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聲又一聲的咳嗽不斷,安初縈病重了。
要說以前,還有點故意拖延病癥的意思。那眼下就是真的病倒了,風寒太久,又迎風添病,連起床都有些困難。
“夫人,大夫來了。”寶珠上前說著。
安初縈躺在床上,靠在大引枕上,道:“又換了一個大夫?”
寶珠一邊放帳幔,一邊笑著道:“這位李大夫,是大爺的主治大夫,據說診的一手好脈,京城好多達貴人求他診病呢。”
“唉,我也是自作孽了。”安初縈有幾分自言自語說著。
說話間,婆子引著大夫進門。
寶珠拿來脈診,小丫頭搬來凳子,李大夫坐下診脈。
診完左手,診右手,李大夫臉越來越難看,道:“夫人這病,是耽擱了呀。”
寶珠道:“一直都有吃藥,就是昨天迎了風,重了些。”
李大夫搖搖頭,道:“是耽擱了,先開了方子,夫人先吃著,我三日後再來。”
“勞煩大夫了。”安初縈輕聲說著。
寶珠領著大夫去外間寫方子,另有丫頭把方子給管事去拿藥。李大夫走前叮囑著:“夫人的病耽擱了,我現在用藥,雖然還不算晚,但切忌勿再迎風,最近不要再出門。”
虧得安初縈的底子好,經過的起如此折騰。換個差點的,就要轉肺炎,那就真的麻煩了。
“是,請大夫放心,奴婢們一定好好侍侯。”寶珠說著,安初縈一直不好,心裏著一把汗。
送走大夫,小丫頭把帳幔收起,安初縈道:“把藥方拿來我看看。”
寶珠把抄下來的藥方拿來,卻是道:“大夫說了,夫人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會的。”安初縈說著,不用大夫吩咐,也曉的。做為一個大夫,很惜命的。
仔細看著藥方,斟酌一番,自言自語道:“這個大夫很難得。”
以前兩個大夫都強,果然是名醫。
“夫人還是歇著吧。”寶珠說著,“養病時切記傷神。”
“不妨,我心裏有數。”安初縈說著,把藥方給寶珠,大夫的藥方,看過之後都會讓寶珠集中保管,“吩咐廚房,這幾天的菜要清淡些,不要堆滿桌子的。”
古代的蔬菜大棚技屬於超級高科技,各種倒是可以隨便吃,青菜反而變得極貴了。一小黃瓜就能賣到八兩銀子,就是高門大戶,也不能在冬天時放開吃青菜。
現在病著,都是苦的,吃不了油膩。花錢就是花錢吧,反正也不差錢。
“是。”寶珠說著,想了想道:“夫人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我好讓廚房準備。”
“都不想吃。”安初縈說著,“我就是因為沒胃口,才讓廚房多做點。”
生病要淨什麽的,向來不認為是科學的。生病了,就要被充營業,別吃就好。
“奴婢明白了。”寶珠說著,“奴婢這就去吩咐。”
寶珠轉去廚房,安初縈對小丫頭道:“喚冬姨娘來。”
“是。”小丫頭趕去前頭找人。
稍等片刻,冬至就匆匆而來。馬上就要過年了,邊的事務太多,以至於不能來安初縈邊侍侯。
現在安初縈傳,必然是有要事。
“沒發生什麽事吧。”安初縈說的有些含糊。
冬至卻是聽明白了,一趟安國公府之行鬧那樣。與蘇念,賀雲瑞都惹上緋聞,眼前看著是沒事,卻好像站在火藥桶正中心,說不準哪裏都會炸。道:“今天上午安四爺來了,我想夫人病了,就沒敢打擾。”
“安四爺?”安初縈對安四爺倒是很有印象,“他倒是個明白的。”
安六娘與賀雲瑞親前,安四爺曾經來求過,希能手,解除安六娘與賀雲瑞的婚約。
懂事聰明,也很機伶,對安六娘甚是疼,難得的好兄長。
“安四爺說,安國公府發生的那點小事,請夫人放心,斷不會有人傳出閑話來。”冬至說著。
這也是安國公府懂事,安六娘先挑的事,安三娘莫名開罵,又發生在安國公府。要是安國公府不封口理,等狀元府出手時,那就不好看了。
“六娘是他妹妹,事發生時,他又在場,他理後續也理所當然。”安初縈說著,頓了一下,道:“他還說什麽了?”
冬至頓顯猶豫之,道:“安四爺還希,夫人能為安六娘求。”
安四爺的道歉是真誠的,但是,讓安初縈為安六娘向賀雲瑞求,這就太扯淡了。
按安四爺說的,安六娘做下這等錯事,賀雲瑞絕不會輕易放過。安六娘是太糊塗了,但還是希安初縈念在姐妹之,救這一回,保住的小命。
“果然。”安初縈並不意外,歎氣道:“算了,要是賀雲瑞打發人來,就讓來人傳個話吧。賀雲瑞聽不聽,我懶得管了。”
以賀雲瑞的脾氣,肯定不會輕饒了安六娘。事己經鬧那樣,萬一賀雲瑞再瘋一把,真把安六娘打死了,那就真沒辦法收場了。
唉,安六娘啊……
冬至頓時明白,道:“奴婢明白。”
這幾天賀雲瑞就沒消停過,幸好狀元府與秦王府素來好,秦王府的人頻頻過來,倒不會顯得太突兀。
不過,一直這麽鬧騰下去也不是辦法,給賀雲瑞一點反應,也省得他折騰了。
“給安國公府送信,我病的厲害,二老爺出殯,我沒法過去了。”安初縈說著。
冬至道:“是,奴婢這就派人送信。”
按理說,叔叔出殯,侄要去的。但安初縈本就是遠房,現在又況特殊,不去為好。
“過年事務太多,你也辛苦了。”安初縈說著,也覺得有些累了,又道:“去吧。”
“奴婢告退。”冬至說著。
冬至轉走,卻見管事媳婦匆匆進門,道:“安國公府送來卜文。”
“什麽?”安初縈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管事媳婦道:“安二夫人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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