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爺頓時便愣住了。
唐婉玲倒是沒有等他答話,便繼續說:“一旦將王妃出去,遍算是落實了我綁架王妃的罪名,就算靜西王仁慈,肯放過國舅府,卻未必會放過我,爹爹要我出王妃,難道不是打算放棄兒嗎?”
“我……我怎麼會!”國舅爺臉上閃過一陣慌,扶在桌邊的手忽然抖的厲害,“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那爹爹同我說說,您是如何計劃的?”唐婉玲淺笑。
國舅爺眨了眨眼睛,額頭上的細汗早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思,卻不得假裝鎮定地說:“我今日獨自前來,便是不願意將事鬧大,你趕將王妃出來,由爲父帶回去給王爺,至於你,便連夜離開京城吧,往北方去躲些時日,待這波風頭過後,爲父再派人接你回來,到時候靜西王應該已經回了江南。”
“如今京城到都是追捕令和衛軍,爹爹以爲兒能逃出去?”唐婉玲反問,看向國舅爺的眼神也越發的凌厲起來,“爹爹是要兒逃呢,還是要兒自投羅網呢?”
“你!”國舅爺被唐婉玲懟的無話可說,又因幾次猜中自己心的打算,不惱怒地拍桌而起,“你這孩子,爲何總是如此頑固,眼下只有出王妃這一條路能夠救整個國舅府,你問這麼多幹什麼,還不趕讓人將王妃請出來!”
看著國舅爺擺出的長輩架勢,唐婉玲淺淺仰起頭,“爲了整個國舅府,就連兒的命也不要了麼?”
國舅爺側頭,皺眉瞥了一眼唐婉玲,一甩袖說:“爲父說了會護你周全,你又何必擔心過多!”
“哼!”唐婉玲輕笑一聲,低頭輕語道:“不是兒擔心過多,是實在早已看爹爹的決意,從小到大,兒都不過是你們的一顆棋子罷了,靜西王有權勢時,你們便對兒心栽培,告訴兒此人乃兒的真命天子,後來王爺遭難,你們又將兒囚,若不是王爺聰慧,能活著從泰州回來,又與皇上達了協議,只怕兒就死在這畫閣了。”
國舅爺愧疚地看了一眼唐婉玲,“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麼,你如今不也好好的嗎?”
“是啊,好好的。”唐婉玲擡起頭,雙眼竟有些無神,“若不是兒有了這唐三公子的份,你們怎麼會讓兒好好的。”
這些年,國舅府風至極,唐皇后在宮中更是地位穩固,這其中都需要不的錢財來穩固人際關係和地位,唐皇后又要在皇上面前做一個勤儉持家的賢妻良母,國舅府的那點家底顯然幫不上很大的忙,倒是唐三公子在外頭的營生賺了不銀錢,這些銀錢源源不斷地送宮中。所以,唐皇后和整個國舅府都承了唐三公子莫大的人,這一點,國舅爺是最清楚不過的。
然而心裡再清楚,國舅爺又怎麼可能會拉下臉承認自己是靠兒養著的,便在唐婉玲的屋裡待不住了,不耐煩地催促道:“時候不早了,王爺要求爲父在日出之前將王妃安然送回,你趕人將王妃請出來吧。至於你的這些委屈,爲父心裡明白,國舅府也記得,定不會再你委屈了。”
“有爹爹這句話,玲兒心中甚是欣呢。”唐婉玲揚起角笑了笑,“只不過今晚怕是要爹爹失了,王妃並不在這裡。”
“怎麼可能?你別再胡鬧了!”國舅爺轉過來,“靜西王行事果斷,天亮之前若是真見不到王妃,必然不會放過國舅府!”
“兒何苦騙爹爹,王妃當真不這裡。”唐婉玲繼續說,“爹爹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找,畫閣總共就這幾間院子,一一找下來,也不過個把時辰。”
國舅爺一陣愕然,腳後跟一,整個人往後踉蹌了幾步,這才慌張又急切地看向唐婉玲道:“你該不會是將王妃殺了吧?”
“對啊。”唐婉玲淺笑,“當初我們計劃的不就是要將殺瞭然後嫁禍給焦芙蓉麼?雖說如今焦芙蓉被關了閉,但是王妃的若出現在侯府,侯府怕是百口莫辯吧?”
“你不僅殺了王妃,還將悄悄送去了侯府?”國舅爺再次確認。
唐婉玲泰然地點點頭,“一個時辰前便人送去了,這會兒應該全部佈置好了。”
國舅爺愣了半晌沒有說話,良久,才輕吐一口氣,站穩子,著聲音說:“既然你已經做了,我們便依舊按著計劃來,你現在跟我回去,去向靜西王請罪,並將一切推給侯府,只要王爺再侯府能找到王妃的,他便是百口莫辯,到時候你上的罪責自然能夠洗清!”
“哼,你們以爲本王就這般好忽悠麼!”樑上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隨即聽到一陣瓦礫破碎的聲音,二人頭頂的屋頂破開一個大,掉下來不瓦片和草木殘渣,惹得屋裡的人紛紛埋頭躲避。
周牧澤從屋頂跳落下來,直直地站到唐婉玲和國舅爺中間,待屋子裡平靜之後,才冷眼看向這一對父。
追風一路跟著國舅爺到達這裡,便趕給周牧澤去了口信,周牧澤急急忙忙地便趕了過來,爲了不打草驚蛇,便追風帶著暗衛悄悄地園中各搜尋孟毓曉的影,自己則做起了樑上君子,在屋頂聽這二人的談話。
聽到唐婉玲並沒有參與當年刺殺自己的事,周牧澤心中還有些許的愧疚,後來聽說已經殺了毓曉,並打算嫁禍給焦芙蓉之後,周牧澤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王爺!”聽到這邊有聲響,追風連忙趕了過來,衝進門瞧見周牧澤安然無恙,便穩住腳步稟報:“主子,四都搜過了,並沒有見到王妃的影!”
周牧澤眼神一冷,擡起胳膊,一把掐住唐婉玲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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