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腳！痛死我了！”

突然一個婦人痛苦地發出了一聲尖，象是站立不穩似的，順勢倒在了程大媳婦的上。

“呀！春花，你怎麼了？”

程大媳婦扶住婦人，不懷好意地瞟了眼蘇默，臉焦急地問道。

婦人一倒程大媳婦懷裡，就象排練過千萬遍一樣，原本圍在蘇默架子車周圍的人默契地呼啦一聲，向後退了幾步，讓出一個大圈，把蘇默姐弟連同架子車一道，和程大媳婦還有懷裡抱著的那個春花的婦人，圈在一。

原本嚷得厲害的幾個婦人就象傳染似的，你衝我眼，你對我揚揚眉，暗暗地傳達著蘇默不懂的信息。

“哎呀，小默啊，你看你推車的時候不小心，把人家春花的腳都給碾到了！”

“快看看，春花的腳脖子都腫起來了！”

“這下你闖禍了吧？傷筋骨的，得有好幾天幹不了活了！”

“多得賠人家點錢吧！”

“就看給多給了！憑良心給！”

——

這些婦人們擰一繩，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句句都指向了重點，那就是想訛蘇默的錢！

蘇默臉一黑，沒想到在古代，也能到瓷，並且得還這麼沒有水準。

推車的時候，特意看了的，快碾到人時，架子車已經停了，將將停到了程大媳婦的腳前。

程大媳婦站得離車最近，有腳沒有傷到，反而是站得最近的春花的腳傷到了。

那個春花的婦人很明顯就是想訛詐！

凡是毫無道德底線訛人錢財的，都是貪心不足的人。

你今天被這樣的人訛了，他只會覺得你既蠢笨又可欺，嚐到了甜頭，他還會繼續訛詐下去，象吸的蒼蠅一樣炸幹你上的最後一滴鮮。

對於這樣的人，他第一次盯上你的時候，你就該狠狠地打上他的臉，好教他知道你不是他可以算計的羊！

“怎麼可能？你們不會合起夥來騙我的吧？推車的時候，我看過的，明明不可能會碾到人的！”

蘇默放下推車，狐疑的目掃過剛纔用言語兌過的所有婦人，最後垂著眼皮，把目落在了程大媳婦和倒在上的春花上。

心裡冷笑：這些人說起謊話來，毫不眨眼，可見平時一定沒用這招禍害過別人。

今天，一定要治一治訛人的婦人！

程大媳婦起了眼皮，從眼裡興災樂禍地看了一眼蘇默。

小丫頭，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你出點！這就是你罵了老孃的代價！

全靠程大媳婦扶著才能勉強站立的春花，低著頭，用袖子抹了下沒有一淚水的眼角，假惺惺地嚎了兩嗓子。

“哎喲喲！我的腳一定青了，腫了！要不然怎麼可能連落一下地就痛得不了呢！程姐姐，你說，我還這隻腳不會是殘了，以後都走不了路了吧！”

春花暗暗用力拿布衫把眼角得通紅，等覺得差不多了，眼角通紅地擡起臉，暗暗給程大媳婦眨了下眼睛。

程大媳婦了，知道對方是讓加把火的意思。

“春花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擔心自己殘了以後，一家老小沒有人養是吧？天可憐見的，你一家都要靠你做鞋繡花養家呢！你這一傷，這些活都幹不了了！哎，你放心，程姐姐哪怕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會把你公道討回來的！”

似模似樣地安了扮可憐的春花幾句，接著挑起吊梢眉，指責似的看著蘇默。

“小默，按說這事我不該話。可你這話說得真是太難聽了，我這個外人實在聽不下去了！都是鄉里鄉親的，大家都知知底的，知道各家生活都不富裕，誰會昧著良心，訛你兜裡的三瓜兩棗！在安寧村，別人我不敢說，但春花我敢擔保，可是整個村裡都找不出來的老實婦人！不信，你問問別人，看我到底有沒有說謊？”

說完，看向了一邊看熱鬧的婦人們，挑起的吊梢眼裡滿是深意。

聽到程大媳婦說春花是安寧村裡最老實的婦人，圍觀的婦人懼是覺得好笑似地低著頭抿著兒笑。

這些婦人看了看程大媳婦，又看了眼蘇默，七八舌地說的都是同樣的意思。

“是啊，春花老實著呢！”

“我敢作保證，這村裡再沒有比春花更老實的人了。”

“春花老實得平時見了，我都躲著走呢！”

——

蘇默看向了其中一個材瘦小的婦人，剛纔這些婦人癡癡發笑的時候，只有低著頭，不吱聲。

“大娘，你告訴我，春花是不是如程大媳婦所說的，是這個村裡最老實的人？”

見蘇默點了，那個婦人面惶然地擡起頭，先是目閃爍地看著程大媳婦，然後又張地轉向了蘇默，張了張，面有瞬間的掙扎。

程大媳婦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冷哼：這丫頭真是眼尖，找誰求證不好，偏找了這個婆娘！

這個婆娘雖然跟們也是一夥的，卻是個最沒用的，連說句假話都不敢看人家的眼睛，簡直就是個廢！

程大媳婦掩著，輕輕咳嗽了一聲，眼神沉地盯著瘦小的婦人，要笑不笑地說：“你看我做什麼？人家小默問你話呢？是與不是，你給句準話就是了，有那麼難嗎？”

婦人瘦小的一，垂著的手，握了又鬆開，似是下定決心一樣，輕輕吸了口氣，扭開頭，避開蘇默的眼睛，小聲說：“是，春花是村裡最老實的婦人！不會說謊騙人的——”

看熱鬧的男人們離得遠遠的，袖著手，臉上帶了笑，把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給了人們，誰生誰死都與他們無關，彷彿他們只是冷漠的看客而已。

蘇笙咬著脣，難過地看著蘇默。

程大媳婦暗暗地與以弱的姿態靠在上的春花，彼此流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去城裡買了那麼多東西，錢袋裡指定有不錢呢！

不管從哪得來的錢，今天就是說破了天去，也得把兜裡的錢一個字兒不地掏出來！

蘇默扭了扭，把所有人臉上的表看在眼裡。

你們以爲我家中無大人，所以把我當可以隨意宰殺的羊，合起夥來訛我，且看我如何打你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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