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了孟公府,卻已經接近飯點,孟毓曉如今算是孟公府的貴客,自然得同衆人一起用個午膳,一頓飯客氣來,客氣去的,便花了半個多時辰,飯後老夫人還要拉孟毓曉喝茶聊天,被孟毓曉以子乏推了。
趙氏說要給孟毓曉安排休息的地方,孟毓曉打斷的提議說:“不用勞太太再費神,本宮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四妹妹了,便去那裡靠靠吧,再晚些時候,王爺辦完事回府,本宮也該回去了。”
衆人哪敢不聽的,便人好生護送們姐妹回去,姐妹二人這才尋著機會說上話。
“三姐姐”孟毓曉趁著周邊的人不注意,悄悄握住孟毓曉的手,眼地看了一眼。
孟毓曉淺淺瞟了一眼跟在後的李嬤嬤,連忙拿眼神示意孟毓嫺,“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四妹妹了,本宮當真是想念,一會兒到了你的倚香閣,你可得先陪我說會兒話。”
孟毓嫺會意,連連點頭,便不再言語,一行人到了倚香閣,下人們自然是被退散了,連廊檐下也只留了於嬤嬤一人。
們姐妹二人獨自在屋裡,這纔敢放心地說話。
孟毓嫺剛一坐下,便眼淚刷刷地往下落起來,孟毓曉連忙問:“好好的,這是怎麼了?難爲我還有好消息要告訴你,怎麼你先哭起來了?”
孟毓嫺連忙拿帕子掩了淚水,吸了吸鼻子,擡頭看向孟毓曉道:“三姐姐有什麼好消息?”
孟毓曉見不哭,才放心地往旁邊坐去,淡笑著說:“翰郡王一直臥病不起,長公主有意爲他擇良緣沖喜。”
“這算哪門子的好事。”孟毓嫺癟了癟。
孟毓曉淺淺一笑,便知道趙氏是不會這麼早就將沖喜的事告訴孟毓嫺的。
“若是這良緣是你,可是喜事?”孟毓曉笑著看向孟毓嫺。
孟毓嫺頓時一愣,扭頭遲疑地看了孟毓曉好一會兒,才小聲說:“三姐姐莫不是與我開玩笑吧?這怎麼會是我呢?”
“是不是另說,我且問你,若當真要你去給翰郡王沖喜,你可願意?”孟毓曉端了端子問。
“當然!”孟毓嫺急切地點了點頭。
“那翰郡王可是臥牀好幾個月了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救,你若是沖喜功了還好,若是沒,豈不是要去守活寡?”孟毓曉認真地盯著孟毓嫺。
孟毓嫺低頭握了握手裡的帕子,輕聲說:“知曉翰郡王病著,我便日日夜裡爲他抄經文禱告,願上天垂憐,可以翰郡王早日康復,若我當真可以救他,莫說是沖喜,即便是要我以命換命我都是心甘願的。”
聽著這一段膾炙人心的表白,孟毓曉之餘不由得搖頭,這傻丫頭,早已經先沉這的漩渦裡了,好在那翰郡王並不是薄之人。
“我便實話與你說吧。”孟毓曉擡手順了順自己的襬,輕聲說,“要你沖喜的事是真的,我前日往公主府去,聽到長公主說的,是司天臺算出來的八字,想必你同翰郡王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孟毓嫺頓時擡了頭,一雙蒙了淚花的眼睛閃閃發,“三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我還能騙你?”孟毓曉說話間擡手,寵溺地了孟毓嫺的頭,“老天爺是有眼的,又怎會有人緣分兩段呢?”
孟毓嫺地拽著手裡的帕子興了好一會兒,忽然又皺了眉頭,暗自思忖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張兮兮地看向孟毓曉說:“三姐姐,若真有此事,我大抵猜到娘娘和太太的意圖了。”
孟毓曉微微皺眉,暗想宮裡的賢妃作竟也這麼快?
“什麼意圖?”孟毓曉忙問。
“昨日晚上,太太請我過去,同我說宮中娘娘有孕,甚是想念家中姐妹,特請皇上恩準接我進宮待一日,我原因翰郡王的事不願意進宮,故此方纔慌張落淚,如今細細一想,娘娘忽然召我宮,莫不是因爲沖喜一事?”孟毓嫺張地著孟毓曉說。
孟毓曉一陣沉默,方纔還笑靨生花的臉上整個擰了一團。
“娘娘有孕了啊。”孟毓曉輕聲低估一句,前幾日宴會上都未聽娘娘提起,只怕也是因爲毓嫺沖喜的事才特意提早公佈出來的。
“嗯,昨日聽太太說起的,還不足兩個月。”孟毓嫺在一旁小聲說。
宮中妃嬪能懷上不算本事,得生下來,故此衆多妃嬪都會等到懷孕三個月之後才公佈喜訊的,賢妃公佈的這麼突然,又正好是這個時候,多半是了這個的刺激。
“娘娘要你什麼時候宮?”孟毓曉擡頭問。
“十月初八,後天便是!”孟毓嫺連忙說,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三姐姐,我是不是不能去啊?”
自然是不能去!孟毓曉在心裡回答,上卻無奈地回答說:“皇上都同意了,你難道能不去麼?”
“三姐姐,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啊?”孟毓嫺手拽了孟毓曉的手腕問,“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我進宮?”
“我也不清楚。”孟毓曉輕輕搖頭,“但總覺得這其中不簡單。”
孟毓曉說著側看了一眼孟毓嫺,手拍拍的手背說:“你且別急,這事容我回去再考慮考慮,王爺今日進宮去了,想必他知道更多的消息,等我想到法子,我會人給你送信的。”
“好。”孟毓嫺若若地回答,眼裡的擔憂卻是遲遲沒法退去。
孟毓曉心裡也存了芥,暗想著早些回去見見王爺纔好,故此一杯茶沒喝完,便起了。
“今天的事你先不要同旁人說起,我明日一定人答覆你。”孟毓曉說著手握住孟毓嫺的手,“你放心,我絕不會你誤了良緣的!”
孟毓嫺激地看了一眼孟毓曉,朝他點了點頭。
孟毓曉便憂心忡忡地離開了孟公府,一路催促著車伕回到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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