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倒是沒蕭玉琢為難太久,牛車剛進了長安城,景延年就下車上馬,將扔在城門口,一個人瀟灑離去。
梅香這才從小隔間里端著茶碗出來,滿臉憾的說,“郎君怎麼走了?昨晚上不是還好好的?”
蕭玉琢樂的自在,瞇眼品著茶湯,“走了正好,回蕭家。”
蕭家的門房,見是郡主回來,連忙開門,請郡主的牛車通行。小廝跑的飛快,往二門去通稟。
娘家人熱切的態度,讓蕭玉琢心中倍安,還是娘家好啊,只要能和離回來,就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看人臉了。
堂堂郡主,何苦那窩囊氣?
不過剛了二門,穿過游廊時,便覺到了滿滿的敵意。
“喲,這不是郡主麼?不忙著伺候景將軍,倒有閑暇回娘家呀?”
“或許是回娘家來討主意,好變著法兒的討好景將軍呢!”
一片刺耳的嘲笑聲,鼓著耳。
蕭玉琢側臉看去,兩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領著幾個較小些的小娘子掩口在笑,丫鬟和婆子都低頭站著。
這是郡主的堂妹,蕭家未出閣的姑娘們。回來是有要事的,并不和們起沖突。
收回目一言不發的行過院子。
蕭家的姑娘卻不想就這麼放過去。
年紀大的蕭十五娘笑著說:“哪里用得著回來討主意?人家自個兒主意多得是,誰不知道當初壽昌郡主滿長安城的追著景將軍跑?”
“哎呀快別說了,人家都著我們蕭家的脊梁骨罵,說我們蕭家家教不好呢!”蕭十六娘掩面道。
蕭十五娘搖了搖頭,“姑娘家追著一個男子滿街跑也就罷了,倒著要下嫁,人家不肯娶,還鬧出以死相來,這才是真的丟人現眼!若是我,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
蕭十六娘連忙附和,“自己鮮廉寡恥也就罷了,沒得還帶累了家中姐妹,真是惹人厭嫌……”
蕭玉琢昂首闊步,神態淡然,似乎一點兒不們的影響。
梅香卻將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只要郡主一句話,婢子這就跟們拼了!”
“狗咬你一口,你再回去咬狗,豈不是自降份?”蕭玉琢渾不在意的輕笑。m.166xs.cc
梅香微微一愣。
游廊外站著的幾個小姑娘也是一時愣住。
蕭十五娘年紀大,率先反應過來,登時氣的臉面漲紅,抬手指著道:“你罵誰是狗呢?”
蕭玉琢停下腳步,對著淡淡一笑,“你說呢?”
“你自己不知廉恥,丟盡蕭家臉面,倒還有臉罵別人,我看你才是……”蕭十五娘話未說完。
“是什麼?”蕭玉琢打斷的話,瞇眼看。
璀璨,碎金芒過遠龍爪槐虬曲的枝椏,在上落下斑駁疏影。一時間,面含微笑的臉,卻有種人膽寒的威嚴。
蕭十五娘罵倒一半,氣勢卻被人生生住,哪里甘心,強忍著心中莫名的驚懼,咬牙切齒道:“你才是狗,是瘋狗……”
“啪——”的一聲凌厲鞭聲。
院中霎時靜的落針可聞。
一位形高挑,著得干練的婦人,手握長鞭,從游廊下緩緩走出。
步履之間那種高高在上的威勢,像是與生俱來。目掃過,站在面前的小娘子們,不由就俯首躬,不敢與對視。
“請長公主安——”孩子們行禮,聲音微抖。
“阿娘,我回來了。”蕭玉琢笑嘻嘻的上前挽住婦人的手。
長公主抖了抖手中長鞭,“剛才是誰出言不遜?”
蕭十五娘嚇得都了,眾姐妹怕牽連,紛紛退了一步,便孤零零的蹲在長公主面前。
“蕭家確實管教無方,竟教出這般鄙的小娘子,今日我累,替蕭家好好教教你。”長公主抖開長鞭。
蕭十五娘臉面蒼白,噗通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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