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咱們這麽寸步不讓,會不會讓二皇子心生不滿?”
送走了氣呼呼的二皇子妃,葉白霜扶著陸惜,邊往後堂走邊憂慮的問道。
“表個態罷了。”陸惜歎了口氣,“眼下正值立儲的節骨眼上,你外祖父與舅舅地位敏,我們能借機表態也是好事。”
在皇位更替中,武將的分量太重,更何況陸奉還手握軍。
現在了年的皇子,哪個不想把陸家拉到自個船上?
這次二皇子出手算計,陸家不肯幹休,表麵上看是陸家目中無人,但也從側麵傳達了不摻和奪嫡之事的立場,算是給了皇上一顆定心丸。
葉白霜疑道:“那我們之後要怎麽做?”
又不能真的徹查這件事,又不能讓步,前後兩條路都被堵死了,這還玩什麽?
“等著他們推個替死鬼出來就是了。”
而這個替死鬼的人選,除了葉家人不作他想。
葉遠致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侯爺,您的意思是……要祝玉和曦兒把罪名擔下來?”
“那不然呢?!”衛甄氣極,指著葉遠致罵道,“要不是你家那兩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事怎麽會鬧到這個地步?你知道此事若是牽扯出二皇子會是什麽結果嗎?你知道謀逆是什麽罪名嗎?!”
“可咱們沒有……”
葉遠致簡直一口老。
他隻是想抱大上位罷了,怎麽就謀逆了???
“沒有?你是沒有算計支走調開軍統領,還是沒有投靠二皇子?!”
“……”
“陸家之所以敢用這個名義抓走祝玉母,就是因為此事經不起調查!”衛甄兩口氣,“咱們皇上是什麽脾氣你不知道?寧可錯殺不會放過!別說這事真的有跡可循,就算沒有,隻要陛下起了疑心,咱們就都得死!”
葉遠致慘白了臉。
“二殿下不能保咱們嗎?”
“保?”衛甄抬起就給了葉遠致一腳,“不趁事鬧大之前解決幹淨,第一個收拾我們的就是二殿下,你還想讓他保你?”
葉遠致被踹的跌倒在地,腦袋裏一團麻。
事怎麽就到了這個地步呢?
衛甄深吸了口氣,強忍住掐死葉遠致的衝。
“遠致啊,現在讓祝玉和白曦擔下罪責,也不過是壞們母二人的名聲罷了,隻要過了此劫,你要多人沒有?總比抄家流放來的強啊。”
……抄家流放。
葉遠致渾一寒。
“我這就去京兆府大牢探們母二人。”
葉白曦剛被下了大獄就發起了高燒,祝玉急的團團轉,卻對眼前的困境毫無辦法。
“……娘,爹怎麽還不來救我們?”
葉白曦燒的臉頰燙紅,蜷在牢房裏的木板床上,隻覺得上又冷又乏。
“快了快了,再等等,你爹就快來了。”
正聲哄著,獄卒就帶著探監的葉遠致過來了。
“就在這裏了,還葉大人抓時間。”
葉遠致往獄卒手裏塞了銀兩。
“有勞。”
祝玉眼睛一亮,掙紮著撲到牢門前。
“老爺,您快救我們出去,曦兒人都快燒糊塗了,得趕看大夫……”
葉遠致歎了口氣,隔著牢房門握住祝玉的手。
“這次你們闖的禍太大,我不過是個五品,哪有本事從京兆府撈人?”
祝玉看著他既無奈又頹唐的神,隻覺得渾發寒。
“那、那該怎麽辦?”
什麽們闖的禍?
難道這事兒不是經過葉遠致首肯,才去辦的?
“你聽我說,陸奉是以謀逆的罪名抓的人,消息已經被二殿下住了,隻要能在開審前證明你們與謀逆無關,事就能解決。”
“可咱們本來就跟謀逆無關啊!我隻是想讓霜兒嫁給衛世子,以後長久的留在京中……”
“這我當然知道。”葉遠致截住話頭,“可別人不信啊,咱們家投靠了二殿下,你又算計的陸奉離京,陸家要真咬死了說我們圖謀不軌,這些就都是鐵證啊!”
祝玉駭的一屁坐在地上。
“老爺,你可得救救我們娘倆,妾做這些都是為了葉家,為了您啊……”
“你該知道這事若是真被追查到底,別說你們母,我與兩個兒子也逃不了!畢竟是誅九族的大罪。”
見祝玉已經被嚇的魂不守舍,葉遠致這才又和了聲音。
“為今之計,隻有用別的名目頂掉這個謀逆罪名。”
祝玉喃喃問道:“……用什麽名目?”
“你想讓曦兒嫁進安平侯府,用白霜的名義約出衛世子,怕陸家人壞事,所以假傳消息說白霜失蹤將人引走,在長盛樓的作為也是想讓旁人撞破衛世子與曦兒歡好,好強迫衛世子娶曦兒,從頭到尾我與安平侯府都不知。”
“不行!”
這是要和曦兒去死啊!
上次可以主承擔這個罵名,那是因為畢竟是在自家府上,事後運作一二也能洗白。
可這次不一樣!
要是真在周康泰麵前承認此事,以後們娘倆就徹底不用做人了!
“老爺,我伺候了你這麽多年,曦兒是你兒啊,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我狠心?”葉遠致惡狠狠的瞪著,“狠心的是你!你要是真為葉家和兒考慮,你就認下此事,否則就是拖累我們全家,阿玉,你想想咱們的兒子,他們才剛剛回京,好日子都沒過幾天,謀逆之罪,要麽滿門抄斬,要麽舉家流放……”
“那我和曦兒以後怎麽辦?”祝玉死死的摳著牢門,“曦兒才十五啊!承認了這件事,還有什麽以後可言?”
葉遠致止不住冷笑著反問:“從在眾目睽睽之下與衛世子茍合開始,還談得上什麽以後嗎?”
“是被算計的啊!我真的派人把送去靜和庵了……”
“是不是被算計已經不重要了,阿玉,你聽我的話,隻要這件事過去,你照舊可以在葉家福,等風聲過了,我一定想辦法給曦兒找個好人家。”
祝玉淒苦的笑道:“好人家?哪裏還有好人家願意娶?”
“我已經和安平侯談好了條件,隻要你們娘倆背下罪名,事後他會安排曦兒遠嫁,就算嫁不了高門大戶,也能保曦兒此生食無憂,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祝玉頹喪的坐在地上。
“……你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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