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深雷厲風行,說干就干。
讓蠻子把村長支開,然后帶上我和柯亮,趁著月,去了村子后面的墳山。
大晚上的跑來挖人家的墳,這種事除了林業深,也沒幾個人能干得出來。
柯亮膽小,一邊給我們指路,一邊躲在我邊。
很顯然,相比較林業深,他更信賴我一些。
路上,柯亮小聲的問我:“白姐姐,你們真的能治好這種怪病嗎?”
這話一下子把我給問住了。
我又不是醫生,哪會治病?
而且,從目前我們掌握的信息來看,死掉的那幾個人大概率不是生病那麼簡單。
就在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林業深突然回頭,語氣涼涼,意味深長道:“我們不會治病,但能救命。”
“小兄弟,你要是不想再看到村里死人,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或許是林業深探尋的意圖太過明顯,柯亮肩膀一,往我后躲,眼神逃避:“我,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沒有別的了。”
“前面的樹下就是我哥的墳,你,你們自己看吧,我在這里等你們。”
看柯亮的樣子,似乎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不過,他對我們還沒完全信任,得太也沒用。
慢慢來,不能之過急。
“行,那你在這呆著,別跑。”
林業深沒強迫他,跟我要了一百塊錢塞柯亮的手里,還破天荒的客氣了一句,“辛苦了。”
柯亮拿著一百塊錢,眼睛都直了,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一樣。
我心中唏噓不已。
都把孩子苦什麼樣了?
這個柯鵬真不是個東西!
不過,話又說回來,林業深想做好人,我不攔著,但憑什麼割出的人是我?
我快走兩步追上林業深,拿眼珠子瞪他:“拿我的錢做好人,你可真狗!臉上厚得只剩下皮了吧!”
林業深回頭看我一眼,不以為然:“想早點干完活回去,就別抱怨了,這一百塊錢花得肯定值。”
“什麼意思?”我聽林業深好像話里有話,忍不住多問一。
林業深把鐵鍬往我這邊一推,示意我干活,然后慢悠悠道:“聽說過窮山惡水多刁民吧?”
我翻著白眼哼了哼,覺有被冒犯到:“林組長,您這是在拐彎抹角的點我呢?”
林業深不知道從哪出來一把瓜子,當著我的面嗑了起來:“就你?刁民還算不上。”
說著,目飄向躲在石頭邊上的柯亮:“你以為這小子真那麼老實?跟著我們不過是因為他知道,有利可圖罷了。”
“我不給他點甜頭嘗嘗,他怎麼肯心甘愿的把報吐給我們?”
我聞言驚住了。
原來林業深剛才給柯亮一百塊錢不是同人家,而是擱這放長線釣大魚呢!
厲害厲害!
姜果然是老的辣,我就沒想到這一層。
林業深看我的表,笑了笑:“怎麼樣?學到點東西了吧?”
我心悅誠服,莫名其妙的知識點又漲了一些。
當即給他豎起大拇指:“教了!”
林業深把瓜子殼往我上一扔:“那還磨嘰什麼?趕挖墳啊!待會兒要是人來了就麻煩了!”
我剛剛生出的一敬佩瞬間磨滅,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就讓我一個人挖啊?”
林業深挑眉:“不然呢?就一把破鐵鍬,你不挖難道讓我這個領導親自手?”
“我這也是給你年輕人歷練的機會,好好珍惜!”
懶被他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清麗俗,我也是服了。
沒辦法,經驗沒他老道,口才也沒人家好,只能任勞任怨的當苦力了。
早知道跟過來是這麼一份苦差事,我當時就應該跟蠻子換的。
好在尸埋得并不深,吭哧吭哧了挖了二十幾分鐘,總算是挖了出來。
尸就被一床舊涼席卷吧卷吧隨便往土里一埋,連口薄木棺材都沒有。
我聞著那尸腐爛的味道,胃里一陣翻涌,實在是撐不住了,趕跑到旁邊去吐了一會兒。
林業深倒是定力十足,磕完一把瓜子就跳到了墳坑里,開始驗尸。
草草的看了兩眼,回頭又招呼我:“行了,填上吧!”
“啊?這麼快?”我胃里還翻著呢,有些發虛。
“要不你再仔細看看?”
我費勁拉的挖得手都快磨起泡了,他看了還不到二十秒就完事,這不是逗我玩嗎?
林業深從坑里跳出來:“沒什麼好看的了,你趕給埋上,我帶那小子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我,真就走了。
只留下我一個人在這漫山遍野都是墳頭的墳山上埋尸。
我又氣又怕,但也不能放著一腐臭的尸在這不管。
沒辦法,只能著頭皮揮著鐵鍬往里填土。
里念叨著:“柯鵬大哥,今天這事都是那個林業深的著我干的,我真不是有意攪擾你的安寧。”
“你要是有怨氣,去找他不要纏著我啊,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天賜福,百無忌……”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噗嗤”一聲輕笑,我渾一激靈,心臟嚇得差點驟停。
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這是蘇清淵的聲音。
他嗓音含著幾分笑意開口:“你這是什麼七八糟的野路子?又是菩薩又是天,串戲了吧?”
我稍稍松了口氣,有蘇清淵在,心里踏實了不。
“你管我什麼路子?能壯膽就行。”
頓了頓,想起來,趕又道:“對了,你來得正好,幫我看看下面埋著的這個男人是怎麼死的唄?”
蘇清淵語氣平淡,輕飄飄道:“自己作死的。”
“然后呢?”我眼的等著他的下文。
蘇清淵:“沒了,你還在期待什麼?”
我特別認真道:“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就不能幫我看看,他是病死的還是中邪死的?”
蘇清淵有些不悅,涼道:“你當本座能掐會算,還是會蒸骨驗尸?”
額……
好吧,我確實把蘇清淵想象得有點無所不能了。
“算了,當我沒說。”
蘇清淵靈力應該還沒完全恢復,我故意東扯西扯的跟他說一些有的沒的,他只是偶爾回應我兩句。
雖然話不多,但恰合時宜的讓我知道他的存在,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和恐懼,我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就在我快要填完墳坑的時候,鐵鍬“咔噠”一下,似乎到了什麼東西。
我用樹枝拉開來一看,竟然是一只紅玉耳墜。
那耳墜殷紅如,泛著溫潤的澤,一看就是上乘的質地,而且樣式比較復古,不是現在市面上流行的款式。
這該不是什麼古董吧?
我手準備去撿,卻被蘇清淵急聲喝止:“別!這東西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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