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從宮中平安歸來，言家的人這提著的心才放下了一大半，可當聽說他翌日要帶著言梓靈進宮面聖時，眾人的神又變化了起來。

榮養堂，言律被老夫人留在房。

老夫人原本裝病沒有大礙，可這一下卻被嚇出了一聲冷汗來：「你難道沒有拒絕？就算是推辭……」

「母親，他乃聖上，我等只是臣子。」

自古而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別說他只是命靈兒進宮面聖，就算是別的他也無能為力。走到這一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聖上年輕的時候還勵圖治，可如今他越來越令智昏……」

「母親，隔牆有耳，您還是說兩句。」

言律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自家母親一聲順遂，這說話也越來越不忌諱了，殊不知這可是殺頭的言論。

「你知道他如今不羈的子，若是……」

老夫人眼中也多了一顧慮，可該說的話卻也沒有落下，畢竟言梓靈在邊這麼多年，這做不得假。

「就算有那天命之言又如何？靈兒和楚雲有婚約，他總不能做出一些有違倫常的事來，這件事您多慮了。」

「那就好。」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今上如今也有五十好幾的年紀，可以說是祖父輩的存在，若是因為一句偈語便毀了靈兒的一生，那真的不值當。

收斂了自己心中的焦慮，然後眸對準了言律：「這次的事你覺得是偶然，還是被人算計了？」

「應該是偶然吧！」

言律低著頭回答了一句，而老夫人瞧著他這模樣冷哼了一聲：「別說你看不出這其中的貓膩，我看就是言梓陌故意為之。」

聽著這麼說，言律無奈嘆了一口氣：「母親，您多慮了。陌兒在山野長大，沒有那麼多的心思。」

「你還向著簡氏？今天若不是言梓陌，你說你會不會懷疑？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一個不爭氣的東西，快出去，免得影響我今晚的胃口。」

「母親……」

「出去。」

老夫人虎目一瞪瞇了他一眼，而言律無法只得退出去。等人退出去后，老夫人臉上那悲戚也消失的一乾二淨，留下幾分哭笑不得。

「我這兒子當是一個難得的癡種。」

「侯爺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後的老嬤嬤一邊給按著肩頭，一邊寬。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語調含著幾分埋怨：「當年我已經商定好了我那侄，可他愣是要娶簡氏，害的我這麼多年都在娘家抬不起頭，你說我能不怨怪嗎？」

「侯爺是一個有主見的，這強扭的瓜不甜，如今不也好的嗎？您啊！就是過不去心裏面那道坎。」

「當年若不是因為他，琴兒也不會被耽擱了這麼多年，如今尋了那麼一家人。」想到侄兒近年來的遭遇，對簡氏便沒辦法有丁點好臉。

「琴姑娘也是一個命苦的，只是這都是運道，誰也沒有辦法改變。」

「所以我才覺得虧欠了，要是當年我沒有那樣的許諾，的婚事也不會被耽擱了，最後挑五可挑，選了那家人。」

老夫人這些年也活在愧疚之中，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葯可以吃。

言梓陌聽到言梓靈宮消息的時候神並無異，只是淡淡地斜睨了皎月一眼：「讓榴花準備一下，明日一早我們便去母親那裏請安。」

「諾。」

「記著，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永遠都藏在心裏面。」

在皎月提步離開的那一剎那，言梓陌又囑咐了一句。而皎月轉躬後，又一次退了出去，等人下去言梓陌才頭疼地了鬢角。

宮裏面那位召見，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來。

今上萬年雖然好大喜功，甚至有些貪花好，可他本人也是一個鐵帝王，故而這心思著實難猜。

翌日一早言律被帶著言梓靈進宮，而言梓陌則去了青竹院給簡氏請安，順便打聽了一下言晴的事。

言梓青外面幫著置辦一書齋，這個面子自然是要給的。

皇宮，言梓靈謹言慎行地跪在書房，龍椅上的人將奏議放在一邊才看向了，瞧著的貌相搖了搖頭。

「昔日平西侯夫人和平西侯乃見的風朗玉，你這貌相反而差了一些。」

雖然知道這個郎不是平西侯嫡親的閨，儀態也不差，可和心裏面預期的終究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聽到他這麼說不管是言律也好，言梓靈也罷，心裏面都舒了一口氣，今日一早起來便儘可能的將自己打扮的不是那麼出挑。

容貌本就只是中人之姿，如今再加上刻意的掩飾，可不是毫無特點？這看盡世間繁華的帝王，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哪怕帶著偈語而來。

「臣柳之姿自然不敢污了陛下的眼，我和家中五妹妹相比宛若螢火與皓月，五妹妹自然匯聚了父母的好貌相。」

「哦……就是平西侯去年尋回的那個兒？」

聽著是平西侯府和簡氏的親生兒，老皇帝那有些耷拉的眼眸忽然抬了一下，匯聚了兩個人的靈氣，也不知道這姑娘是何等模樣？

「是。」

言梓靈巧笑盈盈地應答，眼眸裏面滿是寵溺。

瞧著帝王那神態，言律不皺眉看了言梓靈一眼，瞧著戰戰兢兢的模樣了乾燥的舌：「微臣那閨若是養在臣跟前或許也是難得的閨，然而在鄉野生活多年，行為舉止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也是，生長的環境尤為重要。」

聽著他這麼說老皇帝也喪失了興趣，這後宮人多得是，若是那知知趣的解語花當也罷了，那般鄙陋也煩人的。

「聽說你乃凰命之？可惜的是皇覺寺的主持被人暗殺，否則朕還是要親自前往，聽一聽他的解釋。」

對於這個未來的皇后，他覺得差強人意，出太低，行為有些畏畏，不夠大氣！而且平西侯府瞞著這件事，他心裏面或多或有些不樂意。

「當時不過是主持大人一家之言罷了，也當不得真。」言梓靈忙忙解釋，想要將這件事推得一乾二淨。

然而皇帝的思慮卻和不在一條線上，聽著的話不瞇了瞇雙眼：「哦……那皇覺寺的主持乃朕親命，你這是覺得朕眼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