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東家……你”唐七開始語無倫次,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卻還是不怎麼願意相信孟毓曉的話,憤憤地瞪了一眼孟毓曉,“你胡說八道,東家做事向來有打算,怎麼會做這種傷敵一百自損五十的事!”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按照東家的吩咐安全將你送出關外,”唐七說完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低聲補上一句:“等將你安頓好,我再趕回去幫東家。”
“真是愚不可及!”孟毓曉索手在唐七頭上敲了一下,“等你趕回去,婉玲姐姐只怕都沒命了!”
“不……不可能吧……”唐七傻傻地看向孟毓曉,也不惱打自己的這一下。
“我也說不準,但總有種的不安。”孟毓曉降低聲音,又手挑了挑車窗簾,探頭看向車外,“不過你倒是可以試試。”
馬車又走了小半天,趕在午後進了城,商隊決定進城補充些乾糧,順便吃上一頓熱飯。
一行人在城門口的地方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棧,孟毓曉與唐七坐了一桌,吃到一半,孟毓曉便先停了筷,給坐在對面的唐七使了幾個眼。
唐七得了示意,猶猶豫豫地放下手裡的筷子,瞥了一眼孟毓曉,才慢慢起坐到旁邊桌上去。
跟著唐七的商隊,多半是關外人,說著孟毓曉聽不懂的西域方言,但是他們領隊卻會漢語,而且與唐七似乎也算是舊相識,所以唐七坐過去之後,二人很自然地談起來。
孟毓曉的桌子離得並不遠,稍稍側下子,便能將二人的話聽個大概。
“蒙達大哥,過了這鹽湖城就到邊關了,我就不同你們一起出關了,勞煩你們送這丫頭出關去,我想起京中還有些事需要我理,我便就此別過了!”唐七坐過去之後便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不是說好一起出關的嗎?”蒙達的領頭微微皺眉,“你先隨我們出關,待這批貨全部點清再返回,也耽擱不了你幾日,京中不是還有唐三公子麼,若是真有急事,定能夠解決。”
唐七聽著蒙達的話,回頭狐疑地掃了一眼孟毓曉,眉頭也挑了起來。
孟毓曉告訴他來試探一下商隊,若是商隊允許他現在回京,便說明是孟毓曉多想了,若是商隊千方百計地阻攔他離開,便說明這其中有詭,唐七也不由得開始思考孟毓曉的猜測,如果唐婉玲真的是有意支開自己,定然會有危險,越是這樣,自己越要趕回去!
“蒙達大哥,我們二人生意往來一年多,你的爲人我是信得過的,這批貨你幫我盯著就可以,我著實是想起京中有要事要理,而且是東家解決不了的事,今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要回去的!”唐七說著起了,只是不等他往外走,就已經被旁的人攔住了去路。
“蒙達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唐七回頭,狐疑地看向蒙達。
“七爺,我也是得了三公子的囑咐,務必要將你二人安全送出關外,你還是不要我爲難了。”蒙達起朝唐七說。
“爲什麼連我也要?”唐七提高聲音,“你是不是弄錯了?東家要解決的是這個丫頭,我可是東家最得力的助手!”
“三公子這樣做是爲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蒙達一臉認真地說,“不過你放心,你我也有這些年的,只要出了關,我定不會再盯著你,到時候就算你想要回京我也不會攔著!”
“等出了關一切就晚了!”唐七暴怒,仗著蒙達不會對自己暴地推開邊攔著他的隨從,轉抓了孟毓曉的手腕,“走,我們現在就回京。”
孟毓曉還沒來得及起,一道寒閃過,蒙達手上的彎刀匕首便駕到了唐七脖子上。
“蒙達,你要幹什麼!”唐七毫不畏懼,憤怒地看向蒙達。
蒙達卻也不生氣,神平靜地說:“七爺若是再鬧,我就只能人將你們綁起來送往關外了。”
孟毓曉掃了一眼周圍的人,這些西域人個個材魁梧,唐七不過一介商人,若是想跟這些人抗明顯會吃虧。
“蒙達大哥,都是自己人,您先消消氣。”孟毓曉站起,狗地朝蒙達笑笑,然後一手拽著唐七的袖,一手攀上唐七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將蒙達手裡的匕首往旁邊推了推。
“七爺剛剛得知心的姑娘要跟別人跑了,又加上喝了兩杯酒,大概是酒勁上頭,纔會這般衝,您別和他一般見識,既然您已經答應了唐三公子要送我們出關,自然不能食言,我們二人也不會再胡鬧,跟著你們出關便是。”孟毓曉說完又轉向唐七,裝模作樣地說:“反正明天就能出關了,你猴急什麼,那姑娘若是真心心裡有你,刀架脖子上也不會從,若是心裡沒你,你這時候趕回去定也來不及了,你不是得了你們東家的囑咐要安全送我出關麼?這會兒臨陣逃,算什麼男人!”
唐七被孟毓曉訓得一愣一愣的,蒙達這邊倒是收了手上的匕首,回頭看了一眼後的隨從,從腰間出一錠銀子丟給店小二,吩咐衆人上車趕路。
孟毓曉和唐七依舊同一輛馬車,不同的是馬車外換了兩個壯的西域漢子趕車。
“你別攔著我,我要回京城救東家!”唐七不滿地甩開孟毓曉的手。
孟毓曉索放開他,“你去吧,我倒要瞧瞧你怎麼去!被你這麼一鬧,這些人現在都防備著我們,就你這小板,想要闖,肯定是不行的。”
“那該怎麼辦?”唐七回子坐好。
孟毓曉看了一眼車外,“要鬧我們就現在鬧,如今還在城裡,人多,真鬧起來我們還能趁逃走。”
孟毓曉說著從袖子裡出槍弩,檢查了一下槍弩裡的鋼針,然後擡眸看向唐七,“你,會不會趕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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