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莨萋笑著說,“父親還是先見見他吧,或許聽完了後,你會有其他的靈。”
季靨畫冥婚的事,給了老夫人去遊說田氏,而季呈也很快的去見了錢有元,他進去的時候,怒氣衝衝,出來的時候,手上正著一把帶了的匕首。
外面看守的人並沒有聽到慘聲,正納悶,等到季呈走了,下人們進去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地上,一蒼白的被染了紅了,正孤零零的倒在灰髒污的地上。
下人老練的連詢問都沒有,就將收拾了,送出去埋了。
而四香園這邊,秦氏也收到了季呈的休書。
“不,不,你沒有理由休我!我什麼都沒做!”秦氏著那白的信封,眼睛都紅了。
季呈冷哼一聲,看都懶得多看一眼,轉就走。
秦氏蹌踉的坐在地上,呆呆的拆開那個信封,看著裡面字字泣的話,整張臉越見蒼白,七出之條中,不順父母,無子,妒,口多言,盜竊,七條他竟然寫了五條,唯獨沒有的就是和惡疾。
秦氏絕的頹下手,雙目空的沒有生氣。
而五天後,季靨畫的靈位從季家宗門送了出來,就在整個京都都議論紛紛,想說果然季呈這頭大烏給人養了十幾年兒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季靨畫親了。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季靨畫的靈位親了,是冥婚。
這世上竟然有活人願意和死人冥婚,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是自古自然有冥婚這一說,自然就有人做,雖然做的了人,但是也不代表沒有,而現在,活生生的例子不就擺在眼前嗎。
季靨畫要嫁給誰?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才家道中落的京都商家,田家。
而要娶的人,就是田家獨子,田晨。
天啊,那個據說斷了的田晨,要娶一個靈位當夫人?要知道這冥婚的首要規定,就是不準納妾,難道田晨下半輩子都要抱著一個靈位過日子了嗎?這對男人來說,無意識最殘忍的,他爹怎麼肯啊。
這時候也有人猜測,是不是那田晨斷的時候,多斷了一截,那兒也沒了?
也不管外面鬧得如何沸沸揚揚,總之田晨被送回田府後,第二天,府裡就掛起了白幔子,到都是白綢,白鍛,大門上用白剪紙剪的那個蒼白淒涼的喜字,多麼諷刺。
從田府門前路過的,無不匆匆快步離開,只覺得多呆一刻,都會全不舒服。
冥婚算的是曆,特地找相士算好了時間,這場冥婚,就在夜晚子時,了無生氣的結束了。
而從此,田家也算是真的絕後了!
在知道了這件事後,秦老夫人有點坐不住了,但是終究是忍了下來,想到現在秦家的況都是自難保,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反正外孫已經是個死人了,可兒至還活著。
但是三天後,當兒被打得半死的送到秦府門口時,再次震驚了。
聽完派送的小廝稟報完,秦老夫人臉都青了,幾乎是讓人將那季府的小廝拿掃把趕走的,那小廝也懶得搭理,昂首闊步的就走了。
“反了反了,當真是反了!”秦老夫人氣得直拍桌子。
魏媽媽急忙勸,“老夫人,當心啊,還是先去看看姑小姐吧。”
“還看,還有什麼好看的,再看也是個被休妻的棄婦!”說著,又看了眼手上的休書,然後結合外面那些傳聞,臉又黑了一層,“那個孽!”
“那老夫人,要不要請大夫給姑小姐……”
“請什麼大夫,還嫌現在不夠嗎?你的看去外面買點藥回來就是了,請大夫太聲張了,要是那大夫不小心泄出去……”其實到可以找的老朋友南太醫,但是南太醫貴人事忙,要爲了一個賠錢貨兒將人請過來,到底有點大驚小怪,況且現在是真的生兒的氣,因此也想給教訓。
但是沒想到的事,僅僅一天而已,魏媽媽就來報,“老夫人,不好了,姑小姐的傷口都起膿了。”
“什麼?不是都上了藥了嗎?!”
“是上了藥,可是……老夫人,要不還是請大夫吧!”
最終秦老夫人也只能寫了帖子,讓人去請南太醫,但是去晚了一步,南太醫被皇上召進宮了,召進宮做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清良郡主閒著沒事兒進宮給皇上請安,然後在花園裡被玫瑰花刺了手,疼得哇哇的哭,皇上心疼,就南太醫進宮給清良郡主看手。
南太醫在宮裡呆了足足四個時辰,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他聽到門房說今天秦府老夫人送了拜帖過來,他狐疑的拿著那帖子看了半天,裡面只說過府一敘,沒說到底什麼事,想到最近秦氏在風口浪尖,就算真的找他有事,也不能在帖子上明說出來,但是本著老朋友一場,他打算去一趟,但是今晚太晚了,去的話被人看見,難免被人詬病,所以還是明天去吧。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的,南太醫又被召進宮了,這次是六皇子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嚷著吵著說這兒不舒服,那兒不舒服。
連其母妃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也只能六神無主的請太醫把脈。
可是任憑南太醫怎麼看診,都檢查六皇子什麼事都沒有,最後在六皇子這兒,一折騰又是小半天。
中午的時候,南太醫回了趟太醫院,打算下午就去秦府,但是剛揹著藥箱準備走,王府的帖子又來了,說是王世子從昨晚開始就渾發冷汗不知道怎麼了,王不信任別的太醫,非要南太醫去。
南太醫心底嘀咕,他和王有嗎?王不是和李太醫關係更好嗎?怎麼這次偏偏要召見自己?
但是人家帖子上說得這麼嚴重,又是藩王,還是皇上的親兄弟,南太醫也不敢託大,當即就去了,卻連一看,只是普通的發燒,給開了藥,正準備走,那邊代王府又有人來了,說是代王家的月雅小縣主也不舒服,南太醫還沒出王府大門,就被代王府的人擄走了。
等到給月雅小縣主看好了,又是天黑了,南太醫沒法子,只能想明天再去秦府。
也難爲他忙了一天,竟然還記得秦府的事。
可是第三天,依然層出不窮的事兒發生,一會兒長公主的帖子,一會兒上家的帖子,反正好像全京都的人都集到這兩天才生病,而且還普遍生的都是些不痛不的小病似的。
但是偏偏這些人家都是門高狗大的,南太醫就算再不耐煩,也不能不給這些大人面子,每趟診都得親自去,一連去了五天,纔算歇息來。
而這天,南太醫終於去了秦府,然後就看到秦府魏媽媽正在張羅下人購買白綢子。
他好奇的問,“府中哪位出了事?”
魏媽媽眼神的晦的看他一眼,說道,“我們家姑小姐,去了。”
“啊,是重病?”姑小姐,不就是秦老夫人的唯一的親生兒?
魏媽媽不知道說什麼好,要說是重病吧,也不是,說重傷,還給你發了好幾天的帖子你都沒來,又覺得有點說不出口,最後,魏媽媽也只能將南太醫送到老夫人這兒就走了。
聽老夫人說完,南太醫臉立刻就白了,“那個,我也不知道是這麼重要的事,你爲什麼不明說!”若是帖子上寫了看診兩個字,他哪裡會耽誤這麼多天。
秦老夫人喝了口茶,臉有些憔悴,“算了,都過去了。”當然不可能在帖子上寫實,最近秦家是儘量低調,最好是在上套上明罩子不可,哪裡還會做這麼引人注目的事,那不是自找死路嗎?現在秦家在京都的權力全部落在了皇上手上,就像是一隻手正卡在自己的嚨,只要自己一,那隻大手就會迅速,然後將活活掐死。
所以,秦老夫人哪裡敢***。哪怕是平日連門都不出,都有不史的奏摺一會兒彈劾們驕奢,一會兒彈劾們奴僕橫行。
南太醫看出秦老夫人是強歡笑,也將這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但他說完,秦老夫人突然問,“你是說,第一天,是清良郡主的手被花刺刺傷了?”
“沒錯,就是小刺,本來很快就能好的,但是郡主非說頭暈,說不知道花刺有沒有毒,哎,花園的花,怎可能有毒,那清良郡主,也真是太慣了,奇怪的是,皇上竟然還就是寵,這是令人費解啊……”
南太醫還在那兒喋喋不休,秦老夫人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臉上徒然一愣,角泛起一冷芒。
季莨萋,又是季莨萋,怎麼每次都是那個季莨萋搞的鬼,他們秦家是和八字相沖嗎?那個賤丫頭,總有一天,會親手手刃了!
秦氏的喪禮辦在秦家,很多知道又開始議論紛紛,什麼棄婦啊,什麼自尋短見啊,什麼七出之條啊,反正怎麼難聽怎麼說。
若是秦氏還活著,聽到那些不堪耳的流言估計也得當場再死過去。
而更讓人覺得好笑的事,秦家的喪禮,竟然沒有一個員到場悼念,整整三天,靈堂空的,一個賓客都沒有。就連關係那麼好的南太醫,都被府中夫人拽著不許去。
這是秦老夫人第一次,經這麼重大的侮辱,屈辱得恨不得找個鑽下去,心裡又把秦氏拿出來罵了一頓,只嘆這個掃把星,簡直是上天派來懲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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