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宋氏便收到了江起云送的許多珠寶首飾以及料。
這些都是皇帝賞的,江起云幾乎分了一半給睦義侯府。
在江起云看來,他的賞賜宋氏和蘇予安母倆一人一半很合理,反正府里又沒有其他子。
江老夫人年紀大了,這些料都不適合,而且現在也不怎麼戴首飾了。
至于江天芙,江起云直接給忽略掉了。
只是宋氏收到后,一臉懵,問蘇之梁:“起云這是怎麼了,送這許多好東西過來。”
蘇之梁向來是大而化之的一個人,回:“他送來你就收著唄。”
宋氏白了蘇之梁一眼,道:“這門上的白幡還掛著呢,我收著這些綾羅綢緞,別人怎麼看?”
蘇之梁沒想到這一點,被宋氏一提醒,想想也是,這還守著“孝”呢。
但送過來了,總不能又送回去,宋氏只得先收進庫里,反正回頭都是他們幾個的。
而蘇兆軻則一臉神地跑去找蘇予安,且還讓將屋里所有的人都遣出去。
“你想要問什麼?”蘇予安看著蘇兆軻。
蘇兆軻今年十二了,因著蘇之梁的關系,皇帝特批已經進了國子監。
“姐,我哥真的當皇帝啦?”蘇兆軻用極小的聲音問。
“是!”蘇予安點了點頭。
蘇兆軻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姐,你被我哥封為了大長公主,那我呢?我哥有沒有給我封個王爺什麼的?”蘇兆軻一臉興地問。
“你想當王爺呀?”蘇予安瞥著蘇兆軻。
蘇兆軻一點兒察覺都沒有,反而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
“姐,當王爺多好啊,有吃有喝的還有份,最好的是,不用去國子監讀書了。”蘇兆軻說到這句的時候,雙眼都在放。
“那我尋個機會,把你送回南瑞?”蘇予安道。
“南瑞?”蘇兆軻一直在大周長大,南瑞對于他來說,是個非常遙遠和陌生的地方。
“那可不,哥是南瑞的皇帝,你想當王爺,只能去南瑞呀。”蘇予安說著還給蘇兆軻遞了一個果子。
“南瑞?那爹和娘去嗎?”蘇兆軻又問。
“爹和娘如果去得了,那不把你們都帶回南瑞了嗎?”蘇予安點了點蘇兆軻的額頭,“怎麼越來越不想事兒了呢?”
“這,要我一個人去我可不去。”蘇兆軻毫不遲疑地搖頭。
對于蘇兆軼,蘇兆軻比怕蘇之梁怕多了,更何況他還當了皇帝。
如果爹娘都去,蘇兆軻覺得自己還有個庇護之所,可如果蘇之梁和宋氏都不去,他這不是羊落虎口嗎。
蘇予安知道蘇兆軻沒什麼追求,他想當王爺不過是為了更好地當咸魚。
“不敢去的話,就好好回國子監讀書。”蘇予安讓蘇兆軻不要多想,蘇兆軻當皇帝其實對于他來說,并沒有什麼影響。
只是蘇兆軻怏怏地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轉過來對蘇予安道:“姐,我哥已經是皇帝了,這邊我就是老大,現在爹已經死了,當然這是假的,那這睦義侯的侯爵是不是得傳到我頭上了?”
“是啊。”蘇予安點了點頭。
“姐,我,我現在是侯爺啦?”蘇兆軻又激起來。
“現在還不是,回頭讓你姐夫替你上奏,圣上應當是會準的。”蘇予安回道。
“這這這,這得多謝姐夫了。”蘇兆軻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所以,蘇侯爺,這一大家子人,可就靠你了。”蘇予安一臉同地看著蘇兆軻。
一大家子,人?
蘇兆軻瞬間石化,他覺自己還沒長大呢,怎麼就要養一大家子了呢?
“姐,侯爵是有碌米的吧?”蘇兆軻弱弱地問。
“有,還有銀子拿。”蘇予安點頭,只是還沒等蘇兆軻高興起來,又道,“不過不夠養家的。”
“啊?那,那我怎麼辦?”蘇兆軻忽然覺得肩上的擔子重了起來。
“暫時還不著急,娘手里有鋪子。”蘇予安安蘇兆軻,見他臉上要出笑意了,也跟著笑了一下,說,“不過娘也管不了幾年 ,你忍心一直讓他持麼?因此你呢,要麼這會兒就學學鋪子要怎麼管,要麼你好好讀書,回頭謀個差使,也能補點兒。”
蘇兆軻愣愣地看著蘇予安,過了半晌才道:“姐,你這屋里的地龍是不是燒得不夠旺啊?怎地我覺得有些冷呢?”
“要不你出去一趟,再進來就覺得暖了。”蘇予安很是關心地說。
蘇兆軻看著蘇予安的那張臉,心里暗嘆,姐,還是那個姐,雖然手里沒拿柳條兒,但也不讓自己松快。
走出本心堂的時候,蘇兆軻覺得日頭都沒之前那麼亮了。
又過了會兒,綠晴進來說蘇兆軻已經回睦義侯府了,緒瞧著有些不好。
蘇予安忽然想起來,蘇兆軻這回睦義侯府還得出榮侯府,其實在兩家中間的院墻開個月亮門就可以了。
只是這話蘇予安不好提,畢竟睦義侯府是的娘家,這事兒還得另尋時機。
但蘇予安剛有這個念頭,德嬤嬤便過來說這事兒,且道:“之前老夫人便有意打通,但睦義侯夫人沒同意,現在您回來了,不如您再去問問睦義侯夫人?老夫人說了,都是一家子的親戚,別見外了。”
聽了德嬤嬤的這番話,蘇予安趕忙應了,老夫人果然不虧是老夫人。
德嬤嬤離開后,蘇予安對綠晴慨:“唉,等我老了,不知道有沒有老夫人這般察人心的本領。”
“那自是有的。”綠晴毫不遲疑地說,又道,“不如奴婢這就去找人去開門?”
“還是先跟我娘說說吧。”蘇予安道。
“之前睦義侯夫人沒同意,是您和世子爺都不在府里,老夫人又尋常不出院子,這瓜田李下的總是不好,現如今便不一樣了。”綠晴笑著回。
“是這個理!你去找人,我這就過去問一聲。”蘇予安正要起,外面說江慎過來了。
江慎吃完早膳后便跟江起云一起出去了,這又過來,應當是有事。
江慎進了屋子,朝蘇予安行了一禮,便依偎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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