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的小曲很快就過去了。
有事的大臣依次上奏,沒事的就站在一旁劃水魚。
寧墨禹眼角余瞪著寧修寒,一涼氣。
從前的六弟乖順懂事,碌碌無為。
即便訓斥他幾句,六弟都忍著、著。
從來不敢扎刺。
哪像現在這般,不僅懟人一套一套的,還敢進府去行刺他。
都說江山易改,本難移。
但六弟的格轉變,未免也太快了。
到底是誰在背后鼓他、改變他,給他出餿主意的?
難道是柳千璃那個廢草包?
下朝后,寧修寒出宮,來到馬車前。
正要登上去時,寧墨禹便由兩名宮人攙扶著,氣鼓鼓地追了上來。
“六弟,你給我站住!”寧墨禹怒喝一聲。
他今天,非得好好辱他一通不可!
寧修寒沒搭理他,而是開簾子,就見柳千璃裊裊婷婷地下了馬車。
“王爺!~”一聲嗔響起。
柳千璃像一只大橘貓,撲進寧修寒的懷中,“王爺怎麼才出來啊,妾、妾都等得不耐煩了呢!”
寧墨禹:“。。”
這人,真不知廉恥!
青天白日就敢在皇宮門前摟摟抱抱、親親我我。
就不嫌害臊?
“璃兒,你瞧你,本王都說了讓你待在府上,你偏偏過來接,萬一凍壞了可咋整?”
寧修寒一臉‘心疼’。
他摟著柳千璃的小蠻腰,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只要能盡快見到王爺,哪怕染了風寒,妾也愿意!”
柳千璃把臉在他的口上,湛的演技令人瞠目結舌。
寧修寒深款款地捋起的秀發,“本王何德何能,娶了璃兒這樣心的王妃!”
“今生有你一人,哪怕金山銀山,本王也不換!~”
真的不換嗎?
柳千璃在心里問他。
寧修寒似有應一般,搖搖頭:看況!
寧墨禹頭皮一陣發麻。
不是,你們兩口子平時在家里,也是這麼相的?
膩不膩歪啊?
他絕不承認自己心里發酸。
只想快點回去揍一頓柳兒。
為何別人王妃溫婉賢淑,疼丈夫。
他的王妃咋就那麼惡毒呢?
寧墨禹長吁一口氣,下心中的郁悶和惱怒。
瞪著寧修寒道:“六弟不想解釋一下昨晚的事嗎?”
昨夜一戰,他差點死在寧修寒的刀下。
若不是府兵趕來馳援,他恐怕就嗝屁著涼了。
寧修寒輕笑一聲,正要回答,柳千璃就先開口了。
“我家王爺可沒有派刺客來暗殺弟弟的大哥。”
“所以禹王殿下還是換個稱呼吧,別六弟了,不妨暗殺目標怎麼樣?”
一番話懟得寧墨禹面紅耳赤,郁悶至極。
他看了眼旁的兩名宮人,“你們退下吧!”
“是!”
宮人走后,寧墨禹皺起眉頭,冷冷地睨著柳千璃。
“柳千璃,本王在和六弟講話,何時到你一介后宅婦人了?”
這個賤人,真不知天高地厚。
其無恥做作的行為,簡直比柳兒還令人發指。
寧修寒勾冷笑,“璃兒所言,便代表了本王的態度。”
“既是后宅婦人,也是本王的王妃,大哥沒資格指責、呵斥!”
男人最威武霸氣的一面展出來,把寧墨禹的囂張氣焰‘撲’的一聲就澆滅了。
他不免有些疑。
六弟之前是那麼憎恨柳千璃。
恨不得把筋皮,讓全天下的人來謾罵、侮辱。
可他剛剛才指責一句,六弟就像吃了槍藥似的回懟。
他們真如表面上那般恩和睦、融洽友善嗎?
“六弟,咱們是親兄弟,你可不能被那個人迷了!”
寧墨禹佯裝痛心疾首,好言相勸,“人沒了可以再找,但兄弟間的義一旦破碎,可就找不回來了!”
“兄弟義?”寧修寒瞇了瞇星眸,幽幽冷笑。
“大哥派刺客暗殺本王時,怎麼沒想到兄弟義?”
“大哥在朝中結黨營私,勾結群臣對付本王時,怎麼沒想到兄弟義?”
“大哥把本王踩在腳下,攀爬太子之位之時,怎麼沒想到兄弟義?”
犀利的三連問,直接把寧墨禹干滅火了。
柳千璃暗地為自家王爺點個贊。
嗯,懟得好!
痛快!
寧墨禹眉頭鎖,滔天的怒意匯聚在臉上。
讓他表逐漸扭曲,雙眸也閃爍著熊熊火。
“哼!昨夜你帶人潛禹王府,打傷本王,咱們之間扯平了!”
寧墨禹冷哼一聲,悶聲悶氣道。
他的,沒有十天半個月,都無法正常走路。
若是被母后知道,他得多丟人?
晏皇后膝下只有兩個兒子。
大皇子是寧墨禹,二皇子是寧蕭恒。
只是恒王不如禹王難對付,寧修寒跟他接的不多。
“那是你罪有應得,活該!”柳千璃洋洋得意。
“誰讓你撞碎我們王府的馬車了,還差點傷到我家王爺,這報應!”
柳千璃挽著寧修寒的胳膊,晃著小腦袋。
活像一只兇的小狗。
寧墨禹氣結。
他覺得繼續跟這兩口子爭執下去,自己就得吐亡。
“六弟,咱們細水長流,走著瞧,哼!”
寧墨禹撂下一句狠話,坐上馬車離開了。
他無撒火,只能回府找柳兒發泄。
為何柳博生養的兒都這麼遭人膈應?
只有婉婷才最賢淑、最溫。
寒王府。
“王爺請喝茶,新泡的金駿眉,味道老好了!~”
柳千璃雙手遞上茶杯,笑容燦爛甜。
寧修寒表示很用。
他接過茶杯,輕輕呷了一口。
復又打量了一番柳千璃的穿著,有些不滿,“這套子不好看!”
死丫頭,求他辦事,就得拿出耐心和態度來。
不就是尋找李德書嗎?
他分分鐘就能把此人給揪出來。
柳千璃詫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擺,“這套襦是新做的,王爺。。”
“換掉!~”
某王爺‘呯’的一聲放下茶杯,彎起劍眉。
真爽!
早該讓死丫頭嘗一嘗被人拿的滋味了。
柳千璃眸一瞪,勾起角。
不發火不發火!
深吸幾口氣,暫且忍了。
片刻后,換了一紫金赤袍走了出來。
那玲瓏纖細的腰不堪一握,嵌著金的邊袖口輕輕拂。
宛若春風親吻下的楊柳,吹進了寧修寒的心中。
他表一驚。
這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