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薛念微微一怔。
要不要這麼巧,一天到兩個被凍傷的患者?!
薛念不知道鈴嵐公主與韓鈺之間的關係,樓樾卻是知道的。
韓鈺在大牢裡的這幾日,樓樾一直派人悄悄的守著,怕蘇流螢們在牢房裡出事,所以自然知道鈴嵐公主每日都會出宮去牢房看韓鈺的事。
所以自然知道鈴嵐公主口中的朋友就是韓鈺。
而如今看到鈴嵐提到韓鈺時臉上飛起的紅暈,還有不經意就輕下來的語氣,樓樾那裡還會不明白鈴嵐對韓鈺的心思。
心裡明白,面上他卻要顧及鈴嵐的臉面,怕不好意思,就假裝不知道的負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薛念熱的問道:“不知道公主的朋友如今在宮裡還是在宮外?薛某願意一試!”
鈴嵐不覺看了眼樓樾,道:“他住在驛館裡。你去時,可以先找他的婢蘇流螢,自會幫你們引見。麻煩神醫了!”
薛念:“……”
見他一副怔愣住的樣子,鈴嵐公主生怕他不同意,不自的上前兩步走近薛唸的邊,懇切道:“若是神醫能幫我朋友治好雙,神醫想向我要任何報酬都可以的。本公主一定會銘記神醫的大恩大德,一世都不敢忘……”
靠得近了,再加上行醫之人嗅覺本就敏,所以,鈴嵐公主上淡淡的香盡往薛唸的鼻子裡鑽,讓他心神大。
他都不敢擡頭去與如琉璃般的眸子對視,也忘記了心裡對韓鈺生出的酸味,紅著臉結道:“我……我得空就去幫他看……”
見他應下,鈴嵐公主心中一鬆,歡喜的甜笑著,並彎腰向他行了一禮,俏笑道:“鈴嵐在此謝過神醫了!”
出宮的路上,薛念耷拉著腦袋悶頭坐著,嘆氣道:“想我薛念,風流人才,二十幾年來好不容易紅鸞心,剛剛就遇到了敵,還與你是同一個敵,你說我應該高興呢,還是悲哀呢?!”
看著鈴嵐對韓鈺的上心,樓樾自是知道薛唸的希渺茫,何況,一個是養在深宮的公主,一個卻是遊歷四方的神醫,兩人的集太過渺。
他不知道如何勸解薛念,既不能鼓勵他勇往直前,也不能讓他就此放棄死心,更不能告訴他,或許到了明晚,他將失去他這個有著同一個敵的朋友……
一想到明晚即將發生的事,樓樾心裡陷一片絕與迷茫之中——
明日一舉真的能如願扳倒樓皇后嗎?若是不能,他要怎麼辦,直接刀劍相對嗎?
想到被挑斷筋脈慘死崖底的母親,想到中十七箭而亡的瓊妃,再想到蘇流螢,樓樾知道自己已沒了退路……
見他不吭聲,薛念愁道:“你說,那北鮮皇子既然是我們倆的敵,他的我還治不治?”
樓樾眸虛無的看著窗外一逝而過的街景,悶聲道:“你今晚回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出城……若是後日得知我還活著的消息,就回城幫大皇子治。若是……沒了我的消息,你不要再回京城……以後每年幫我去涼山母親的墳前拜祭……”
聞言一震,薛念震驚的看著邊的好友,心思瞬間從鈴嵐公主上拉了回來。
“明日……不是你皇姑母的生辰?你要幹什麼?”
樓樾如何會告訴他明日之事的兇險,苦笑道:“別問那麼多,若明日我能活著出來,就去找你喝酒——不醉不歸!”
看著他神的執狂,薛念心肝一,沉聲道:“可有我能幫到你的地方?”
樓樾搖頭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沒人能幫到我……”
是夜,樓樾親後第一次踏步走進了紅袖的院子。
不同在鏡花水榭裡的豔妝容,紅袖一素淨的藕荷靜靜垂首立在樓樾的面前。
不得不說,洗盡一鉛華的,真的與蘇流螢越來越像。
不,是與已故的瓊妃越來越像了……
樓樾定定的看著,許久終是涼涼開口道:“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不後悔嗎?”
“不後悔!”
紅袖擡眸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眸眷難捨,邊卻是淺淺笑道:“從第一次答應世子爺的要求嫁進王府,紅袖已做好爲世子爺赴湯蹈火的準備了——那怕即刻讓妾爲世子爺去死,紅袖也願意的!”
想著明日一戰的兇險,而,只怕難以見到再一次的太升起,樓樾心裡一,神不覺緩和下來,容道:“你可有什麼心願?若是可以,本世子幫你達!”
全一,紅袖不敢置信的看著樓樾。
下一刻,鄭重在樓樾面前拜下,鼓起所有的勇氣,聲的、帶著乞求的說出了心中的夙願——
“若明日妾有幸活下命來,妾想……想爲世子爺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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