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荊條,把賀雲瑞打得皮開綻。
蘇玄秋喊停的時候,賀雲瑞已經半暈迷狀態,但他依然跪著,並沒有趴下來,更沒有喊出聲。
“把人抬回秦王府。”蘇玄秋說著,“告訴賀子章,我幫他管教兒子,不用謝了。”
“是。”管事應著。
兩個小廝上前,小心把賀雲瑞摻起來,傷全在後背。原本的白布,己經被的稀爛,傷痕雖然見,卻並沒有傷到筋胄。
“這裏的事完了,你先回去吧。”蘇玄秋對安初縈說著,聲音變得溫起來,“今天晚上我會早些回去,等我吃晚飯。”
“是。”安初縈低頭答應著。
一直沒抬頭,如此慘狀,也沒辦法拍手好。
現在打也打完了,蘇玄秋放行讓走了,心裏著實鬆了口氣,又不為蘇玄秋擔心。
這麽一件事後,賀雲瑞肯定把蘇玄秋恨到骨頭裏。打死蘇玄秋隻怕都不解恨,還得剝皮筋。
想想蘇玄秋兩回遇刺,這也是債多不愁了。
“我先告退了。”安初縈說著,扶著冬至,坐轎離去。
管事指揮小廝抬來清水,剛才賀雲瑞跪著地下已經沾滿了跡。
點點鮮雖然不算多,卻看著格外的心驚。
一荊條打這樣,下手是真不輕。
“這般,怪不得能被賀子章選中為世子。”蘇玄秋說著。
裴霜眉宇間出擔憂,這個賀雲瑞有沒有本事,他不知道。但是如此堅忍,武人比之尚不如。
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讓人擔心,一旦報複起來,隻怕不能善了。
“你在為我擔心嗎?“蘇玄秋輕輕笑著,”用不著,也許該給賀子章送封賀信,他這個兒子將來確實能夠大。”
“你啊……”裴霜無言的看著他。
“我先回後院理事務。”蘇玄秋說著。
裴霜點點頭,蘇玄秋這才離去。
主子們離去,下人們哪裏敢久留,空空的前院恢複了往日的冷清。
如此一通鬧騰,後院兒的蘇老太君和蘇老太爺早已經得到消息,傳話的下人特意誇張了一番。
“二老爺了大氣,都沒小廝們手,而是讓裴先生。”管事一臉驚悚說著,“裴先生是什麽人啊,他的力氣使起來,我看這回世子爺不死也得殘了。”
“啊”蘇老太爺和蘇太君都是大驚失。
蘇太君更是擔憂,道:“那是皇上下旨請封的世子爺,要是真打出個好歹來,秦王府追究起來……”
“二老爺氣,裴先生手。”管事擔憂說著,“現在就看世子爺的造化了。”
“這,這……”蘇老太爺坐不住了,管事說的這麽驚悚,萬一把賀雲瑞打死了,這麻煩就大了。道:“我去看看……”
話音剛落,就聽門口小丫頭道:“二老爺回來了……”
管事哪裏還敢言語,趕退到一邊。
蘇玄秋大步進門,蘇老太爺和蘇太君都是滿臉憂。
“你打了秦王府的世子?”蘇老太爺擔憂說著,“親王府的世子,就是生氣,說幾句就是了。”
蘇太君也道:“是啊,下那樣的狠手,萬一打出事來……”
“趁我不在搶我妻子,要不是與賀知章多年至,我要他的命。”蘇玄秋說著,語調冷漠,神冷淡。
既不是大話,也不是玩笑話,他確實打算這麽幹。
蘇老太爺怔怔看著蘇玄秋,說不出話來。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這個兒子太有主意了,不是他這個父親能掌控得了的。
但是眼下蘇玄秋如此說,也是讓他無語。
本來還想勸他休妻,現在哪裏還說的出口。
蘇太君卻是不懂,道:“說來說去都是安氏的錯,要不是不守婦道,怎麽會惹來這麽多麻煩。玄秋,你就聽為娘一回,把休了吧,再娶好的來,也省得外麵的人胡說八道。”
“現在休妻,坐實我頭上的綠帽子嗎?”蘇玄秋看著蘇太君說。
蘇太君頓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還有,母親,人的名節是大事,你張口就說不守婦道,可有證人證證。”蘇玄秋說著言語間帶著不悅,“隻是在我麵前說就罷了,若是在外人麵前也這麽說。我就要問問您,您到底多希我帶戴綠帽子?”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蘇太君說著,隻覺得自己徹底詞窮。
明明是占理的,連蘇老太爺都與同一戰線了,但跟兒子開口時,卻好像被繞進去一般,怎麽說都不對了。
蘇老太爺心知休妻之事是不了,但想到安初縈,他也實在沒法喜歡。道:“你那個媳婦,本就有改嫁之意。”
當初蘇商提出讓他改嫁,竟然沒有以死明誌,而且話語裏也是打算改嫁的。這種的媳婦,留做什麽。
“您這麽快就給哲哥兒訂親娶親,蘇家並無留之意,不改嫁,去哪裏。”蘇玄秋說著。
嫁漢嫁漢,穿吃飯。尤其是安初縈這樣的孤,就是手裏有錢,但也難以獨自生活。
蘇家不允守寡,總不能一直住在安國公府,改嫁是必然。
“……”蘇老太爺有心想說,可以去死啊,也可以去出家。
死是小,失潔是大。丈夫剛死,就想要改嫁的人,本來就是不守婦道。
“我失蹤這麽久,你們認為我死了,要趕出門,我能明白。現在我既然活著回來了,休妻的事也就不要再提。”蘇玄秋直接說著。
蘇太君雖然無話可駁,但心中太討厭安初縈,道:“天下間好子這麽多,你就不能娶個讓我順心的媳婦嗎。”
前麵的孫氏如此,現在的安初縈也是,而且是一個比一個討厭。
“我的哪個媳婦您都不滿意,你看著心煩。我不讓過來就是。”蘇玄秋說著,“我己非黃口小兒,眼下兒子都己經親,我的事我會自己做主。娶誰不娶誰,我也可以自己做主,就不勞父母心了。我還有事,改日再來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