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就在李凌到一陣絕無力的當口,林烈在神一陣變幻后突然開口說道。
這卻讓那些個捕快都是一怔:「頭兒,他意圖縱火燒縣衙可是大罪……」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以為把人打暈就能糊弄過去了?他手腳上的繩索還在呢,誰是誰非不是一目了然?我還做不出如此顛倒黑白的勾當來。」林烈臉沉地沉聲說道。
「可這是四老爺那邊吩咐下來的……」還是有人略顯不安地說了句,卻被林烈當即打斷:「出了什麼事我擔著,把人放了!」後面一句卻是完全不與之分說的態度了,氣勢立馬了過去。
那下屬到底不敢和捕頭作對,當即鬆開了拿住李凌的手,把他往前一推:「便宜你小子了,還不謝過咱們林頭兒?」
李凌苦笑,但還是沖林烈抱了下拳:「多謝林捕頭仗義執言,可這事……」
「什麼事?不就是一個瘋子突然跑進縣衙里想要放火,正好被我們抓了嗎?你別多事,回去睡一覺就什麼都過去了。」林烈也沒給他好臉看,直接打斷他的說辭,再一擺手:「把人帶回去看守起來,半夜了,大家也都累了。」
眾捕快全都懶懶答應一聲,然後抬著兀自昏迷的許飛就往外去,倒是林烈特意留在了最後,又轉頭看著李凌:「李凌是吧?你有些本事,但也就此而已了,別想著再鬧事,不然只會給你自己和家人帶來更大的禍事,蛋石頭的事,只要是個明白人都不會做。」
頓了一下,他又放緩了語氣道:「只要你乖乖的別說做,至在縣衙我能保你安全,記住了嗎?」說著警告似的盯了李凌一眼,這才拔步而去。
李凌就這麼定定地站在當場,久久無言。一陣夜風吹來,讓他到了一陣骨寒意,趕就回進到屋子裏,重新關了門戶。
沒有點起蠟燭,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黑暗的屋子裏,回想著林烈在警告自己時眼底深的無奈。很顯然,他並不認同莊家兄弟的所作所為,但卻因為莊弘是他的頂頭上司而又無力反抗,唯一能做的就是暫且保下自己,而且也只能是在縣衙保住自己,出了衙門就不好說了。
悲哀嗎?至在李凌看來他是悲哀的,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悲哀,可他又缺乏勇氣和實力來改變這黑暗的一切!
不知愣怔了多久,李凌的角才慢慢上翹,出了一笑容來:「蛋石頭嗎?或許在你們看來我想反抗莊家的迫害就是蛋石頭,蚍蜉撼大樹吧。但有時候蛋說不定真就能撞碎石頭呢!」
最後一句卻是他在給自己打氣鼓勁兒,可不能因為這一變故就喪失了反抗的勇氣。因為李凌很清楚,自己是莊家兄弟必然要除去的人,他們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自不可能半途而廢。
既然如此,相比於時刻防備,或是就此帶了妹妹逃亡,過上朝不保夕的生活,還不如拼上一把,來個先下手為強呢!
可該怎麼做呢?本來還能藉著這次的事,拉上許飛來將事鬧大。可現在對方卻早一步把人給帶走了,恐怕許飛短時間裏也不可能再出現,那就只能另尋對策,對策在哪兒?
李凌做著深呼吸,雙拳忽忽松,腦子卻是快速轉起來。他很清楚,這將是他兩世為人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一旦失敗,自己和妹妹必然凄慘收場,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事。
「所以我必須找出莊家兄弟的破綻來,尤其是莊弘,只要能拿住他,莊強這個狐假虎威的傢伙就不再是威脅。可他有什麼破綻?貪污賄……」李凌的目突然掃向四周,雖然是在黑暗中,他卻能清楚地「看」到那一排排的書架,以及架子上堆疊整齊的賬冊卷宗。
「我別無所長,最擅長的就是查賬!或許別人查不出他的問題來,但我一定可以!就從錢財方面手!雖然貪污公帑什麼的在如今也不算大過,可一旦數目過大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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