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見狀,不看得有些晃眼。
沈長安先是對著所有人福了福子,這才來到柳氏面前,「見過娘親。」
「安兒,來,坐這裏。」
上次一番談,雖然柳氏理解不了沈長安的意思,但親生兒,還是心疼的,知道沈長安與沈息雲不合,便主的讓沈長安坐到邊。
沈長安承了這份,走過去坐下。
「對,剛剛都在聊什麼呀,繼續啊。」沈息雲落座首位,主調節氣氛說道。
然而在場的人似乎是因為沈長安的到來,而有些冷淡。
不過怎麼著也不能拂了沈息雲的面子,所以有位婦人還是主開口說道:「回齊王妃的話,剛剛我等是在聊行酒令,打算以茶代酒,完一圈。」
「是啊,只不過眼下看來,確實不能玩了。」
另外一個二十來歲,卻挽著婦人髮髻的子說話,說時眼神直直的瞥向沈長安,顯然這句話是說來給聽的。
沈長安回溯記憶,想起這個人做趙雅,當初也慕過司北辰,卻被原來的沈長安捷足先登,只好是下嫁給了旁人,所以對沈長安有些許的敵意。
趙雅的話一出,在場氣氛再次有些冷下來。
畢竟誰人不知,禮部尚書沈家的大小姐沈長安,是個只曉得背書的書獃子,若要作詩,怕是要鬧笑話了。
沈息雲自然也知道,不過今天是的生辰宴,若是一直冷下去,也不好看。
「不若這樣好了,規則簡單一點,就以語為例吧,按照每個人語的最後一個字接,同音不同字也可,但語中不能出現茶、酒二字,否則就罰茶一杯,若是接不上來,就得去花園中選出一朵花,待會兒開宴時啊,得送出去的!」
沈息雲沒有刻意代花要送給誰,但在場的有夫君的自然都是送給夫君,未婚配的,則有機會去接一下心儀的男子。
懲罰制度不算過分,卻也有象徵意義。
當即就有不人應聲附和起來。
這時,卻有丫鬟領著一個小姑娘緩步而來。
小姑娘著素,頭上並無過多的釵環,只能算作是中規中矩,不過一張小圓臉卻煞是可,腰間有一白蓮玉佩,為多添了一分清麗。
「蔣二來遲了,還諸位恕罪。」
便是蔣蓮心,人小可,一雙眼睛清澈見底。
沈息雲笑了笑,「還沒開宴,就不算是遲,蔣二小姐快落座。」
蔣蓮心素日與旁人並無太多的集,加上以的份而言,在這其中也算不上好,所謂位置的選擇就比較尷尬了,太靠後的坐下去不止丟自己的臉,還丟家中父親的臉面,但中間的位置卻也滿滿當當,唯有沈長安邊,還空有位置。
旁人都不願意靠近沈長安。
想了想,蔣蓮心對著沈長安頷首一笑,落座在了邊。
見狀,場中的氣氛有些微妙。
但沈息雲向來是個周到的,並沒有因為蔣蓮心的座位就如何,反而顧忌後到的原因,耐心的將規則重新說了一遍。
蔣蓮心聽完,有些惶恐的搖搖頭:「我年紀還小,唯恐出醜,還是看諸位姐姐玩就行了。」
「不就是語而已嘛,蔣二你別太謙虛了,我們誰人不知,你父親是狀元郎啊。」趙雅開口說道,雖是笑著說,但這語氣卻算不上多好。
見蔣蓮心垂頭的模樣,趙雅輕笑一聲,「再說了,在場最怕出醜的人,終歸不是你。」
這話說得是誰,在場的人無人不知。
沈長安卻淡定,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沒有理會。
反倒是柳氏,有些氣憤的揪著手帕,擔憂的了沈長安一眼。
要是以前的沈長安,被人涵的說了兩回,早就坐不住的站起來了。但現在卻淡定的喝著茶,雖沒有站起來,但那模樣,明顯是讓人更為擔心是不是要搞別的大作。
「你聽母親一句話,今天是沈二的生辰,你就暫且給那趙大一個面子,別計較了。」柳氏終究是放心不下,低聲對沈長安叮囑道。
沈長安正一心打量著蔣蓮心,驟然聽到柳氏的話,回過神來道:「什麼?」
「……」
柳氏嘆了口氣,「沒什麼,待會兒說話。」
沈長安乖巧的點頭。
在場的人對有惡意就有惡意吧,只要別撞上來,權當一概不知。
柳氏著沈長安,心無限的憂慮浮上心頭。上次沈長安對說的話,讓明白兒已然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但看見沈長安這幅模樣,還是會忍不住的覺得沈長安肯定在打什麼鬼主意。畢竟從小到大,沈長安口頭說著悔改事後重蹈覆轍的事,也不是沒有過。
罷了,終究那沈息雲還得自己一聲娘親,有自己護著安兒,定會無事的。
沒有人再有異議,就連蔣蓮心也默認了下來,那行酒令便開始了。
首當其衝的便是今天的生辰主角——沈息雲了。
所有人都在猜測沈息雲會說出一個什麼驚世駭俗的語讓人接,甚至有人已經拳掌了起來。
但很可惜,沈息雲卻一反所有人的想法,開口說了一個簡單的語。
「人山人海。」
海?
坐在沈息雲下坐的乃是出嫁前的閨中好友,戶部尚書的嫡大小姐,張妍。
張妍微微一笑,接道:「海枯石爛。」
爛?
這可就有點為難下一個人了。
很快,那人就尷尬的起,去花園之中,尋了一簇滿天星回來,放在桌子上后,重新開口起頭:「反目仇。」
「臭味相投。」
「頭破流。」
「流溢彩。」
「……」
……
很快這話頭就遞到了沈長安這邊,好巧不巧的前一個語是『海枯石爛』,之前撞見這個語的那個小姐,已經去摘了花了,如今沈長安能不能接上?
若是不能接上,尋了花過來,待會兒宴會上還得送給安王。
雖說安王府有傳言說什麼安王夫婦關係緩和,但安王已經連續好幾個月不去落閣了,是寵,還是無視,是人都看得出來。
這要是沈長安尋了花去送,怕是當眾是要出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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