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咬牙,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盡量做出自然的態度,只是臉任舊十分難看:“九歌,你前來賬房做什麼?”
這丫頭片子不是來鬧賬房的,卻在這里看賬本,不是瞧不起,之前不過就是一個傻子,看得懂嗎?
沐九歌淡淡道:“我就是來看看,我這麼多年的月錢都到哪里去了。”
李氏皺眉,同時也松了一口氣,然后道:“原來是這件事啊。九歌,放心,將軍讓我當家,我自然是一視同仁的。你之前腦子不好,給你錢怕被有心之人謀劃,所以不曾給過你。不過,你現在既然好了,那從這個月開始便發你月銀好了。”
這將軍府的小姐,一個月月銀也不過五兩。為了這麼一點點錢,自然是沒有必要去爭執。更重要的是,即便是知道這傻子看不懂賬本,但是只要留在這里,就覺到危險。
沐九歌眸冷清,角卻微微勾起。當然明白這李氏為何會這般爽快,因為這賬房藏著的太多了:“那姨娘可否提前預支給我,我需要用錢。”
李氏眼中閃過一鄙夷,但還是帶著笑道:“這……恐怕不合規矩。但昨日陳媽誣陷你,到底是我的人,我便私人先支給你好了。”
沐九歌不聲:“那我便要好好謝謝李姨娘了。”
李氏冷笑:“客氣了,只要日后九歌莫要在總是誤會我就好。”
說完,從懷里出一個錢袋,從錢袋中拿出了五兩銀子,遞給沐九歌。
沐九歌看著那五兩銀子,手接過。
李氏見拿了,眼中的得意更甚。
昨日那般狂傲,還不是要乖乖在手上討生活。今日是來了賬房,讓也有些心虛。若是不來,擱在別向討要,恐怕連這五兩銀子都不會給。
“既然拿了錢,就快點走吧,你是不知知道,這管賬的差事多辛苦。”
沐九歌站在原地看著那裝腔作勢的模樣,淡漠道:“走,那也要姨娘將銀子給了我我才會離開。”
這話一出,李氏愣住了:“銀子方才我不是給你了?你還要什麼銀子。”
沐九歌道:“姨娘方才給的是我這個月的月銀,我要的是我過去十年你欠我的月銀。”
李氏驚呆了:“你,你說什麼?這月銀還能夠補的?”
沐九歌淡淡道:“若是沒有發,自然是不用補,但是……”
直接揚起了手中的賬冊,那一頁,白紙黑字在支出一欄寫的清清楚楚:沐九歌,月銀五兩。
那也就是說,這麼多年,其實每個月都該有月銀,卻從未拿到過。這筆錢去了哪里,自然是不用說了。
李氏看著那賬本,更加震驚。但是很快,那震驚就轉變了憤怒:“沐九歌,你別得寸進尺。過去雖然我從未將銀子給你,但是我也是通過購置東西這種渠道補給你了。誰你那時候傻,萬一被騙了,怎麼辦?你現在卻拿這來質問我,簡直就是就是白眼狼。”
這傻子看不懂賬本的,方才一定是隨意的翻看之時,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和五兩這些事,才會如此。
每月這麼小一筆錢,想要蒙混過關,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沐九歌對于李氏的臉皮本就沒有抱任何希,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無恥的這般坦:“你說這些銀子用在我上了?”
李氏臉不紅心不跳道:“那是自然,那時候你腦子不好,將軍府每日給你買藥就要花不錢。還有補品,裳,首飾,樁樁件件,那個不需要花錢?”
真是太聰明了,這樣一來,這傻子就沒有辦法了。
沐九歌看著,緩緩道:“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沒有辦法。姨娘不妨在看看這個……”
說完,又揚起了另外一本賬冊,上面寫著:“珍珠耳環一對,紅珊瑚頭面一套,翡翠手鐲一對,申領人:沐九歌。”
“姨娘不如給我解釋解釋,原本應該屬于我的首飾,為何在你和你兩個兒的上。”
這紅珊瑚頭面正是昨日沐春茗帶著的那一套,而珍珠耳環,之前沐盛蓮也曾經帶過,至于這翡翠手鐲,此刻正帶在李氏的手腕上。
李氏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幾乎是用實際行證實了,自己手上的這對手鐲便是賬本上寫的:“這,我……”
沐九歌揚一笑:“姨娘解釋不出?那不如留著晚點一并解釋,你再看看這本賬冊。這本賬寫著你曾經為我的院子修建一……”
李氏嚇傻了,直接上前,用手狠狠的按住了那本賬冊,原本就畫一條眉的臉越發猙獰:“沐九歌,你到底要做什麼?”
沐九歌淡漠的開口:“姨娘自詡聰明,難道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我不過是要拿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罷了。”
李氏臉一白:“你要多?”
事已至此,能不給嗎?
沐九歌淡淡道:“我這十年的月銀,以及本該屬于我的服首飾。我這人向來有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要,所以姨娘直接給我折現就好。這加起來,看在姨娘整日辛辛苦苦算計平賬的份上,我在抹個零頭,一起一共一千二百兩!”
說完,將一個早就算好的單據丟在了李氏臉上,李氏瞬間臉煞白。自己都沒有察覺,原來這些年來,借著沐九歌的由頭從府里掏出了這麼多的錢。
可現在,被要求悉數奉還,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咬牙切齒:“那不可能,我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的錢。你若是缺錢,我可以先讓賬房支一百兩銀子給你。”
沐九歌揚一笑,今日來,就不是跟商量的。
站在原地,眸中盡是冷:“姨娘拿不出來我自然也不會姨娘。只是我方才記得,姨娘好像說過自己整日在這賬房中十分辛苦。不如等過些日子父親回來了,我與他好好說說。父親向來疼惜姨娘,說不定直接給姨娘減了負擔,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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