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途中

商見曜回頭看了一圈，見所有房間確實都沒有人影，只好嘆了口氣，將目再次向正前方那扇紅的大門。

“事到如今，只能進去當面問小沖了！”魯莽的商見曜代表大多數，低聲說了一句。

克服掉種種困難，他出雙手，按在門上，開始發力。

紅的大門緩緩敞開，里一片幽暗。

商見曜一鼓作氣，大步通過了房門。

他的四周頓時被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籠罩了。

“小沖！小沖！”商見曜大聲喊了起來。

他的聲音遠遠傳開，卻沒有回的覺，這讓此地顯得不像是房間部，而是廣闊無垠的荒原。

“小沖！小沖！”商見曜鍥而不舍。

依舊無人回應他。

就在商見曜嘗試現出擴音時，他聽到了嗚嗚咽咽的聲音。

那是一個于不遠低聲哭泣。

“小沖，你竟然還有人格？”商見曜又是震驚又是羨慕。

那低低地哭著，沒有理他。

商見曜自顧自地做起猜測：

“難道是欺負產生的委屈人格？

“呃，這哭聲我怎麼覺得好耳，覺在哪里聽過……”

“啊對！”商見曜啪地握右拳擊左掌道，“我在那個灰土風的合院里聽過！”

那疑似來自第八研究院的青年科學家林碎。

商見曜瞬間變得興致：

“小沖，你年之后在暗林碎，以至于分裂出了一個模仿林碎的人格？”

低泣的聲停了下來，幽幽說道：

“我就是林碎。”

“啊？”商見曜丈二金剛不著頭腦。

還好，他智商不低，有冷靜理智的那面，又飽蔣白棉熏陶，迅速想到了一個可能：

“我剛才開的不是真正的紅大門，我進的是你制造的幻境？

“你果然來阻止我了！

“你是十一月的執歲‘碎鏡’？”

那聲嗓音飄渺地嘆了口氣：

“你繼續往前，就能離開這里。”

“呃……”商見曜又一次愣住，接著恍然大悟，“你暗中倒向改變現狀派了？”

林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若有似無地啜泣了起來。

商見曜相當好心地問道：

“你是被的嗎？”

林碎依舊在不遠低泣，時左時右，時前時后，沒有個確定的位置，至于意識，商見曜更是完全應不到。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不問。”商見曜很有禮貌，轉變了話題，“你當初為什麼想維持現狀，現在為什麼又改變了立場？”

林碎的嗓音幽幽響起：

“你繼續往前吧。”

很顯然，不想回答商見曜的問題。

商見曜本待苦苦勸說，結果對方又一次低泣起來，仿佛藏著滿腹的傷心事。

“好吧好吧，我現在就走。”商見曜一方面懂禮貌，講文明，另一方面又擔心糾纏下去會激怒林碎，慘遭攻擊。

他邁開腳步，盲人般往前走了幾米，視線里約出現了一團更淡的黑，就像被洗過的墨漬一樣。

那團黑屹立在那里，似乎正是離開的大門。

這個時候，林碎依舊在黑暗的深若有似無地啜泣著。

商見曜好心寬道：

“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樣的痛苦，只能勸你看開一點。”

說著，他張開雙手，微揚，著斜上方道：

“幻夢，何必認真？”

林碎沉默了幾秒道：

“這句話是我教他們的。”

“……”商見曜一時無言。

林碎又開始了低低的哭泣，沒過幾秒，連哭聲都消失了。

直到此時，商見曜才走向那團更淡的黑。

來到近后，他發現那果然是一扇門，隙里著微弱的芒。

商見曜打開了這扇門，走了出去。

可他并沒有回到走廊上，而是出現于一片綠茵繽紛的田野。

這里天空一片澄澈，到聳立有寶塔和菩提樹，遍地散落著金、銀、瑪瑙、琉璃等事。

更遠一點的地方有座山，山頂有一尊黃金鑄就般的巨大佛陀盤于蓮臺之上。

山的周圍，一位位穿黃僧袍披紅袈裟的僧坐在那里，專注地聽著佛陀講法。

他們有的皺紋很深，有的臉龐一片鐵黑，反著佛，共同點是對商見曜的靠近都無于衷。

“原來佛門的大部隊在這里。”商見曜之前就疑高塔之外的“新世界”沒幾個僧。

他旋即顯化出半人半機械的普渡禪師法相，對著那座佛陀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南無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還請菩提佛祖點化貧僧，解我迷。”

背靠菩提巨樹，坐于蓮花寶座之上的那尊佛陀沒有回應他，聲音莊嚴而宏大地對所有僧道：

“生住異滅，萬法皆空……

“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己，寂滅為樂……

“本寂靜，離一切之相，故名寂滅……

“一切行無常，生者必有死；不生必不死，此滅最為樂……”

普渡禪師聽得連連撓頭，恨不得現出商見曜本相，大鬧這“極樂凈土”，壞那佛陀講法。

他不斷詢問，那佛陀都不理不睬，只講滅之理、超之道。

“哎，和‘碎鏡’一樣，不愿意面對自己背叛‘莊生’，暗中改變立場的事實……”誠實的商見曜咕噥起自己的推測。

他只好往這片“凈土”一端由佛凝聚的金大門而去。

…………

漩渦狀的建筑門口，蔣白棉靠著針對的方案，只用了十幾分鐘就返回了這里。

——在小型城市外圍時，始終著那座高塔直線前行，反正只要靠近了那里，不管最終是從哪個方向過去的，都會來到核電站所在的這片區域。

而來到這里后，在只有兩棟大型建筑的況下，蔣白棉不至于迷路到核電站那邊，等抵達了漩渦狀建筑的邊緣，則故技重施，用繞行的方式回到門口。

蔣白棉背著商見曜，抱著板條箱，快速通過“前臺區”和“等待區”，又一次來到了那片目前還沒法進的區域。

試著深了一米，立刻就到了腦袋在痛，不得不退回了原位。

沒有猶豫，蔣白棉將裝著核彈頭的板條箱放在了一側。

然后，解開綁帶，讓商見曜離自己的背部，靠躺于附近沙發。

做完這一切，蔣白棉盤坐下，拿出水囊，開始吃能量棒，短暫休息起來。

這是在等待商見曜進“莊生”心靈世界的深，打開那扇紅的大門。

到時候，也許就能趁機進前方那片區域了，而那里很可能藏著第八研究院的終極果。

為了不錯過很可能短暫的時機，蔣白棉不打算繼續搜索樓上的“普通研究區”等地方，準備稍作休息就每隔一分鐘嘗試著前行一下，以此判斷是否能深。

反正到樓上探索，最后收獲的應該也是一堆資料和某些研究人員的況，依靠它們，蔣白棉組建一個專業團隊，花費個十幾二十年，應該能還原第八研究院的終極果，可現在，終極果大概率就在前方那片區域，為什麼還要額外浪費時間？

那緩不濟急啊！

…………

出了“極樂凈土”，商見曜回到了過道上。

在他前方不遠，紅的大門靜靜屹立。

他剛才遭遇的一切仿佛只是幻境，從他看見那扇大門開始，似乎就陷了幻覺。

商見曜轉過去，發現過道兩側的大門全部敞開著，且沒有人影，與之前一模一樣。

“厲害啊！”商見曜贊起“碎鏡”。

形對比的是，紅大門的左右，各有一扇門，一扇畫著太極魚，一扇涂著大量的點和線，開了個鑲嵌玻璃的缺口。

就在這時，右側那扇房門的小窗戶上出現了一張眼冒紅的臉孔。ＵU看書 wｗw.uukanshu．com

而這張臉龐本呈銀黑，閃爍著金屬的芒。

“機人！‘新世界’也有機人？‘莊生’的回憶？”商見曜突然興。

那張屬于機人的臉孔隔著門上那扇窗戶道：

“不要再前進了，不要破壞現在的一切！”

“你是哪位執歲？”商見曜有禮貌地問道。

那機人的臉孔猛地扭曲，變了一臺晶顯示。

它用略帶譏諷的語氣道：

“我不是執歲，我們見過。”

“猜不到。”商見曜坦然搖頭。

那晶顯示呵呵笑道：

“我是‘未來’。”

商見曜先是恍然大悟，接著好奇問道：

“你怎麼不開門，被關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