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男生,一切都看老天爺的意思,反正這個我是做不了主。”顧采薇涼冰冰的說道。
“這個我知道,所以我現在想想總是好的啊!”杜雋清依然笑得傻乎乎的。
甚至,他一只手還輕上的小腹,掌心慢慢挲著,眼看著越發的開心了。
顧采薇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的不舒服也淡去了許多。
其實倒是想生一個長得像他的小郎君呢!當然,子別和他一樣沉默別扭就是了。然后,就能有事沒事抓住這臭小子,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正當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的時候,杜仁出現了。
“侯爺,不出所料,現在新安郡王的人到找您都快找瘋了!”
杜雋清聞言只是冷冷一笑。“那就讓他們接著找好了!本侯現在心不好,懶得和他們掰扯。”
“還有,侯爺,那位從庭州來的校尉,昨天晚上被發現死在了驛館里。”杜仁又說出一句話。
聞聽此言,顧采薇和杜雋清雙雙神一振,他們立馬坐起。
“人死了?”杜雋清沉聲問。
杜仁點頭。“是。不過長安令派人過去驗尸,回來后對外宣稱人是自盡的,而且還留了一封書下來。現在尸已經被裝殮好,準備送回去邊關了。”
顧采薇瞬時一陣冷笑。“姓武的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啊!別人來找他們要說法,他們就直接把人都給殺了?還要趁著冰天雪地的將尸給運回去?他們這是打算一箭雙雕,一方面震懾邊關那些人,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嚇唬我們——讓我們好好看看和他們對著干的下場!”
說罷,斜眼瞥了瞥杜雋清。“侯爺,妾好怕呢!您說接下來這事可該怎麼辦啊?”
杜雋清一臉冰冷。“他們敢殺校尉,卻不會敢對我下手,除非他們是真打算把事給鬧開,讓新縣那座礦山廢了!”
“所以呢?”顧采薇眉梢一挑。
“所以,在開春之前,我都不打算出去了。他們折騰隨便他們自己折騰好了。反正他們不就喜歡折騰嗎?”杜雋清涼涼說道。
橫豎杜逸現在在永興縣,被扶風子保護著,絕對安全。他們兩個人也蝸居在這里,一家人全都安安穩穩的,姓武的想威脅他們也抓不住把柄。
顧采薇頓時撲哧一聲。“我想他們肯定已經恨死你了!而且接下來還會更恨。”
“隨便,說得好像誰不恨他們似的。”杜雋清涼涼說道。
說話間,外頭一位老婦人走進來。手里端著一碗香氣四溢的湯,慢慢來到顧采薇跟前:“小娘子,湯燉好了,你快趁熱喝了吧!”
顧采薇聞到這個味道,竟然奇跡般的并沒有想吐的意思。
連忙接過來,拿起勺子一口一口慢慢喝了起來。沒過多久,一碗湯就見了底。
吃完了,忙將空碗遞回去。“謝謝婆婆!”
“不謝不謝,能伺候小娘子你,這可是老的福氣!想當初要不是你,我兒子早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們一家又哪會像現在這般枝繁葉茂?現在不過是給你做點補的湯水,這本來就是老的分事,不值一提!”老婦人笑呵呵的說著,就拿著空碗出去了。
杜雋清眼看將一碗湯全部喝下,就一只眼睛盯著,一只眼睛盯著痰盂,時刻準備著一旦要吐,他立刻就去將痰盂給抓過來!
只不過……等了好一會,顧采薇都沒有要吐的反應。
杜雋清瞬時又驚又喜。“你不想吐了?”
“錢婆婆做的安胎湯,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好。就算再難伺候的孕婦,只要被接手,那就肯定都能被伺候得妥妥帖帖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來找?”顧采薇慢悠悠的說道。
好容易肚子里有了點東西,五臟六腑這才暖和了一點,因而心里也覺得舒坦了許多,自然和杜雋清說起話來也有耐心多了。
“只不過錢婆婆現在年歲大了,已經不怎麼出去走了,尋常人也請不。我也是仗著當年給他們家人治過病,才厚著臉皮找過來。現在,咱們還得慶幸錢婆婆家就住在。不然,我怕是直到現在連一口像樣的飯都吃不下去呢!”
杜雋清連忙點頭。“你說得很是。回頭我一定會好好報答老人家。”
顧采薇頓時又撲哧一聲。“不都和你說了,是我對錢婆婆他們一家有恩在先,所以錢婆婆才會選擇出山報答我嗎?這以德報德,從此我們就兩清了!”
“那是你們。”杜雋清卻一本正經的說道,“現在你腹中懷著的是我的孩子,可我對錢婆婆沒有任何恩,所以現在的這份恩德我得報答。”
“那好吧,隨你了。”顧采薇無奈點頭。
這個男人一旦固執起來就跟頭牛似的,是拉不回來,那就隨便他去好了!橫豎也不算什麼大事。
接下來,他們兩個人也就理所當然的在錢婆婆家里有吃有喝,小日子過得無比滋潤。
至于武家人在外頭到翻天了找他們?那又關他們什麼事?
只不過,他們也都心知肚明——這一份寧靜他們不了多久。姓武的在長安的爪牙遍地,翻出他們的所在地那是遲早的事。
但當看到最終找上門來的這個人的時候,杜雋清和顧采薇還是大大的驚訝了一把。
“武駙馬。”發現武攸暨出現在面前,杜雋清眉頭微皺,但還是立刻上前來行禮。
武攸暨面帶微笑:“長寧侯見到是我,是否有些失落?”
“駙馬說笑了,下有什麼可失落的?相反,見到是還能好生說上幾句話的駙馬您,下心里歡喜得很。”杜雋清淡然回應。
武攸暨立馬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死活將他們都給攔下了,決定只前來找你。”
杜雋清眉梢一挑,沒有說話,武攸暨就笑道:“庭州箭頭折斷的事,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廢話,咱們直奔主題好了!”
“這個我知道是知道,可是此事又同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們永興縣送過去的箭頭可是一個都沒有折斷。”杜雋清涼涼回應。
武攸暨笑臉微僵。“長寧侯你是否還在怨著新安郡王打造同你們永興縣一樣的兵的事?”
“難道本侯不該埋怨嗎?”杜雋清反問。
“的確應該。這件事也著實是他們做得不對。”武攸暨頷首。
杜雋清又冷笑數聲。“再不對,他們也不會認錯,反倒覺得是我無理取鬧,故意給他們找麻煩,駙馬你猜我說得對不對?”
武攸暨點頭。“你說得很對,他們的確是這麼想的。”
“既然如此,駙馬您又來找我做什麼?”杜雋清冷聲問。
武攸暨靜靜開口:“讓他們來向你賠禮認錯,這一點我做不到。在如何補救這件事上,我還是有些發言權的。如果長寧侯你能和我在這件事上達一致的話,我可以去說服他們后退一步。至,暫時讓他們不要仿制你們的陌刀了。”
聞聽此言,杜雋清又是一陣冷笑。
“都已經發生箭頭折斷的事了,我就不信你們直到現在還沒有查出原因所在。”
武攸暨抿抿,而后才點頭。“的確,我們查出來了。”
“既然查出來了,你們又怎會不知,就算他們再將陌刀給抄過去,那最終做出來的品一樣會出問題?”杜雋清冷冷說道,“陌刀可不比箭頭。每個人箭筒里說也有幾十支箭,斷了一個可以馬上補上下一個。可是陌刀……尋常一把陌刀要用足足兩年的時間才能打制出來,我們永興縣礦山里的鑄劍大師經過改良之后,打出來一把也要一年有余。這樣的刀子打出來后,那是給前鋒部隊用的,每一把都彌足珍貴。”
“所以,只要你們敢做出那也的陌刀送去邊關,一旦有任何閃失,那不止整個前鋒部隊都覆滅了,連帶后面的隊伍也會遭莫大的損失。那可就不是損失幾條人命的事了,那是我大周朝的國土、還有國家面的事!要是事真發生了,你們覺得皇陛下還會繼續包庇你們嗎?”
武攸暨面微微有些泛白。
“這一點我自然也是想到了,所以才會來找長寧侯商量對策。”
“到底是來商量對策,還是讓我來幫你們補窟窿、挽回面子?”杜雋清沒好氣的問。
武攸暨咬咬牙。“補窟窿,挽回面子。”
杜雋清角輕扯,顧采薇也才說了句:“既然這樣,你一開始就把話給說明白不好嗎?非得拐彎抹角的說了這麼多,結果到頭來最終目的還是這一個。”
“我不答應。”而馬上,杜雋清又冷冷說道。
武攸暨瞬時眼神一暗。“長寧侯,此事關系到的不止是武家的面,還有邊關許多將士的命,以及我大周朝的聲譽……你應該知道,如今廬陵王被封為太子,皇陛下年事已高,再過不久,這天下就又會回歸李唐子孫之手。你為開國二十四功臣之后,難道愿意眼睜睜看著你先祖辛苦打拼下來的基業就這樣被突厥人給占據了去?”
“如今你明明有能力將之解決,卻因為一時氣置之不理。那要是疆土果真丟了,你可想好了百年之后下到黃泉,如何面對杜家的列祖列宗?”
杜雋清眼中的冷漠突然淡去些許。
他目深深的盯著武攸暨看了好一會,才角一勾。“駙馬真不愧是皇陛下特地選來配給太平公主的,您的心思可比武家其他人都活絡多了。”
武攸暨拱手。“多謝長寧侯夸獎。那麼現在,咱們可以好好談談這件事了嗎?”
“可以。”杜雋清頷首,“其實這件事想解決也容易,只要我出手攬下這個爛攤子就行了。這個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要事,我可以幫你們解決,但是前提是——你們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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