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了韓霄的孩子，你不介意嗎？”

既然桑之毒有解，白應玖的心也放鬆了許多。再度發問不著痕跡帶著白應啟往書桌移。

“孩子？”原本還不以為意的長生，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謊言。

“你怎麽會懷孩子！”

他不信，試圖上前為白應玖把脈，卻被白應玖給躲了過去。趁機往後移了數步，徹底與長生拉開距離。

長生急了。

“讓我看看，可能是你的毒發生了變化，你絕不會有孕！”他十分篤定的語氣讓白應玖都差點產生懷疑，若不是為診脈的人是老毒，白應玖還真有可能被他哄騙了去。

畢竟，孩子的事大過天，沒有哪個做母親的想自己的孩紙有事。

說時遲那時快，電火石之間，長生已衝了過來。

他明著是衝白應玖而來，暗中卻在接近白應啟。白應玖將他的作看得分明，拉住白應啟快速後撤，轉瞬間書桌前後顛倒，與白應啟全都落室之中，隨其後的長生被書桌牢牢擋住。

接著，原本還無人看守的房間，這會兒湧現出許多暗衛。以黎川為首，全都衝著長生而來。

“你們……”長生想說，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來之前，他早就查清楚了這些暗衛的去向。他也是因為他們不在這裏，才敢進來。

可如今……

明白，什麽都明白了。

他用了調虎離山，人家用了將計就計。

他的話本來不及說出，暗衛一擁而上，將他生擒抓獲。

室之中，白應玖聽著外麵的聲音，分析著長生何時被抓。手邊的白應啟渾都在抖，白應玖分神安他。

“沒事的，你姐夫都安排好了。”

這次甕中捉鱉，捉的不僅是白迎秋，而是白迎秋後之人。

韓霄早就猜到能做下這些事的不僅僅是白迎秋一人，後必定還有高人指點。以白迎秋的個，想不到，更做不出一路隨行的舉。

故此，才有了今日的景。

果不其然，白迎秋後有人，而的後之人便是長生。

“他是衝著我來的。”

白應啟如何看不到剛才長生麵對他時的殺意，他與長生無冤無仇，長生為何要殺他？

頓了頓，他又道：

“四姐，也是衝著我來的。”

長生和白迎秋都是來殺他，白應啟到無比心焦。比起與白迎秋的親磨滅，他更在意那個指使他們來殺他的背後之人。

西涼與他有關聯的人不多，達木善已死，知道他在這裏，並且有能力指使長生的人，白應啟心中有一個猜測。

在他剛剛失了達木善的庇護後，這個猜測無限放大，難免心慌。

白應玖拍了拍白應啟的肩膀，解釋說：

“長生是不是衝著你來的有待考量，但白迎秋卻是衝著我來的。”

白應玖知道因為自小的際遇，白應啟對親有一種特殊的執念。別看他好像要和白迎秋一刀兩斷，可當白迎秋真正死了，他還是十分在意這個四姐的。

就讓白迎秋留給好印象給白應啟吧，人都死了，白應玖不想再破壞其他。

“不是的……”白應啟明白白應玖的良苦用心，但他也明白，白迎秋對待他與白應玖不同。

真心與假意，他如今分清楚了。

白應玖打斷他的未竟之言，語氣深沉：

“啟哥兒，這是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人對你好，不僅因為對你有所圖。有人對你壞，也不是必定要你去死。咱們得分清是非黑白，也要接黑白邊緣的灰地帶。否則，做人會很辛苦，更會迷失自己。”

就算長生背後之人是西涼王又怎樣？

這世上沒有以德報怨的道理，是白應啟先做錯了事。

就好像當年的先皇讓吳敏堯假殺閑王一樣，這些個做帝王的，非常忌憚邊人的覬覦。

閑王的下場有目共睹。

而今西涼王本未曾懲戒白應啟，在白應玖看來，他終究是顧忌的。

隻要白應啟利用好這份顧忌，他便能活得長長久久。去在意西涼王對他的有多深，實在沒有必要。

白應啟眨了眨眼睛，黑暗讓他的目並不真切，可心卻越發明朗。

他往白應玖邊靠了靠，那顆不安定的心這才平靜。在經曆了這許許多多的事之後，白應啟再度找回了平靜。

“三姐，我以前做錯了。我不想做南王了，我想跟在你邊，可以嗎？”

什麽南王，什麽王位，他都不要了。他要尋找心的平靜，他想過沒有危險的日子。

白應玖並不奇怪白應啟的選擇，的啟哥兒到底還是心善的。也好，跟在邊，最起碼安全有保障。

“這個啊，得問你三姐夫。”白應玖有意緩和白應啟與韓霄的關係，故意如此說道。

白應啟的臉立即皺了包子樣，明明已是健碩年，此刻的表現卻一如當初。

“你不能做主嗎？”他麵懇求。

讓他去求韓霄，他實在拉不下這個臉。

白應玖搖搖頭，又悄悄：

“我也得聽他的。”

如果把事搞定，還怎麽緩和白應啟與韓霄的關係？

姐弟倆正說著話，外麵的事已告一段落。長生被生擒，滿臉鷙。

“你們使詐！”

他不服！

如果不是這幫人使詐，他怎麽會被生擒！

這對長生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隻許你用計，不許我們將計就計？”

韓霄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已忍耐了許久，此刻麵帶來一肅殺之氣，讓人不生畏。

“韓霄！”長生死死盯住韓霄，長安如此，西涼如此，如果不是韓霄，他本可以得手。

韓霄才不管長生眼中有多怨恨，這種眼神他早已在戰場長看得多了。

王敗寇，韓霄從來不放在心上。

“想死嗎？”他問。

比起長生所言，韓霄知道的更多一些。

閑王的確放棄了謀逆之心，是長生蠱他更進一層。其中的變故，除了閑王的野心外，與長生的蠱也有著千萬縷的聯係。

韓霄想到白應玖與他講的那個“前世”，他曾仔細解剖了閑王的心，韓霄並不覺得閑王是個弒殺之人。可是長生不同，如果真有那個前世，他比較側重於是長生蠱了王肅。

如果前世今生有著必然的聯係，那長生就是那個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