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息怒。”黎晴是個聰明的，幾句話已知曉白應玖的用意。

慌忙跪地，一副認同模樣，可眉心的那份倔強依然存在。

白應玖也不氣，隻是提醒道：“你要知道，這院子如今不止我一人居住。士兵也好，九皇子也罷，若他們意識到你背後還有其他主子，絕不會如我這般溫和。”

試問，一個有著多個主子的丫鬟，能是什麽人？

更別提如今南都城形勢，細叢生。這裏可不是韓府，也不隻有韓霄和黎川兩個人。黎晴的所作所為很容易被人發現端倪。

黎晴終於不再冰冷，對白應玖誠心低下了頭。

“多謝姑娘提醒。”

白應玖若言是還未意識到的問題，事實的確如白應玖所講一般，若是讓人發現有雙重份，等待的絕不會有好下場。

會給主子添麻煩，會為罪人。

黎晴這回的歉意比剛才坦誠多了，白應玖的心並沒有因為的真誠而好轉。

韓霄將黎晴安排在邊，明為保護，實為監視。

始終是不被信賴的，始終沒能走進韓霄心底。

到了將軍府，齊大人和一群醫已恭候多時，並不見韓霄影。

齊大人剛見到白應玖眼睛就亮了。

“小玖，快來看看這道方子。”

在眾人的圍繞下，齊大人將方子遞到白應玖手中，翹首以盼。

白應玖用眼角的餘瞥了一圈，見人人都是一副期待麵孔，頓時詫異。

什麽方子？

帶著好奇的心，看向方子。

“葛、銀柴、黃連、藿香、陳皮……”

前幾種藥都是給百姓喝的預防方子中的藥材，而之後的“茵陳、豬苓、厚樸”等藥材則是據之前的藥方添加。豬苓止生，振心明目；茵陳為治黃膽之君藥，足太膀胱經；厚樸治痢。此三藥均位與原方藥材相輔相，其到中和之效，又帶十足功效。單看此方，已知效果非凡。

“小玖，如何？”

齊大人滿眼期盼，眼著白應玖。好像的一句認可，比誰的話都要重要。

白應玖沒有試驗過方子，著實不知效果如何。可這方子絕不同尋常，有這麽多醫的加持，想必該有療效。

“可有試驗過？”白應玖不曾輕下結論，試探著詢問。

“有。”齊大人自然明白一個新藥方的產生必要經過試藥的過程，不過如今況有變，等不及經曆繁瑣的過程。臨時找來幾個染了疫病的百姓，喝下了藥湯。

“剛剛喝下，還沒發現不適。”正因如此，他才有了底氣。

若這幫人能夠撐得過今晚子夜，此藥方便可正式麵世。

“那就多看看。”白應玖沒說肯定也沒說否定，畢竟藥方的敗決定著百上千人的命，一個半吊子大夫，擔不起這樣大的責任。

齊大人沒有毫挫敗，畢竟，白應玖雖沒肯定但也沒否定不是？

藥方的事迫在眉睫，幾個醫流查看服了藥湯的百姓狀況。亥時剛到，吃過藥的百姓相繼出現水之癥，醫們手忙腳下竟沒了章法，幾個年近半百的人手足無措，眼睜睜看著百姓漸漸水，嘔吐滿地，大有大限已至之苦。

“把方子裏加一味草果仁。”

白應玖在幾人中稍顯冷靜，吩咐士兵趕熬藥，又在試藥的百姓上紮上銀針，緩解痛苦。

銀針，果然讓百姓們不再掙紮，嘔吐之狀也減輕了許多。

時間如命，剛剛煎好的藥很快被端了過來，冰鎮降溫，快速喂進百姓口中。喝了藥的百姓病不見緩解，反而嘔吐的越發厲害。

幾個醫紛紛指責白應玖藥不對癥，草果雖有緩解嘔吐之功效，可對待疫病卻無療效，給瀕死之人喝這種藥，這不明擺著讓人早死嗎！

好在，有齊大人陣，幾個醫雖然不滿，卻沒有當著白應玖的麵說出來，但不滿之溢於言表。

白應玖額頭冒出了一層細汗，事實上並沒有十足把握，隻是曾見到老毒給嘔吐之人喂食草果仁。眼見百姓苦罪，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隻希這份草果能夠減輕他們的痛苦，就算死……也死得安穩一些。

月上梢頭，離子時越來越近。先前嘔吐的百姓而今已不再嘔吐，個個躺在榻上，麵如死灰，瀕死之癥已經顯現。

最令眾人不安的是，竟有醫出現發熱癥狀，結合疫蔓延，他們又是最先接染者的，染的幾率大大增加。

一時間人心惶惶，百姓的命重要，自己的命當然更重要。

白應玖無從停歇，給這個百姓紮完陣又忙給下一個百姓紮上，焦急與忙碌中，時間竟不知不覺過了子時。

嘔吐的百姓再無癥狀，而其他人均未出現任何異常。

這，這是？

“熱癥已經去初，疫病似乎是解了？”

有醫給染了疫病的百姓把脈，其結果大大出乎預料。

其他幾個醫也給剩下的人把脈，得到的結果如出一轍，所有人的熱都退了，脈象平穩，疫病真的去了！

“太好了，太好了，南都城有救了！”

大家齊樂一堂，本以為必死的局，忽然解開，不用死了，誰都開心萬分。

“白姑娘是南都城百姓的大恩人，此等功勞我等定將稟明聖上。”

吃水不忘挖井人，大家將紛紛將目對上了白應玖，是的力挽狂瀾讓局麵變如今樣子。

草果，草果！

誰能想到草果居然有治療瘧疾之效。

白應玖擺擺手，渾的力氣已耗盡大半，連說話都顯得無力。

“趕給百姓們分發下去吧。”

百姓們已經了多日的苦，早一點喝下湯藥就一點罪。說是的功勞，實則不過運氣使然。也是南都城的百姓運氣好。

“對對對，趕煎藥！”

屋子裏又作一團，不過這回卻是歡喜的。

白應玖留在屋，時刻留意著試驗百姓的況。天空漸漸泛白，一夜未曾合眼的終於可以確定，治療疫病的方子研製功。

“呼……”長長地鬆了口氣，剛要起，一陣眩暈襲來，整個人便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