敢勞煩大哥這個大才子。”
楊承棟知道妹妹在調侃他,轉移話題,“這幾日,伯母們似乎想問你,家里的生意你怎麼打算的?”
“還沒想好,們還打南莊和鋪子的主意嗎?”
“沒聽們說起,應該不會了吧。”
“嗯,這莊子也不單是我一人,這里有恩恩一份,四哥一份,母親三份。”
楊巧月說著,怕楊承棟多想解釋道,“大哥,你是要仕途的,不能做生意,就不算你一份了。”
楊承棟愣了一下,沒想到妹妹還特地跟他解釋,敲了一下的額頭。
“大哥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你好了還能差了大哥不!”
“大哥說的是,小妹錯了還不。”楊巧月笑著瞇起眼。
接下來幾日,楊巧月南莊和薔薇院兩頭跑,樓婷婷也老實下來,沒再生出第一天的事來。
南莊的菌菇已經種下,這次擴大了四畝地,之前木恩恩試種藥材失敗便用來種菌菇。
沒了供貨,天下農菜鋪子暫時只賣紅薯和白崧。
楊巧月看著斷了供貨,之前倒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要想不斷,就得分時間批次進行栽種。
薔薇院有幾畝地,正好現在改良土地,等南莊差不多第一茬時下地,正好接上空檔。
有了安排,燕縣再次掀起收干糞的熱。
楊巧月把學課和收糞土的時間上下午岔開,這樣避免見到外男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申時,大家已經挑著糞土到薔薇院后山荒地,和之前一樣,五十文收。
原本沒什麼特別的,管增忽然和一個老漢犟起來。
楊巧月上前詢問,管增一臉無奈:“大姑娘,你看,哪有糞黑這樣的,這老爺子非要說這是山上掏的糞,要賣。”
楊巧月看著這土的,黑得跟煤炭一樣,又沒有煤味,不然誰會拿煤來賣。
隨手了一下,答答的,乎乎的,這好像是黑土!
楊巧月面一震:“大爺,你這是在哪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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