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劑無,讓二人變得比陌生人還不如。再度回首往事,西涼王竟發現,比起拆散他們,他更希他們能夠重歸於好。
三個人從地道匆匆離去,並未驚到任何人。
當達木善氣急敗壞打開寢室門的時候,才發現人去樓空,西涼王本不在王庭。
“給我找!”
五年時間,改變的不止白應啟,還有達木善。
他已不是五年前那個麵和善的鎧甲小將,他滿臉戾氣橫行,鬱聚集眉頭,不怒自威,活像要把人吃了。
一個人的改變,自己或許意識不到,邊的人卻是最早能夠意識到的。他邊的手下人人自危,低著頭那副恨不得離達木善遠遠的模樣,從每個人臉上都能看出。
就在不久之前,達木善接到了南王被周人綁架的消息,周人要求西涼退兵,否則南王命有危。
他謀劃了這麽久,他等待了這麽久,眼見功在即,怎麽可能就這樣束手就擒?
眾臣本就不滿他與周人再起衝突,他正愁沒有一個合適理由,如今,周人竟把這理由給他雙手奉上。
西涼王昏迷不醒,南王就了正統繼任者。解救南王,他們師出有名,任誰也不能再阻攔。
可是,可是西涼王居然不見蹤影!
達木善並不認為西涼王有獨自離開王庭的能力,況且,他中了毒,本無法蘇醒。
一定是有人救了他,可這人是誰?
達木善第一個想到了鬼醫一門,想到孟離蘇。
不過,又想想孟離蘇如今的狀態,以及和老毒已分道揚鑣,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不是他們,還能有誰?
想不通的達木善越發煩躁,整個人都在暴怒邊緣。
“將軍,喝點東西吧。這是我新學的白山藥粥,對脾胃很好。”烏雅端著粥碗進了屋,視而不見那一地的狼藉,笑意盈盈來到達木善麵前。
達木善滿臉兇狠盯著,不因的份有毫收斂。
“你是在說我不好嗎!”此話雖是問話,經由達木善的口說出卻有種興師問罪的意味。他暴戾至極,本看不到別人的用心,隻能想到最惡毒的反應。
“不是……我隻想為將軍分憂。”烏雅的臉劃出一落寞,很快歸於無形。努力撐著笑臉,想讓達木善認可的付出。
從八歲那年見到達木善的矯健姿,就深深地上了他。因為他,願意做討好白應啟,願意去與周人和親。願意,什麽都願意。
隻求……隻求他能好好看一眼。
今日的服侍也是特意裝扮過的,鮮豔的彩好像待嫁娘。西涼的姑娘素來大膽,烏雅也是同樣。可到了達木善麵前,總帶著兒家的。不想強迫於他,希他對的,也是出自真心。
然而,這些達木善卻視而不見。
“你若真有那本事,就看好白應啟。如今他被周人擄去,後患無窮。你就是這樣為我分憂的!”
他聲聲指責著烏雅,看都不看用心煮好的粥,皺眉離去。臨走前,還踹了腳散落在地的被褥,氣憤至極。
烏雅心中有小小的失落,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已習慣。
可日漸累積的失落足以淹沒心中的喜,看了眼一旁狼藉的屋子,竟發現心中的失落也小了許多。
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到什麽時候,哥哥勸說換個人喜歡,南王真的很不錯。
也知道,比起達木善對的無視,南王對是真心相待。
可總心有不甘,這般好,達木善為何看不上?
總有一日,會讓他臣服在腳下!
西涼的軍隊架起開戰的火,他們打著解救南王的旗號,讓侵犯顯得越發正式。
韓霄已經歸來,站在城牆之上,對下麵喊話。
“隻要爾等退兵,南王自會歸還。如若執迷不悟,休怪我刀下無。”
韓霄帶著旨而來,如今全權負責西涼戰事。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話,就算數。
達木善站在隊伍之中,對韓霄的話充滿不屑。
“我們西涼將士不威脅。要麽就把南王好好歸還,要麽我們就兵戎相見!”
達木善本不理韓霄的話,他更是把西涼與大周的關係挑撥到了威脅與被威脅之境。
可是,明明他們才是侵略者!
“達木善,是你欺人在先!”韓霄直接點明,大周的領土本就是被西涼占領,達木善所謂的“師出有名”本站不住腳。
如今又用南王做餌,更是混賬至極。
也不知是達木善信心太足,還是他已忘乎所以,他幹脆承認了韓霄的指控。
“我便是欺了又怎樣?”
就算韓霄知道這些,不也還是拿他沒轍?
而經過他這些年的經營,西涼人對他言聽計從。沒了西涼王和南王的西涼,他就是最大的首領。
達木善的野心在這一刻顯得淋漓盡致,而西涼人毫不關係,周人卻束手無策。
兩軍對壘,牽一發而全。
這一仗,韓霄不想打。
不是打不過,而是不忍將士白白送命。
西涼明顯帶著挑釁而來,無論誰勝誰敗,總有傷亡。
這些不必要的犧牲,能免則免。
“住手!”白應啟終於站了出來,經過白應玖的開導,他已漸漸明白達木善的野心。
不是他想做西涼王便能做西涼王,是達木善想做西涼王,他才能做西涼王。
白應啟的確有著這樣那樣的病,但有一點,他非常認同權利的歸屬。
誰的責任誰負責,他給的權利是他給的,可是別人不能從他這裏搶奪。
在白應玖的分析中,白應啟明白了達木善對他好的目的。
其實這些事他並非全然不知,隻是……隻是許多時候他不願去想這些複雜的事。
他寧願以為達木善是真心對他,他還是願意相信周圍人的善心。
直到……
他聽到了達木善剛才的話。
戰爭是要死人的。
韓霄已明確了不戰之心,是達木善主挑起戰爭。
而在此之前,達木善告訴他的是,周人故意為難,若他們不戰,則會給周人留下“可欺”印象,於國無利。
原來,原來一切都是達木善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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