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一直盯著尤嬤嬤的位置呢。”蘇予安看著丹朱,“你沒發現在壽安堂,彩云一直跟著尤嬤嬤搶活兒干?”
丹朱一想,還真是,只是還是不大明白蘇予安為什麼要讓蘇老太太知道。
“二夫人,您告訴了老太太,老太太不會告訴大太太麼?”這是丹朱最擔心的地方。
“老太太告訴大太太?哼,不會的!”蘇予安一聲冷笑,“林氏給我和蘇予溪下的藥是什麼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不可能有解藥的。”
“奴婢似乎……明白二夫人的做法了。”丹朱覺有一亮在腦子里一閃而過。
“說說看!”蘇予安饒有興致地看著丹朱。
丫環們如果得力,蘇予安就會輕松許多,也要安全許多。
“如果是無解的藥,老太太告訴大太太也無濟于事,不定還會讓大太太和四姑娘更恨。”丹朱邊想邊說,頓了一下又道,“但二夫人您卻因此抓住了老太太的把柄,只是您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藥啊。”
“給我和蘇予溪吃的,沒有解藥卻又不致命的,想也知道是什麼。”蘇予安說著又拿起了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孕”字。
丹朱恍然大悟,之后又恨得咬牙:“老太太和大太太可真毒!”
蘇予安點了點頭,是夠心狠手辣的,所以以后就算是與江起云和離,也不想住回蘇家。
那爹娘怎麼辦?小弟怎麼辦?蘇予安陷了沉思。
江起云一覺醒來,沒看到蘇予安,聽丫環說在書房,便也跑了過來。
一進門,便見蘇予安在燈下看書。
“什麼書這麼好看?”江起云神正好,于是興致地走到蘇予安邊,低頭看了一眼封面。
居然不是話本,而是《大周風志》。
“你看這個做什麼?”江起云在蘇予安面前坐下,然后不解地問。
“我們做生意的,南邊的貨倒到北邊,北邊的貨倒到南邊,不了解各地有什麼產,我怎麼倒啊?”蘇予安回道。
“哦,這樣啊!”江起云點了點頭,然后跑到羅漢床上繼續躺倒。
只是他白天睡了,晚飯后又睡了,實在是無聊得,于是又起坐到了蘇予安面前。
“我也想看書。”江起云手托著腮看著蘇予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予安覺江起云有些氣鼓鼓地,便拿了個話本子給江起云扔了過去。
可江起云又扔了過來,說:“這會兒不想看話本子。”
蘇予安放下書,問:“那你想看什麼?”
江起云頗為實在地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蘇予安深吸一口氣,難道真的是自己歷經兩世,所以心態老了?怎麼覺像是帶孩子似的。
“有興趣的書嗎?”蘇予安問。
“沒有。”江起云繼續搖頭。
“那你自己去找,什麼書都看看,不想看就直接放下,直到找到你想看的書。”蘇予安道,目又落到了書上。
這一看,書房的燈就亮得久了些。
滿院子的丫環和婆子都驚呆了,這都幾時了?還是新婚呢,二公子和二夫人居然還……還熬夜看書?
尤其是二公子,那是打小兒就不看書的人,娶了二夫人后,居然新婚就看書,這太嚇人了!
便是第二日江侯爺起床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也很是愣了一愣。
然后問自己的親隨江昆:“你沒看錯?云兒半夜起來看書?”
江昆笑瞇瞇地說:“那哪兒有錯,滿院子的人都瞧著呢,說是快到了丑時才歇下。”
江侯爺這會兒臉上才出一抹笑意:“這還不錯。”
江昆上前幫著理了理江侯爺的擺,然后道:“侯爺,二公子親后懂事了許多,回頭就知道立業了,您該放心了吧。”
江侯爺一笑:“但愿他不是三天的新鮮!”
江昆趕道:“不會的不會的,有先夫人那樣的娘,二公子不會差的。”
說起元配,江侯爺神暗了下來,又想起生的三個孩子,不一聲長嘆。
“你說丑時才歇下?”江侯爺轉看向江昆。
“本心堂的人是這麼說的。”江昆說完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江侯爺想到江起云之前連個通房都沒有,這會兒面對貌若天仙的妻子,居然能去書房看書……不心頭一沉。
“把前些日子圣上賞的南海珍珠給二夫人送過去。”江侯爺沉聲吩咐道。
同一時間,潤澤院也得知了這個消息,秦氏拿著杯蓋的手頓了頓。
新婚第三天,在書房看書看到丑時?
“二公子和二夫人到底年輕,力旺盛!”秦氏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夫人,二夫人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要不您教教?”錢嬤嬤躬低語道。
“先看著吧,咱們這位能干的二夫人不定想培養出一個狀元郎來,年輕人,有雄心壯志總是好的。”秦氏放下茶盅,又問錢嬤嬤,“弘兒最近如何?”
“對四公子,夫人就放心吧,好著呢,每次小丫環去瞧,都是在讀書習字。”錢嬤嬤笑得見牙不見眼。
說起親子,秦氏的眉眼也彎了起來。
“我就怕他像他哥哥一樣……”秦氏話說一半,又道,“過些日子便是慶國公老夫人的壽誕,你且去準備一份兒好禮,然后給姑娘們的裳首飾也置辦起來。”
“姑娘們的裳早就做好了,只是二夫人才進門,您瞧著怎麼辦才好?”錢嬤嬤問道。
“自是夫人的例,白,庫房里好像有一匹藍的料子,你拿去給做裳吧。”秦氏道。
“是,奴婢這就去辦,還是夫人想得周到。”錢嬤嬤笑著退下。
只是那匹料子到了本心堂,董嬤嬤的臉立即垮了下來,丹朱也是言又止。
“怎麼啦,這料子好的呀。”綠晴一臉不解地看著二人。
“這料子是不錯,可我們二夫人是新婦,怎麼著也得穿紅的呀。”丹朱皺眉道。
“我們家二夫人長得好看,又白晰,穿什麼都好看。”綠晴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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