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不可以這樣闖進去!”門外突然傳來孟毓嫺的聲音,還不等孟毓曉反應,雅間的門便被人魯地推開來,孟毓曉擡頭,便看到氣勢洶洶的焦芙蓉,和低著頭的孟毓嫺。
“三姐姐,表姐說有事找你,我們去西王府沒找到你,我只好將帶到這裡來了。”孟毓嫺見了孟毓曉,連忙小跑著跑到孟毓曉旁,又低聲音說:“姑母在府裡又哭又鬧的,老夫人我引表姐過來,我實在攔不住。”
看著孟毓嫺爲難的樣子,孟毓曉淺笑著拍了拍的手背,“沒事,表小姐來了便來了吧,我又沒做什麼壞事,不怕,表小姐來找我肯定是有事,你且先下樓去找巧雲和麗娟。”
孟毓嫺淺淺點頭,又瞥了一眼焦芙蓉,才慢慢地退出屋子。
孟毓曉擡頭看向焦芙蓉,當真沒有想到能找到這裡來,不過來都來了,也沒什麼好迴避了,自己開門做正當生意,就算被人知道自己是金牡丹的掌櫃也不是什麼大事,何況,現如今的焦芙蓉早就沒了跟自己爭鬥的資格,聽說今日早上,齊晟請旨捉拿百戶候,皇上同意了,侯府的罪名怕是自此定下來了。
孟毓曉淺淺打量著焦芙蓉,自己起將雅間的門關上,回過才輕輕開口:“表小姐既然都找來了,便有話直說吧。”
孟毓曉沒有聽到焦芙蓉的聲音,倒是聽到了噗通一聲,回頭一看,焦芙蓉直直地跪在地上。
孟毓曉一愣,隨即恢復神,“侯爺的事我幫不上忙,表小姐用不著如此。”
焦芙蓉跪在地上說:“我知道你恨我,是我自不量力想要和你爭,我如今知曉錯了,什麼西王府王妃,我都不要了,你放過我爹吧。”
孟毓曉抿抿,“表小姐聽不懂我說的話麼,我說了,侯爺的事我幫不上忙,告他的是安家兄妹,辦案的是吏部侍郎齊大人,與我何關?”
“當真沒有你的私心和報復之意嗎?”焦芙蓉擡起頭反問,就算是求人,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倔強,“就算不是你,靜西王出手對付我爹大抵也是因你而起,我如今都肯跪在你面前了,你到底還要我如何!”
“跪?”孟毓曉淺笑,“表小姐大抵不記得我在你面前跪過多回了,我確實恨你,百戶候之事也著實有我與王爺的私心,但試問,侯爺若是沒有做錯事,吏部侍郎齊大人又怎麼可以給侯爺定罪?”
“我爹是冤枉的!”焦芙蓉爭辯。
“冤枉?侯爺若是冤枉的,安家一百多口人命豈不是白死了?”孟毓曉直直地看向焦芙蓉,自己雖然沒有參與這件事,但多也瞭解了一些安家的舊事,由不得安溪爲了報仇連自己的都願意犧牲,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命啊,連丫鬟婆子都不肯放過,當年的焦將軍便直接帶著軍隊破門而,見人就殺。
“當年之事,誰又知道真假,我爹也是奉旨辦事,安家就算有冤,此事也過去十幾年了,連朝廷都未提起,你和靜西王又爲何要幫著安家兄妹翻案!”焦芙蓉氣勢不減。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孟毓曉斜斜地瞥向焦芙蓉,“一百零三條親人的命,安家兄妹不可能會善罷甘休!”
“他們無權無勢,想憑自己的實力翻案難於上天,只要你和王爺不再手,我自有辦法救我爹。”焦芙蓉繼續說,“自古相護,因爲你,靜西王剛扳倒一個國舅府,如今再對付我們侯府,難道你就不怕皇上注意到王爺嗎?”
“王爺自有分寸,此事用不著你來爲我們心。”孟毓曉淡然地說。
關於焦芙蓉說的這個顧慮,孟毓曉早就想過,畢竟樹大招風,皇上本就覬覦靜西王的玉章,所以孟毓曉也就此問過周牧澤,倒是周牧澤早有準備,只說安家兄妹的事只會止於百戶候,不會牽扯過多,當年的事皇上也有責任,他爲了自己的名聲,不會輕易出面維護百戶候。
而且,此事自始至終都是齊晟出面,周牧澤作爲幕後主使,從未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想來皇上不會懷疑到他上。
再者,他二人早就計劃好,待選秀結束,便請旨離京,以後便長留泰州。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出手救我爹,你只管說,哪怕是要我的命也可以!”焦芙蓉見孟毓曉無於衷,只好拿出自己最後的底線,知道孟毓曉恨自己,把命都給了,總能答應吧。
“你如今知道失去父母的痛了,那你可有想過安家兄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孟毓曉蹙眉反問,“對,我著實恨你,但比起你爹當年的大屠殺,你對我做的事都是可以原諒的,我如今不恨你了,你也用不著求我,侯爺的事是朝廷的事,你求我也沒用。”
孟毓曉說完再次起,走到門外,喚了齊然進來,“送客!”
孟毓曉敢跟焦芙蓉單獨待在一起,便是因爲齊然在附近,焦芙蓉如今沒了氣勢,又怕再次惹怒周牧澤,看了一眼齊然,緩緩起,挪著步子離開了金牡丹。
三天之後,皇上下旨對百戶候判了死刑,削其爵位,焦府男的發配邊疆,的充爲軍。至於安家,皇上準許安瑾軒回鄉爲父母修建樓牌正名,此事,便算是完全告一段落。
安家兄妹離京那日孟毓曉同周牧澤一同前往送別,返程的路上孟銳得了府裡傳來的消息:孟文娘和焦芙蓉在府中自縊了。
孟毓曉在一旁也聽見了,竟是一陣噁心,跑到角落邊乾嘔了半晌。
陪在後的孟銳和周牧澤二人先是一慌,隨即對了一下眼神。
周牧澤提提眉眼,出一愜意的笑容。
隨即,孟銳也跟著笑了起來。
反倒是蹲在路邊的孟毓曉沒能注意到二人的神,只是自顧自地安自己:這都是因果報應,與自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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