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陳妃那邊,要不還是去看一下?”香珠說:“陳妃娘娘的品行……總比承慶殿那個強,一向弱,肯定不至于裝病。”
顧昕點點頭。
也并不討厭陳妃。只要是活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陳妃不管心思有多,但做事沒有李妃這麼放肆,的出不錯,在宮中名聲也不錯。
許多人都去探,皇上雖然沒去探病,也賞了藥和補品。
顧昕覺得自己也應該去一趟。
說真的,進宮后住了兩天外圍宮院,就直接一步邁進了會寧宮。從那以后,就一直在后宮靠西南的這一塊兒地方打轉,東北邊的那些宮院,一次都沒去過呢。
“你去備幾樣探病的禮。”顧昕吩咐香珠,既然要給陳妃探病,那李妃……行吧,李妃那兒也得做做樣子:“給李妃也備一份兒。”
香珠答應的可利索了。
倒不是突然大方起來,不記李妃的仇了。李妃自作自,香珠不得去看看現在的落魄樣。
憑怎麼耍花樣,皇上也沒理會啊?上次裝病,皇上沒理。在半路截人,皇上直接讓人把送回去,這回是真病了,但皇上去了嗎?
李妃越折騰,就越把自己襯得狼狽不堪。
香珠準備了兩份兒探病的禮,都是讓人挑不出錯兒來的東西,陳妃那份兒,因為出書香門第,本人據說也知書善畫,所以還額外多準備了一軸書法,說是一個姓羅的知名才子的手跡。
香珠不太懂這些,但是據說讀過書的人都看重這個,人家那風雅,送這些書呀畫呀,比送真金白銀那種俗要強。
反正香珠自認是個俗人,若旁人送禮,那還是盡管送俗吧,絕不嫌棄。
顧昕先往延福宮去,倒是想自己走過去,但香珠死活給攔住了,傳了步輦來,帶蓋傘的那種。這天兒熱的,頂著大太一路走到延福宮?還是乘步輦省力舒服啊。
顧昕把這一趟出門也當是無事出來閑逛了,一路上看見什麼都覺得新奇,這下趙良可有了用武之地,挨個兒跟娘娘說,這一是什麼,那一又是什麼所在。
“前頭那宮室是什麼地方?”
看著真是氣派非凡。
一路過來顧昕也發現了,東邊兒這些宮殿,好象看起來都沒有會寧宮那麼寬敞,如果要打個比方,會寧宮寬敞華麗,好比在顧家的時候主院的大小。一路上看到的這些小宮殿,則象顧家的客院、偏院、嗯,有的宮院看來都有些破落了,好比在顧家住的那兩間破屋。
趙良聲音不知不覺的放低了些:“娘娘,前面那是翠華殿。”
“哦?”
顧昕不知道翠華殿是什麼地方,還好奇的打量。
趙良趕解釋:“就是先皇后曾經住過的地方。”
原來是這兒啊。
顧昕不象旁人那樣退避唯恐不及,反而比剛才更加好奇了。
怪不得這里比別都顯得氣派,闊朗,看那大門,那雕花。越過閉的大門,可以看到后頭深深宮院,高臺飛檐。想來孟皇后活著時,這里一定不是現在這麼空寂肅穆的樣子。
“現在沒人住嗎?”
趙良搖頭:“一直鎖著,好象每個月會有人進去打掃收拾一二。”
顧昕納悶:“那原來伺候過皇后的人呢?他們沒待在這里?”
這事兒趙良倒是聽說過的。
“孟皇后去了之后,邊的人有好幾個殉了,余下的人,皇上心善,讓人問過他們各自的意思,有的自愿去給皇后守陵,還有的就遣散出宮了。”
“哦……”顧昕再看這座翠華殿,也有幾分慨。宮室猶在,曾經在這里居住、出的人,卻都不在了。
不過這個殉葬的事兒,顧昕又想不明白了。
“不是說,本朝從高祖皇帝起,就廢止人殉了嗎?怎麼先皇后還有人殉葬?”
趙良嚇了一跳,趕前后看看,幸好這會兒宮道上并沒有旁人,不怕人聽了去。
他也實在是有些怕了自家貴妃娘娘了,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娘娘說的是,人殉一事確實已經廢止了。不過……那些人都是先皇后的心腹,侍奉了多年最得信重,主仆深不忍分離,他們都是自己悄悄的尋了短見,可不是旁人迫的。自然了,若按著宮規,宮人和太監是不可以自尋短見的,但他們是忠心殉主嘛,所以也算是一種榮了。”
顧昕搖搖頭。
人命沒了就是沒了,這絕非好事,更不能算是榮。
不過顧昕也不是真缺心眼,也知道這話不能訴諸于口。
就是,覺得這事兒有點點奇怪。但是哪里怪,又說不上來。
趙良也是怕了了,娘娘要是再開口問些什麼,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趕的給香珠使個求助的眼。
香珠也知道自家娘娘說話不知道忌諱,趕岔開話題:“娘娘怕是不知道,別看翠華殿位置好,但論舒服,還是咱們會寧宮住著舒服。奴婢聽說過,翠華殿夏天熱得很,風吹進不屋子,人住這兒熱的覺都睡不著。咱們會寧宮地方寬敞,側殿、后殿都是又通風又涼快。”
顧昕的想法就給帶偏了:“是嗎?翠華殿住著這麼不便?當時修建時沒請人多勘測一二?”
那這風水不行啊,不但住著不舒服,而且前一任主人住進去沒一年就喪了命。
“東邊這邊的宮院一座挨著一座,娘娘你看前頭,一路過去延福宮安平宮長春宮都挨著,承慶殿長秋殿萬壽殿也都離的不遠,住得近自然有好也有壞,人既然多了,平時不得事也多。”
顧昕倒并不羨慕這邊熱鬧,覺得會寧宮滿好,清靜寬敞。陳妃的延福宮里可不止住著一個人,李妃的承慶殿里更是有蔣貴人李才人們好幾個,這各懷心思,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生事才怪。
說話功夫,他們也到了延福宮門口了,早得了消息,陳妃邊的管事宮和太監都在宮門口迎接,一見貴妃步輦到了,趕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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