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個絕好的消息。
太后聞言面上一喜,注意力頓時便被轉移。
匆忙往皇帝榻邊走去的間歇,晚看準時機,快步出了殿門。
夜聽云跟在后頭追出來,小聲將住。
“你且等等。”
晚依言停住步子,轉頭卻不見他開口。
這里人多眼雜,總歸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夜聽云往周圍環了一眼,同道。
“隨本王來。”
晚跟在他后頭出了寢宮,二人一直走到個僻靜,夜聽云才停下步子。
轉頭看向,神多幾分凝重。
“你先前說,那愉貴人不見了?”
原本今晨他是要派人前去捉了那愉貴人的,但太后那邊傳喚匆忙,此事便暫且擱置了下來。
一上午,他又因皇帝之事不開,中午匆忙去尋,也未曾顧得上此事。
至眼下,才又空出心思來想此事。
晚點頭,“上午遇之借巡查之名帶人去看過,人已不在宮中。”
夜聽云聞言怔了下才反應過來,口中的“遇之”說的是宋清安。
頓時蹙眉,“那毓秀宮的人怎麼說?”
“宮里伺候的人并不多,問了近侍奉的菱香,說是昨夜還一切如常,但今晨起時便不見了蹤影,也不知是為何。”
單憑這個時間點便已可斷定,就是那神人無疑。
如此,再依照他們昨夜追蹤的形來看,這個愉貴人回宮后卻并未回到自己的毓秀宮,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天亮之后還不回宮,勢必會引人注意,而今卻遲遲未歸,恐怕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份已經暴,所以干脆放棄掉偽裝。
夜聽云聞言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又開口,“你隨本王去一趟毓秀宮。”
有些事總得放到明面上才好辦,而正巧還是太監的裝扮,走一趟倒也不麻煩。
是以,晚點點頭便跟著他往毓秀宮而去。
上午發現愉貴人失蹤后,毓秀宮便已被林衛看守了起來。
守門的侍衛見著是夜聽云,當即便撤開制將他們放了進去。
主子無故失蹤,幾個伺候的宮人正是忐忑,現下見著夜聽云親自過來,連忙便一齊跪下去。
晚的帽檐得極低,抬眼瞥過去,看見了跪在前頭的菱香。
夜聽云人平了,開口詢問起愉貴人的況。
眾人的注意都被集中在此,晚接到示意后悄悄退開,繞到殿后,從窗戶翻了進去。
輕著作,落地無聲,甫一起,便是一子濃郁辛烈的藥味兒直竄鼻息。
晚眉心輕蹙了下,邁步往殿深走去。
四周靜悄悄的,并無什麼異樣,一路往前,才輕輕避開一道珠簾,耳畔卻是傳進聲細微的響。
晚眼一凜,尋眼看去,赫然便在窗紙上見到一團模糊的黑影。
那人在室,作極輕,像是在細細翻找著什麼。
屏息靠近,腳下卻到一極細的線,意識到那是什麼,晚心中一,下一瞬,幾枚暗弩便已從后來。
這殿竟還布有暗!
電火石間,傾躲過,指尖轉,準地接下幾枚。
然那暗弩數量頗多,雖不至于傷到,卻會發出靜引人注意。
晚形轉,所及范圍卻始終有限,眼見其就要碎一旁的花瓶,心中一,下一瞬,眼前卻突然出現一柄劍,鋒利落下,瞬時將其斬落在地。
晚驚異抬眼,正對上一雙極為悉的眉眼。
幾乎是下意識地,嗓音便已口而出。
“哥哥!”
沒想到,房間里的人竟會是靖元!
靖元臉上罩著面巾,聞言形一滯,眼神看向,生出幾分猶疑。
“晚兒?”
他語氣猶豫,還帶著些許的不確定。
晚聞言一把掀起帽檐,當即點頭,“是我。”
沒了遮擋,靖元頓時便看得更加清楚。
眼前之人的容貌雖與晚有所不同,但如此神態,如此語氣,他幾乎瞬間便可確定,這就是自己的嫡妹無疑。
“晚兒,當真是你!”
“可你的臉……”
晚這才記起,自己現下還是變化過的容貌。
下意識抬手輕了下,了然道:“此事說來話長,容后再與哥哥細說。”
眼下在這里,可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
掃了眼地上跌落的弩箭,抬眼,“哥哥也是為了那愉貴人而來?”
能在此見,二人的目的恐怕亦是八九不離十。
果然便見靖元點頭,“今日上聽聞突然失蹤,我特來察看,想尋找些蛛馬跡。”
“那哥哥可曾有什麼發現?”
靖元搖頭,“不曾。”
他比來得早,殿幾乎已經找遍,卻并未發現什麼有用之。
方才若非是出手助,現下已經離開。
晚想起自己一路尋過來,確也未曾發現不妥,眼微微一沉。
“理得這般干凈,看來是不打算再回來了。”
靖元頷首,“我也這般認為。”
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外頭約傳來夜聽云的說話聲,估算著自己進來的時候已經不短了,晚稍一思量,開口。
“哥哥,我先回去,待夜,我們在九州香榭面。”
靖元遲遲未曾出面,眼下恐怕亦是不便顯的份,九州香榭地方僻靜,他們在那見面比較合適。
安排有度,靖元見狀點頭。
“好。”
見他應了聲,晚也未再耽擱,重新遮好了帽檐便往殿外退去。
窗檻傳來聲細微的響,那抹倩影輕巧躍起,隨即便消失無蹤。
靖元立在原地,一時竟有些恍若隔世之。
記憶里的妹妹子雖獨立,卻也是溫馴的閨中子,沒有這般縝的心思,更不通曉打打殺殺之事。
可如今不僅心緒沉穩,武功上乘,甚至連潛隨行這等事都做得如此練,也就唯有方才在他面前時,才不經意間流出了兒家的歡愉之態。
真不知,這三年究竟是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心下一陣微沉,他嘆了口氣,縱退出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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