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心裏頭怎麼想,孫皇后還是只能保持淺淺笑意,溫的繼續和蕭翀說笑。
只是蕭翀卻多有點兒有些心不在焉。
從孫皇后那出來,蕭翀是打算去給盧國夫人請安。
孫皇后本意是打算一同去。
可蕭翀卻按住了:「你就不必去了,畢竟你子也不好。朕去就是了。」
孫皇后也沒多堅持,只是替蕭翀將衫都整理好,又將自己手爐塞進他手裏,輕聲囑咐:「天冷,別讓風撲著。姨母的壽誕已經都準備妥帖了,陛下也不用多費心。」
蕭翀看著孫皇后這幅樣子,心裏一片,只覺得自己的髮妻賢惠溫,實在是一個賢妻。
蕭翀就懷揣著這樣的,走到了盧國夫人那兒。
盧國夫人正喝熱茶呢,在窗戶底下,慢悠悠的喝著茶,賞著雪,好不愜意的樣子。
蕭翀知道盧國夫人最的就是品茶賞景,於是輕聲一笑:「姨母好興緻。正好朕也來討一杯茶來喝。」
盧國夫人笑著招手讓他過去,親自給他倒茶一杯。
蕭翀就坐在盧國夫人對面。
「陛下這是從哪裏來?一臉喜氣的樣子?」盧國夫人笑呵呵的問一句,又說起了宮裏的喜事兒:「陛下的喜事兒我已知曉了。倒是該給陛下道個喜。」
盧國夫人如此說,蕭翀登時就不好意思起來,忙解釋道:「是從皇后那兒過來的。」
說完就又誇了孫皇后一句:「皇后這麼些年來,的確一直都是溫賢惠,人不知該怎麼才好。」
盧國夫人挑眉:「皇后做什麼了?」
蕭翀就順口說了一說。
說完了兩個孕婦那兒的安排后,盧國夫人卻皺眉:「恬昭儀照顧梅昭容?這是什麼法子?」
「恬昭儀年紀不到十六,正兒八經的豆蔻年華呢,哪裏懂得照顧這孕婦?」
盧國夫人這話自是大實話。
蕭翀也知道不妥,當即為難嘆了一口氣:「皇后也是沒了別的人可選。宮裏的妥帖人實在是之又。」
盧國夫人想了一下,這才又跟蕭翀說一句:「這也不該讓恬昭儀照顧梅昭容。或是讓梅昭容娘家人過來,或是選幾個妥帖的人送過去,都合適。」
「除此之外,長孫家那丫頭,不也是合適的人選?」
盧國夫人畢竟是子,又是一直浸在宮和后宅之間,對於這些門道,自然是一清二楚。
想一想,最後盧國夫人就輕哼著說了一句:「太年輕的,真出了事兒,誰擔著?這不是拿著這個事兒開玩笑麼?」
所以說,孫皇后妥帖什麼的……
盧國夫人冷笑了一下,又看蕭翀:「陛下的意思呢?同意了?」
看著盧國夫人那一臉不贊同的樣子,蕭翀愣是沒說出實話來。
他只支支吾吾的,好半晌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盧國夫人了眉心:「陛下,皇后畢竟年輕,你怎麼也跟著胡鬧?」
「再說了,恬昭儀看著也一團孩子氣呢,你就忍心心這麼多?」
盧國夫人這些話,說得蕭翀幾乎是要無地自容。
換別人說這話,蕭翀說不得還要惱怒。
可偏是盧國夫人說的——所以這個事兒,真是他除了訕笑之外,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盧國夫人看著蕭翀,好半晌才嘆一口氣:「陛下心裏,是失了偏頗呀。」
蕭翀幾乎不敢抬頭,只低頭喝茶,強行若無其事的笑:「姨母這話說得——」
盧國夫人搖頭:「你啊,我還不知道?」
蕭翀唯有訕笑。
蕭翀因為這個事兒,險些不敢去見陸挽棠了。
不過,陸挽棠倒是一直都在等著蕭翀。
晚上蕭翀沒來,陸挽棠只覺得納悶。
不過好在,用過了晚膳之後,蕭翀到底是讓盧國夫人給催過來了。
蕭翀到了,陸挽棠自然還是溫小意,用心。
蕭翀心裏有鬼,就難免有些不大自在。
陸挽棠見狀,也就沒將蕭翀怎麼樣,只是信口說起了孫皇後跟自己說的那話。
又問蕭翀:「陛下,您說妾是應還是不應?皇後娘娘看重妾,妾本不該推,可妾的確沒有經驗——」
故意提起這個事,自然是因為怕結果不好,惹火燒。
另一個,也是想蕭翀覺得自己艱難辛苦,將來才領。
可沒想到一提這個事,蕭翀就先驚了一下,而後竟是斬釘截鐵說一句:「這個事兒,你就不用去了,朕心裏自有主意。」
陸挽棠自然是納悶:「那陛下的意思是——妾去跟皇後娘娘推辭了這件事?」
蕭翀很是肯定:「推辭了罷。」
這就有些和預料的不一樣了。
陸挽棠一時吃不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於是就有些糊塗的看著了蕭翀。
蕭翀了自己臉頰:「怎麼了這是?好好的,忽然就這樣看朕了——」
陸挽棠撲哧一樂,「陛下怎麼這樣心不在焉的?」
蕭翀於是嘆息一聲,半真半假的說一句:「朕也是在想著,到底讓誰看顧。皇后的子你也知曉——但是讓你去,朕也不願意。」
至於為何不願意,他不說,陸挽棠自然也沒多問。
不過這個問題,陸挽棠也是想了許久,心裏倒是也有個模糊的想法,所以當即就對蕭翀道:「其實妾心裏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陛下怎麼看——」
蕭翀登時來了興趣:「你先說來聽聽。」
陸挽棠一直聰慧,他倒是覺得,自己這個恬昭儀,恐怕還真能給出什麼有用的建議。
陸挽棠笑笑,緩緩說了一句:「這個事兒,其實說來難,卻也簡單。咱們想要個有經驗又無私心的人來看顧兩個孕婦,好讓們平安生產,別出什麼事兒。宮裏現在的人,除卻貴妃娘娘一個,再無別人有經驗。」
「所以,妾想著,若不然,就從宮外找人?」
蕭翀心頭微微一,挑眉看向陸挽棠。
陸挽棠抿淺笑,徐徐點破:「那個人,如今正好也在宮中。妾私心想著,老人家出面,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