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做世子夫人還是容易的,畢竟以葉白曦現在的名聲,還有之前幹出來的那些爛事,別說是嫁給衛和澤做正妻,整個大渭但凡有點骨氣的男人恐怕都不會要。
能憑借肚子裏的孩子嫁出去做妾,就已經是的運氣了。
“隻怕安平侯不肯放過這個跟敖攀上關係的機會。”
娶進門的人,究竟是做妻還是做妾,說到底還是得看衛葉兩家的意思。
“衛甄正是想出二皇子這個泥坑的時候,能走上敖的關係他必定求之不得,此事指安平侯府自己放棄恐怕是不能了。”
葉白霜皺了皺眉:“母親說的是,這也正是兒擔心的地方。”
“……此事的轉機恐怕還得落在葉白曦上。”陸惜麵冷凝,“明日我帶你進宮求見皇後娘娘,隻需開口說句葉白曦品德敗壞,不堪為妻便能事,如果這樣衛甄都不肯放棄的話,那肚子那孩子……”
就不能再留了。
餘下的話陸惜沒說完,葉白霜也已經領會到了的意思,心不往下沉了沉。
重生以來確實已經長進了許多,但終究不夠心狠手辣,隻想到那是條人命,葉白霜就心裏憋悶的慌。
約是察覺出葉白霜神有異,陸惜隻得安道:“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法子,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兒明白。”
在葉家折騰了一天,回太尉府後葉白霜就回房休息了,痛痛快快的一覺睡到月上中天才醒。
房間的桌子上放了新鮮的水果和點心,旁邊還有溫著的熱水,顯然是擔心夜裏起來覺得。
葉白霜這一覺睡的舒服,心頭著的鬱氣也散了不,正準備吃兩塊點心墊墊肚子接著睡,就聽見窗戶咯噔響了一聲。
“……”
這響……
要是擱在幾個月前,葉白霜絕對已經開始喊人抓賊了,現在嘛……
習慣了。
任憑誰有個隔三差五就翻窗戶夜襲的未婚夫,現在估計也心態平和穩如老狗了。
現在連‘你怎麽又來了’都懶得問,隻朝著麻溜翻進屋的高大男人翻了個白眼。
敖見狀,尷尬的按了按鼻梁。
“夫人……”
葉白霜撇了撇:“我怕是消不起這種三天兩頭闖我閨房的夫君。”
“夫人教訓的是,待從西關出發的娶親隊伍一到,為夫就明正大的來。”
葉白霜:“……”臉呢?
“我今天聽了個趣事,特來與夫人分。”敖估計是臉厚心黑慣了,大喇喇往葉白霜對麵一坐。
“……”葉白霜睡得迷迷糊糊的腦子陡然清醒了過來,先前的十分理直氣壯裏也帶上了三分心虛氣短,“什麽事?”
“聽說夫人打算拋棄為夫,與青燈古佛為伴?”
葉白霜:“……”
就知道!
“……當時況比較複雜,我說這話也就是……權宜之計。”
敖微微勾了勾角,他當然知道那些話做不了數,否則哪還能這麽淡定,早提著刀去砍葉遠致了。
“婚嫁之事豈能兒戲?若是我做錯了事,夫人教訓於我也倒罷了,怎得旁人對不住夫人,罪果卻得我來著?”
葉白霜噎了噎,頓時有些啞口無言。
平心而論,若是立場調換,敖在外說要跟退婚,哪怕是勢所隨口一說,也難免會心存芥。
……不對啊!
理虧個什麽?
之所以對著葉遠致放狠話,還不是為了不讓這男人吃虧?
而且倆還沒親吧?
這輩子雖然私底下見了好幾麵,但明麵上倆還是陌生人吧?
這人怎麽就能把夫君架子端這麽足了?之前瞞份忽悠的賬還沒算呢吧?
葉白霜越想越覺得古怪。
上輩子敖是這種厚臉皮的人嗎?
……沒有吧?
剛嫁去西關的時候,對這人不是,臉不是臉,敖雖然沒苛待,但也沒現在這種可勁往上湊的厚臉皮勁啊!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我父親的況想必國公爺也清楚,我說那些話也是為了不給國公爺添麻煩。”
敖眉心急促的跳了兩下,約有了點不詳的預,還不等他說點什麽表表衷心,就聽葉白霜慢悠悠的續了下去。
“當時不過是氣話,但若真因為我的緣故拖累於你,我是萬萬不肯的,所以那些話也不全然都是假的。”
敖:“……”這意思就是,葉遠致要是再作妖,就能真退婚唄?
憑什麽?
作妖的又不是他!
從西關大老遠跑回京城,又茍了這麽長時間,他圖個什麽?不就是想這輩子早點老婆孩子熱炕頭嗎?
他站起湊近葉白霜,手掌上的側臉,強迫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對上他的視線。
“好教夫人知道,我不在乎什麽拖不拖累,葉遠致衛甄之流也拖累不了我,以後這種令為夫寒心的話,夫人還是別再說了。”
他要是怕拖累,這輩子幹脆拒婚,守在西關做他的土皇帝不就行了?何必的跑來京城?
前世敖最懊悔的事莫過於沒能保護好,先是沒有防住消息,讓葉白霜得知葉遠致出事,後來又沒守住人,讓獨自遠赴京城。
直到最後……他也沒能把從京城這個泥潭裏救出來。
所以重生歸來,他睜開眼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來京城找,從此長長久久的守著。
如今卻跟他說,如果拖累了他,就不嫁他了?
想都別想!
葉白霜別過頭:“國公爺對子一直都這麽輕浮嗎?你我是皇上賜婚,在此之前素昧平生,國公爺初見便我夫人,若皇上賜婚的對象不是我,國公爺也……”
“若不是你,就不會有這場賜婚。”敖截斷的話頭,一字一頓,“我隻會娶你。”
況且他們不是素昧平生,他們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十年,做了十年的夫妻,親近的不能再近。
“……為什麽?”
前世和敖好歹還有個磨合期,雖然後來確實是兩相悅沒錯,但也不是一開始就和和睦睦的。
這輩子怎麽……
上一世,沈昭昭憎惡了沈楚川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叔叔一輩子,臨死那一刻卻只有他策馬趕來為她收尸。重活一次,沈昭昭下定決心痛改前非,虐死渣渣,保住家族。她把沈楚川當成親人一般來愛護,好好抱住這位未來權臣大人的大腿。他卻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掐著她的下巴,語氣森然:“我是從地獄里爬起來的惡鬼,你膽肥招惹上我,往后可別想逃。”沈昭昭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想象著惡鬼纏身的畫面就覺得沒法兒活了。
時家有女,玉骨冰肌,端莊淑雅,是帝都第一名媛。時家有女,自出生便是太子妃,只待及笄禮成,擇太子以完婚。于是坊間有言,得時家女,得天下。這天下間,唯有公子顧辭,三分妖氣,七分雅致,擔得起一句,公子如玉,世人皆以“公子”尊之。他說,本公子無意這天下,但她……受了我四年心頭血,就憑他們,娶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