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2萬多，陳銳和方明也不再逛了，在地攤一條街前邊飯店吃晚飯。

一坐下，早得肚子咕咕的方明就點了一大桌的菜。

等上菜的功夫也忍不住直接問道：“陳銳，你小子今天走火魔了？”

“大把好玉佩不買，非要買個髒的？”

陳銳將白玉牌掏出，看著上邊黃漬，半點不嫌棄，“這點黃漬不算什麽，拿回畫室，我能修複。”

方明卻還是疑，“就算是能修複，這價格也太貴了點吧？兩萬呀。”

此言一出，陳銳直接笑起。

“兩萬塊買子崗玉牌，你覺得虧嗎？”

方明這段時間也看了一些關於文玩鑒賞的書，但對於子崗玉是一無所知。

聞言直接回道：“怎麽不虧？虧大了！除非這是古玉。”

話音落地，旁邊桌的客人都全部笑起來。

陳銳也無奈地失笑搖頭，給方明解釋。

“子崗牌，就是古玉。”

“以子岡珠寶工坊創始人，陸子岡而得名的玉牌世稱：子岡牌。”

“陸子岡，太倉州人，琢玉技藝高超絕倫，巧奪天工。”

“明嘉靖十八年開辦琢玉作坊，嘉靖、萬曆年間以‘碾玉妙手’聞名朝野。”

方明雖是聽得似懂非懂，但此刻也很是驚喜。

“這殘次玉牌不但是古玉，還是明代名家所製？”

陳銳聽著在此搖頭，苦笑更濃。

“陸子岡晚年出家為僧，且無子嗣，其技藝被專諸巷的玉工弟子傳承下來。”

“至乾隆一朝，‘子岡’演化了品牌。”

“這枚白玉牌雖不是陸子岡親手所製，但亦是不可多得的清代子崗款品。”

話音落地，方明更疑了。

本就是聽得似懂非懂，滿頭霧水。

啪啪啪！

一陣拍掌聲，卻在此刻發而出。

“說得好！”

“彩！實在是彩。”

聽得懂的人紛紛拍掌喝彩。

也有幾個老人按捺不住走過來，其中一名穿唐裝的直接笑問：“小兄弟，你這玉牌，能否讓我們過過眼？”

幾位老人看著氣質不凡，也皆很和善，陳銳也沒拒絕，將玉牌擺在桌上。

“幾位老先生請吧。”

這一手，看得幾位老人連連點頭。

外行人將東西給別人過也都是直接遞出，隻有行人才知道不過手。

古玩一類，貴重卻脆弱。

若在轉街之時壞了，該算誰的？

收起對陳銳的讚賞，幾位老人目全部專注地打量著白玉牌。

店裏的其他客人，看著也紛紛圍了過來。

“白老，這真的是子崗牌？”

眼看第一名老人看了五分鍾都還沒舍得放下，旁邊認出他份的年輕人問道。

白老將白玉牌給其他老人鑒賞，讚歎而又羨慕的點頭。

“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這的確是清代子崗款的玉牌。”

話音剛落，正在鑒賞的老人也跟著點頭，“不錯不錯。”

“一麵琢蘭竹畫，另一麵琢詩文印章，正是子崗牌特有的高雅俗。”

“就是可惜沾了汙漬，不見落款。”

兩名老人都這麽說，有認出他們鑒賞大師份的，忍不住當即倒吸了口涼氣。

看著陳銳的目，也滿帶著嫉妒和羨慕。

就算是沾了汙漬的子崗牌，價格也是不菲。

“陳銳，這玉牌值多錢呀？”方明也在這時一起問道。

陳銳淡笑著，“這玉牌我打算自己留著，不說錢，說錢就太俗了。”

方明激不減，“那你兩千塊買的那扇子呢？該不會也真是價格不菲的古扇吧？”

話音落地，陳銳將扇子搖開，微微一擺，倒還真有幾分風流倜儻的文人氣質。

方明看著差點以為自己穿越了。

“這古扇價值沒有子崗玉高，但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乃是民國紙扇大師沈善的作品。”

“民國紙扇價值算不上高，但沈善除了是紙扇大師之外，還被稱為書法大師，畫作大師，他的作品價格還能再提一提。”

“這把扇子若是要賣，起碼十萬。”

話音落地，周圍傳來的倒吸冷氣的聲音更多更大聲。

“小兄弟年紀輕輕，眼力卻如此獨到，在這地攤一條街都能見到這樣的大，真是讓人佩服。”

最後一名鑒賞的老人將玉牌還給陳銳，也接著說道。

誇讚的話語中滿帶著羨慕。

他就是古玩街那邊店裏的鑒定師，這兩樣件若是這街上店裏的，他不會不知道的。

周圍其他人聽著，也紛紛向陳銳他們這桌湊來。

“兄弟，你這兩樣寶真的都是在前邊地攤一條街撿的？”

“都花多錢買的呀？”

眾人七八舌，都在詢問。

沒等陳銳回答，方明便興地站了起來。

“那可真是太便宜了，看到沒有，就這價值十萬的扇子，民國紙扇大師，沈善所作，我兄弟，才花了2000塊錢就買到了。”

“這玉牌，雖說是花了2萬買的，但也是超所值，賺大發了。”

……

方明滔滔不絕，說完陳銳這次撿的還不算，還將陳銳之前撿的經曆也一並說了。

在眾人更加羨慕嫉妒的目下，又嘻嘻笑著。

“我兄弟是文昌齋的老板，我們文昌齋出品的價，那是絕無假貨，也絕對都有所值。”

“大家若是對文玩興趣，想要買收藏品，修複古，都可以來我們文昌齋，沒事也能來喝茶。”

這是不餘力，在給文昌齋打廣告呢。

陳銳聽著忍俊不，卻也沒攔著。

很快，服務員上菜，聚攏著的人這才紛紛散開。

隨著他們離去，有人在地攤撿沈善紙扇和子崗牌的事傳來。

傳得還是有聲有，將那紙扇和子崗牌都描述得栩栩如生。

“哎呀！”

出售紙扇的老板，懊惱得將大都給拍青了。

價值十萬的好東西，他2000塊就給賣了。

而將玉牌出售給陳銳的那個，更是差點吐。

子崗牌呀！

他居然就當殘次品給賣出去了，事後還罵人家傻。

“老劉，我怎麽聽著那玉牌有點像你剛才賣出的那一塊呀？”

對麵攤主還在此刻問玉牌老板。

老板強忍者揪心之痛笑道：“就有點像，不過不是我那一塊。”

“我賣半輩子玉牌了，能把子崗牌賤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