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寶華的院落里,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簡寶華原本便不太喜歡這位表妹,本是被兄長拉過去的。
「表妹,你先和表弟在這裏歇著,我有點事先走開一會兒。」
「好,表姐忙。」
相比較幾個人尬聊,言梓陌也更喜歡一個人獨,只是在簡家自己終究還是要按照別人畫的路線行事,免得喧賓奪主。
等簡寶華離開,幾個丫鬟便也不在旁邊守著,將空隙留給了姐弟二人。
「再一次見表兄,你覺如何?」
若說言梓煜對簡家所有人都持有敵對的態度,可對簡雲華卻不然,那個男人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一生看似皎然如月,也唯有他自己明白其中的五味辛酸。
不過細細想來也是活該,誰讓他上了不該的人呢?那個人的心可比自家這姐姐更加狠絕幾分。
「五姐姐可想知道簡家人最後的結局?」
「不想知道。」
對於前世的事該知道的也差不多了,旁人的生死與何干?在最落魄無助時,簡家人也並未施以援手,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你當是一個絕的。」
「比不得你,聽說言梓靈的頭是你親自砍下來的!」語帶微笑,而言梓煜的臉瞬間難看了起來,冷哼了一聲。
「這難道不是你的算計嘛!」
「是我算計的不錯,可你終究還是手了。」
剛開始的時候,言梓煜縱使死裏逃生,可對言梓靈也千依百順,後來當那真相被一層層剝開后,這所謂的姐弟自然針鋒相對。
「想剛開始的時候待你也確實不錯,豈料你居然真的能下的了手。」
當初大楚城破,雖然算計了言梓靈的結局,可安排言梓煜前去何嘗又不是想讓見識一下人的可怕。
「比不得你,造的殺戮可以說罄竹難書。」
「我本就是死人堆裏面爬出來的紅骷髏,惡毒也沒有錯。」
容貌被毀掉,嗓子被弄啞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那些人按著自己的子前出後進的時候他們也不清楚。
現在都記得,那個時候剛剛被楚熏帶去別院,那些人在他上不斷肆意凌辱,而的夫君卻毫無所知,和那人你濃我依。
雖然後來他拚命解釋,可就算有冤屈又如何?終究髒了也變了。
「一手摧毀一個王朝,那你是不是覺得特別有就?言梓陌,你真的是那魔鬼,著利爪。」
楚家皇室的人被一把火葬送了多?甚至連那剛滿月的嬰兒都不放過。做事不給別人留後路,也不給自己留後路。
「那人快要上京了吧!」
「嗯。」
按照他所說,是冬天上的京,所以到時候只需要將人領去書墨軒便好,他或許是上一世灰暗的人生裏面唯一的暖。
雖然後來很多事都不可控,可他與之間的利用一向直來直去。
「母親的事我不希你手,否則我可指不定哪天就說了。」
「有那能耐你去說啊!子不語怪力神,你顯然是沒有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這種怪異的事他敢說出去嗎?要知道,大楚看可不缺被燒死的人。
瞧著他沉的臉,言梓陌親和一笑:「我說過,只要我們互不干涉便好,我要的不多,你又何必不依不饒呢!」
「不是你一個人的母親。」
言梓煜說了一句便不作聲了,言梓陌本諷刺他兩句,可想到被逐出家門的張婆子也只是輕嗤了一聲。
「你有沒有發現?咱們那大舅母防你和防狼似得。」
「……」
言梓陌瞇著眼睛瞪了他一眼,姐弟二人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自家這大舅母好不容易得了那麼一個金鑲玉,自然覺得旁的都是臭的髒的。
別人是防著外男,而這大舅母卻是一個特例,一個勁地防著人沾上兒子。
「當初外祖母也屬意你,可惜大舅母要死要活的,你和表哥兩個人便再無聯繫。」言梓煜說的時候一臉搖頭晃腦,而言梓陌則閉上眼睛不去搭理他。
其實和簡雲華之間並無太多的牽扯,當年母親擔心自己的子到了別人家會委屈,所以才想著讓自己嫁到簡家來。
然後大舅母以死明志,母親後來便再也沒有提及。因為這件事,母親和簡家也不太走,以至於後來兩家愈發生分。
而後來為人人喊打的妖姬,簡家這詩禮之家更不想和扯上任何關係,而也順遂了他們的心意,獨寵多年卻從未提及簡家零星半點。
這邊姐弟二人心思不一,那邊老夫人卻冷笑著看向言律:「當年我便警告過你,那秦依蘭會是你家之本,可你從未放在心上。」
「岳母,我……」
「得了,當年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也不想多說,你和蘊娉親原本是結兩姓之好,可如今言家和簡家簡直勢同水火。」
「是小婿理不當。」
當年秦依蘭的事他不應該掉以輕心,否則如今的事也不會這般難以挽回。
「蘊娉的脾氣你也清楚,若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況,恐怕也不會隨我回簡家。我這一輩子也就這麼一個兒,滿心滿意地盼著你們二人能和和,可事與願違!」
「今後我一定會好好善待蘊娉,必然不會讓半點委屈。」
聽著他這麼保證,老夫人秦氏只是笑了笑,當年的誓言都可以輕易變質,更不要說著所謂的保證了。
這些東西向來是不相信的。
「言律,平心而論人總是會變的,我也不要求你別的。你的嫡長子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請封世子了,至於你母親這些年的無理取鬧,由親自登門接我兒回去便足以。」
「岳母,請封世子的事小婿必是滿口答應,可家中母親年事已高,我若是著來簡家,恐怕不日便會傳來噩耗,小婿自然不能做那不孝之人。」
瞧著秦氏微微變的臉龐,他忙忙解釋:「蘊娉回去之後,我和母親那邊商量免了晨昏醒定,也算了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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