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著夜行又了傷,任誰都能看得出是被人追殺所致。將軍不說,我也不問。但外麵指定不如表麵這般平靜,將軍若想安然,還是在這裏住上一晚為好。”
若外麵的形勢真能讓韓霄安心,他也不會跑到這裏來了。
白應玖的話,無疑說到了韓霄心坎上。比起暴出夜探軍,他的更不能被發現。否則,何至於找上白應玖。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在這裏住上一晚,可……
白應玖瞥了韓霄一眼,自顧自上了床,為子都不介意,他一個大男人躊躇個什麽勁兒。
床下的靜漸漸小了下來,白應玖不知道韓霄躺在哪裏,但總歸他是在房的。
一個人的屋子靜得安然,兩個人的屋子靜得燥熱。
兩個人毫無睡意,偶聽屋外風吹樹枝搖曳,老掠過。滿月掛在當空,灑了一地銀霜。
“太子的確來到了南都。”
無人監視下,韓霄終於可以坦真相。
白應玖並無應答,會對韓霄說出太子之事,一定有十足把握。
“你如何知道他是太子?”韓霄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包括白應玖對他那聲絡的直呼其名。
他查過白應玖,自小在南都城長大,從未離開此地。南都城被西涼盤踞多年,試問,如何得知大周太子的樣貌?
“無意中聽太子的手下喊了聲‘太子殿下’。”
白應玖鎮定自若,總歸韓霄也不可能去找到那名手下當麵對質。
氣氛歸於平靜,房許久沒有人開口,直到白應玖以為韓霄睡了過去,卻又再度聽到他開口。
“你對我,十分悉。”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韓霄識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沒有哪個人如白應玖這般對他。
他的想法,不用說出,便知曉。他的抱負,還未開展,便搖旗吶喊。好像是為他而生,他的所有,全部知曉。
這種覺……這種覺好像雙生之人。不,隻有白應玖了解他,他對卻一點都不了解。
直到現在,韓霄閉上眼睛,眼前還能浮現出大軍開拔客什時,他問,大周是否會收複其他六座城池。的毫不遲疑,給了他莫大鼓舞。
為什麽?
到底為什麽!
韓霄絞盡腦也想不出,他們到底有何過往,才讓對他這般悉。在此之前,他從未到過南都城,從未出過南都城。
白應玖閉上眼睛,佯裝睡,兀自聽著韓霄的迷不解。
能解釋嗎?
敢解釋嗎?
甚至連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明明做好了必死的準備,當再度睜開眼睛,就出現在了老王爺的婚床上。難不前世的種種不過一場夢?
可為什麽這個男人卻如此真實。
別說韓霄想不明白,同樣一頭霧水。
無論是夢還是現實,這輩子邊的人都要好好的。
天邊漸漸泛起了肚皮白,睡夢中的白應玖十分安穩,一覺到天明。
“韓霄?”猛地睜開眼睛,想到韓霄還在房,趕忙理了理堆在一起的頭發。
可房空,無人回應。
白應玖赤腳下了地,找了一圈沒看到韓霄。
走了嗎?
失湧上心上,見到韓霄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可不見韓霄,又有一肚子話想說。
的思念兇猛炙熱,他能承住隔了一世的思念嗎?
“叩叩叩。”
“姑娘,起了嗎?”
黎晴的聲音傳了進來,白應玖頓時有種被看穿了的覺。慌忙喊了聲,“起了。”
昨夜留宿韓霄,都忘了黎晴就住隔壁。以黎晴的耳力,肯定知道韓霄在屋裏。這,這可……
雖在韓霄麵前無所畏懼,可這種事被別人知曉還是覺得臉頰發熱。
黎晴卻麵不改,和沒事人一樣關好房門,走到白應玖麵前。
“姑娘,將軍讓我告訴你隔牆有耳,以後盡量別去將軍府。有事請告訴我,由我傳達給將軍。”
今日的南都城不同往日,前有九皇子,後有太子駕臨,還有些暗地的人。將軍府眾目睽睽,指不定會被誰鑽了空子。
韓霄不想讓白應玖沾染這些,一個姑娘家做個閑散大夫即可。
“哦。”白應玖點點頭,對此並無異議。
眼見黎晴將要出門,混沌的大腦終於有了片刻清明。
“他,他什麽時候走的?”
韓霄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走了,別人不知,黎晴定然知曉。
事實證明白應玖是對的,“將軍在寅時三刻便走了。”
“寅時三刻……”
白應玖裏念叨著,有些失落,又覺得無可厚非。
韓霄本來就是為了避免被發現才留宿在此,待外麵形勢安全後,他自當離去。
隻是……
隻是白應玖的心裏不太舒服。
和韓霄,這一晚居然什麽進展都沒有。
氣惱韓霄,更氣惱自己。
當然,這是白應玖一個人的想法,在不知不覺中,韓霄開始避免與見麵。白應玖初起並未意識到這一況,因為心力投到了崔氏上。
答應了九皇子要整治崔氏,話已出口自要做到。
崔氏可以不將兒們的命看在眼裏,可對於自己的命,比什麽都要看重。
白應玖也沒做什麽,隻是用錢打點了幾個鄰居,在崔氏麵前說了幾句九皇子如何得寵,又如何紈絝。
不出一日,白迎夏便找到了白應玖。
“昨日找來我家,讓我幫著說和說和。真的不知道啟哥兒找來的人是九皇子,否則借一百個膽也不敢打九皇子的主意。”
白迎夏連娘都不,可見對崔氏怨恨到何種地步。
白應玖權當聽不出來,嘲諷道:
“今日你是來做說客的?”
這才過了幾日,白迎夏又開始和崔氏母一家親了?
“不是!”白迎夏哪裏肯認?
“自嫁給天哥我就知道娘家靠不住,怎樣與我無關。”
對娘家早就寒了心,若非白應玖救回了啟哥兒,如今的日子必將水深火熱。有些虧吃一次就夠了,再不會對崔氏如以往那般親熱。
“隻是此事牽扯到啟哥兒,若不盡早解決,我怕拿啟哥兒說事。”
用別人擋槍,是崔氏的拿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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